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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等人物,我們都能猜出來是誰難道他看不出來?那肯定另有隱情,”男人話音一頓,吊人胃口地稍壓低了聲音:“他這是借機為自己除去蘇行!”“你真當我們傻的???蘇行可是蘇世譽的親叔父?!?/br>“所以我說你們不懂了吧,世家大族的親屬關系跟咱們平頭百姓哪兒能一樣,你以為那些內斗是怎么回事?蘇行一個剛回長安的人,哪來的本事犯這么大命案,更別說他跟那些被害的官吏還有交情?!?/br>“你這么清楚,那你說是怎么回事?”男人拿腔作調地咳嗽一聲,道:“你們仔細想想,既然那命案是蘇世譽負責的,犯案的擺明了是楚明允,楚黨和蘇黨又作對那么多年,這么好的一個機會,蘇世譽不逮著楚明允反而和他一起跑去查什么案子,這是什么意思?”不待回答,他顧自說了下去,“顯然是他們達成了什么約定!蘇世譽幫楚明允把案子遮過去,楚明允幫蘇世譽把蘇行殺了,然后把案子干脆地一推,這不就兩廂得利了?這越是富貴的人吶,就對血親下手越狠!”旁人都不接話了,覺得男人所言有幾分道理,搖擺不定了起來。楚明允支著下巴,低聲笑了,“講的可真好,連我都幾乎要信了呢?!?/br>蘇世譽搖頭輕笑,飲茶不語。穆拉和目光困惑地在他們兩人身上徘徊一番,又扭頭看了看后面竊竊私語的人,不悅地問蘇世譽:“他們是不是在說你?”“你聽錯了?!碧K世譽平淡道。“沒有!我聽見你們名字了!”穆拉和霍然站起。“你又記不清漢人的名字,怎么就確定是我們?”“我……”穆拉和語塞,看向楚明允,“漂亮哥哥,你說,是不是說的你們?!”楚明允瞧著蘇世譽,慢悠悠地笑道:“他說不是那自然就不是了?!?/br>這話有些彎繞,穆拉和理解不了。一邊小二眼尖,見勢不妙忙趕過來勸和:“各位客官,吃飯莫談政事,莫談政事!”蘇世譽側頭看她,“坐下吧?!?/br>穆拉和瞪了眼身后尚不知發生了什么的人們,這才不情不愿地坐下了。楚明允指尖描過瓷杯花紋,語意帶笑,“我之前就同你說了,這些人從不是在意真相如何,只是想找些談資罷了,跟他們解釋些什么?!?/br>“事實如何便是如何,縱然有人惡意揣度,也不必奪去所有人明白真相的機會?!碧K世譽道,“若一味不屑解釋,那剩下的就只有流言了?!?/br>楚明允不以為然地笑了聲,沒有接話。樓蘭此次來訪并無事務,在長安呆了幾日后便啟程返回,由太尉與御史大夫相送至長安霸陵。適逢早春,古道青草離離,橋下霸水浩浩,河岸楊柳新綠,垂絳如碧。他們在離亭止步作別,穆拉和揮手把仆從都趕到一旁,這才從懷里摸出一封信塞到了蘇世譽的手里,“給安伊諾的!”蘇世譽打量著封得嚴實的信,問道:“你寫的嗎?”“那當然,我學了好久漢字呢!但是你不能現在拆開看!”穆拉和想了想又叮囑道:“回去也不能拆,嗯——等我回樓蘭后才許看!”蘇世譽笑道:“難道你這里面是寫了什么怕我要找你算賬?”“才不是,反正就是要等我回去才能看!”蘇世譽笑著應下。穆拉和又摸出個油紙包,遞給了楚明允:“給漂亮哥哥的!”楚明允微有意外,邊接過來邊問:“什么東西?”“漂亮哥哥不是好像很喜歡吃甜的嗎,松子糖??!”她補充道,“可好吃了!”楚明允瞥了眼旁邊笑意更深的蘇世譽,又蹙眉瞧著獻寶似的穆拉和,不禁也低笑了聲,“行,多謝你了?!?/br>贈禮送畢,她卻仍不急著離開,反而有些躊躇起來,看了眼楚明允,鼓足勇氣把蘇世譽拉到了一旁,“還有件事要告訴安伊諾?!?/br>“怎么了?”“我找到心上人了,”穆拉和微低著頭,面上緋紅,難得顯出些小女兒情態,“他是在樓蘭做生意的漢人,在一次動亂里救了我,人很好武功也厲害,漢字就是他教我寫的,中原人里除了你我最喜歡他。父王已經答應讓我們成婚了,這次也是他說讓我來告訴你一聲?!?/br>“嗯,”蘇世譽眸中含笑,“那真是要恭喜你了?!?/br>“我成婚的時候安伊諾會不會來?”她抬頭看著蘇世譽,滿眼期待。“當然是會去祝賀你的?!?/br>“就算你有別的事也會來嗎?”蘇世譽想了想,“當然?!?/br>穆拉和笑了,“那你要和漂亮哥哥一起來!”“你很希望他也過去?”“因為漂亮哥哥很好看啊,而且——”她眨了眨眼,“漂亮哥哥在的時候霧就不見了!”蘇世譽不解道:“什么霧就不見了?”穆拉和卻不再回答,笑靨如花地跟兩人道了聲別,便跑向了等候多時的馬車。她在車前猛然回身,裙擺飛揚中揮手作別,腕上銀鈴脆響。相別轉眼幾日,天地漸春。書房中,蘇世譽擱下筆,將文書放在一旁整理好,目光不經意掃過了放在一旁的信。他心中估算,這些日子已是足夠車馬抵達樓蘭了,便伸手取過了信。穆拉和將信封得嚴密,顯然還擔心他會偷看,捏在手中能感知到其中信紙頗厚,也不知究竟寫了些什么。蘇世譽方將信封拆開一角,外面忽然傳來奔走聲,書房門被人猛地推開,蘇白滿臉焦急地沖進屋里,張口便喊:“公子,出事了!樓蘭王女在我們邊城遭遇伏擊,一行人被全數屠殺。樓蘭國主震怒,已經派了使者過來要大夏給個交代,皇帝陛下急召您進宮商議!”第三十二章宣室前殿中的宮娥侍衛悉數退下,偌大殿宇內連空氣都顯出了幾分凝重,李延貞獨坐上位,楚明允蘇世譽與樓蘭國的來使分立在兩側。傳話的侍衛在路上便將情況詳細告知了蘇世譽:當日樓蘭依照約定前來邊城迎接王女,卻發覺留宿客棧內一片死寂,樓上客房間間,滿墻滿地盡是淋漓鮮血,撲鼻的濃郁血腥氣直令人反胃,而樓蘭最受寵愛的尊貴王女亂發覆面倒在地上,染著斑斑血跡的白皙手臂向前伸出,像是曾竭盡全力地想要抓到什么。樓蘭國主得到消息后幾乎昏厥過去,怒吼著要即刻發兵,被臣子連番強行勸下,這才答應派遣使者。侍衛言罷急切問道:“御史大人,天下難得才太平,會因此而再度開戰嗎?”蘇世譽緊皺著眉,沒有答話。車簾在疾行中隨風起落,窗外滿路花開,春光如畫。殿中,樓蘭使者面色陰沉,卻仍舊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開門見山地道:“我們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