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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她側過頭道:“你想問什么便問吧?!?/br> 芙蓉一聽,立刻將憋了半路的話問出口:“公主,你為何要幫攝政王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更新可能在下午或者晚上 ☆、十 聽到芙蓉的疑惑,羌意視線放遠,前頭朱紅的宮墻似乎看不到盡頭,她淡笑道:“因為我知道裴賀朝同這件事無關?!?/br> “可奴婢聽那兩位大人說得振振有詞,好像確有其事?!避饺赜行┎唤?。 羌意側過頭,對著她一笑:“因為他們在不停暗示自己所言不假,自己都信了,自然說得理直氣壯,可裴賀朝完全沒有理由做這件事?!?/br> “不是說梁州那河堤判官正好是裴家表親嗎?說不定是那人自己起了貪念,仗著同裴家的關系,貪下了本該用在治災上的錢款?!?/br> 羌意聽著這話,竟也緩緩點頭道:“你說得不無道理,可就算事實如此也不代表此事同裴家或者裴賀朝有關,那兩個人話里話外看似公正,其實只是以此做偽裝掩飾自己嫉妒裴賀朝的本心?!?/br> 芙蓉看上去聽明白了些,點點頭,過了一會兒又猶豫著開口:“奴婢一直以為公主也看不慣攝政王,可這次為何這么相信他呢?” 因為裴賀朝是男主啊……羌意這么想著,可這話自然不能說。 “若先前治災的款項真的是裴賀朝偷偷下令讓那河堤判官暗挪的,那就意味著在他心里百姓并不重要,可若他心里真是這么想,那此次梁州水患籌款一事他大可不必如此上心,隨手將此事丟給戶部豈不輕松自在?” 羌意的這番話,并不是她隨口拈來搪塞芙蓉的,自己明里暗里給裴賀朝使絆子作對是一回事,相信裴賀朝的為人替他說話又是另一回事。 “既然在公主眼里,攝政王是一個好人,那公主你為何還要暗中讓人彈劾他啊……”芙蓉弱弱開口,問出心中最大的疑惑。 羌意腳步一頓,回頭看了眼她,淡淡道:“芙蓉,你今日的問題可真多?!?/br> 芙蓉下意識將嘴巴抿起,雙目一彎,做出一個討好的笑。 …… 到了這天午后,已近酉時,羌以澤突然來了頤安宮。 “jiejie,你今日怎么沒來看我?”他一進寢殿便小跑著到書案旁,扒著桌角想湊近看羌意在寫些什么。 羌意寢殿里伺候的人很少,她只習慣芙蓉和薔薇兩個人,因此在這里羌以澤也不再裝作老成,更為肆意,無拘無束了些。 羌意不著痕跡地將宣紙往里頭挪了挪,然后起身將他牽走,道:“早先身子有些不適,便沒過去延華宮了?!?/br> 羌以澤聽完她的話,立刻回身拉住她另一只手,小臉皺起:“jiejie身體哪里不舒服,可有喚太醫來?” “吃壞東西而已,不妨事?!鼻家廨p咳一聲,怕他繼續糾結,趕緊將他帶到桌前,讓薔薇把點心拿來,然后扯開話題,“今日課上得如何?” 羌以澤到底只是小孩,手里有了吃的也就轉移了注意力,回道:“丞相夸我學得快?!?/br> 羌意默默地聽他說著課中趣事,小孩子平日里總是要端著架子,整個皇宮中,估計也只有她這里能讓他稍稍放松一下了。 約莫半個時辰后,外頭的天色似乎有些微變。 “公主,看著像是要下雨了?!彼N薇走到窗邊看了看。 羌意點點頭看向羌以澤:“時辰也不早了,你也該回延華宮了?!?/br> 羌以澤嘴角一撇,突然不知想到什么,眼睛一亮道:“今日你還沒去過延華宮看我呢,你陪我一同回去可以嗎?” “那你可得同我一起走著回去,你可以嗎?”羌意挑眉,她知道羌以澤出行一向是乘步輦,這是他母后裴湘定下的規矩。 羌以澤沉思片刻,抬手輕拍兩下,很快外頭一個約莫十歲出頭的小內侍跑了進來。 “皇上可有事吩咐?”小內侍名喚長渠,是個機靈懂事的孩子。 “你讓外頭的人先離開,等會兒由皇姐送我回宮?!?/br> 長渠聞言,看向羌意。 羌意莞爾道:“聽皇上的?!?/br> 長渠點點頭,很快就退了出去。 “時辰不早了,看外頭的天似乎也要變了,我們早些走吧?!鼻家庹f完,又轉身吩咐薔薇帶上傘,以防萬一。 羌以澤拍掉手心里的核桃酥碎屑,從椅子上下來,主動牽起羌意的手,道:“嗯嗯,走吧?!?/br> 羌以澤年紀還小,后宮還未有什么嬪妾,而先皇的后宮也并不充裕,寥寥數人,除了自愿留下的幾乎都已遣散離開。 也正因為此,整個皇宮一到午后就會顯得異常安靜,羌意和羌以澤走在前頭,薔薇和那小內侍長渠在后頭不近不遠地跟著。 “jiejie,這段時間舅舅不在,早朝的時候我總是跟不上那些大臣的思路?!蓖蝗?,羌以澤有些沮喪地開口,“也不知舅舅什么時候回來?!?/br> 羌意眉頭一挑,有些意外,她竟不知羌以澤這么依賴裴賀朝,想到之前看見的二人上課時的情狀,她問道:“我怎么覺得你近來不怎么害怕珩王了?” “我本來是害怕的,只要他在朝堂上一開口,莫說那些大臣噤聲了,便是我也不敢多說一句?!鼻家詽烧f著還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那日他來給我上課前說了段話,讓我突然不那么害怕他了?!?/br> 羌意眉頭一動,哦? “他說了什么?”她有些好奇。 羌以澤清清嗓子,眉頭動了動,嘴角輕抿著,雖然他的五官和裴賀朝是半分相似也沒有,但這一板一眼的神情倒是學得有模有樣。 “內心的害怕皆源自對未知事物的無知與不解,皇上,你如今年歲尚小,所有情緒在你身上自然會放大,等你經歷的事情多了,內心的恐懼自然而然會消失?!?/br> 羌以澤脆生生地說著,一字一句,停頓得也有些生硬,可不知怎么的,羌意任是從他這段話中想象出了裴賀朝說這番話的模樣。 羌以澤沒有察覺身邊的人正在出神,繼續道:“只要我好好聽課,將原丞相和舅舅教的東西都記下,那我就相當于經歷了他們兩個人的人生,那我一定能懂得更多,到時就什么也不怕了?!?/br> 羌意被他這番充滿稚氣的話語逗笑,道:“別人的閱歷自然重要,但每個人的人生皆不可復刻,你當下所經歷的才是最重要的?!?/br> 她微垂著眸看到羌以澤似懂非懂的臉,想到什么又補充道:“不過原丞相和珩王都不會害你,他們傳授給你的經驗教訓,你還是得記在心里,就當是前車之鑒?!?/br> 兩個人一路說著,很快就瞧見了延華宮宮門,可待二人一走近,羌意立時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羌以澤看上去倒是渾然未覺,牽著她的手腳步輕快地往寢殿走去,可沒走幾步,他突然頓住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