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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時候,她徹底體會了自己的生機在慢慢流逝,人一點點的變老。 女荒一方面害怕自己年華老去華發早生,一方面又有一種早死早投胎的期盼。任何英明的君主都受不了自己老了之后的模樣,特別是牙齒松動,眼睛老花,耳朵變聾,和當年英明神武截然不同。 緊接著又嘆了第三聲氣。 教主在這個時候現出身形,走到了女荒,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女王為何是這幅姿態?” “妾在等君啊?!?/br> 說這句話的時候,女荒并沒有動,躺在席上對著教主微微一笑,抬起手腕,勾了勾手指。 遠生威近生狎,這話果然不假。 通天教主微微一笑,坐在了女王身邊,“我今日來此,想讓你借一樣東西給我,得到以后必有厚報?!?/br> 女荒聽說之后趕快坐了起來,“有什么東西還需要向我借,這真的是新鮮事,教主不妨說來聽聽?!?/br> “這件事對女王來說絕對是好事,我借你一滴心頭血,保你生生世世的平安?!?/br> 這買賣絕對劃算,女荒知道,就沖著自己最近干的這些事情,要想有一個好下場是特別難。然而一開始女荒抱的目的就是魂飛魄散,所以有沒有下場對于自己而言無所謂了。 這種劃算的買賣,女荒并不心動,“教主知道我將所有的運氣都堵在了這一輩子上,所以日后輪回對于我并無什么吸引,不如教主把自己手中得意的弟子派出來幫助我度過這一世,教主覺得呢?” 通天教主真的考慮了,這些弟子對于通天教主而言,那真的如自己的孩子一般,說真的,他舍不得。 “這不行,女王再換一個?!?/br> 女荒搖了搖了頭,“就這個,若是教主不答應,咱們就算了?!?/br> 女荒打定主意:這件事必定是教主有求于自己,著急的肯定是他,不是自己。 通天教主聽了這話,心中微微有些不樂意,“女王可要考慮好了,如今你是弱勢,應該千方百計的和我交好才是,在這里挑三揀四只會讓你與我早點兒分道揚鑣?!?/br> 女荒聽了這話冷哼了一聲,要是教主對自己有什么實質性的幫助,教主有什么要求,自己當然肯定想辦法滿足,問題是教主也只是嘴上說說,去年把截教弟子叫走的時候可一點都不帶猶豫的。 想到這里女荒坐了起來,抬手把自己頭上的飾品取了下來扔在了桌子上,披著一頭頭發,甩著寬大的袖子撥弄了幾下,“教主既然這么說了,咱們兩個就要好好說說才是,要是別的事兒我能做就做了,這心頭血不是三斤粗鹽兩斤小米,給了也就給了。我要是把心頭血給出去了,我往后就是多愁多病身,再也不能像這樣夜以繼日的處置大事,往后有個刮風下雨就能病倒,如此生死存亡之際,我這樣衰敗的身體怎么能支撐起家國?” “女王想多了,我手里有不少天才地寶,不會讓女王身體衰敗,女王還記不記得當初的酒?喝一杯能讓你增壽一歲,這樣的東西我要多少有多少,女王可要好好想想,過了這村兒就沒這店兒了?!?/br> 從教主這一說法來看,這件事做下來自己真的不吃虧,但女荒敏銳地感覺到,是教主迫切的渴望得到自己的心頭血,自己為什么不將這利益最大化? “我想問問教主要我心頭血干什么?” 教主在這里待一天了,滿腦子想的是等一會兒如何和女王斗智斗勇,沒想過女王問了這個問題該如何回答,但是又不能跟女王實話實說,說其他的又不能騙過這位女王,所以頓時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女荒看他突然閉嘴不言,就忍不住開玩笑,“教主是不是心儀我,收了我的心頭血留在自己身邊,憑著這一滴心頭血可以找到我的每次輪回?!?/br> 教主雖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剛才的問題,但關于轉世輪回的事情還是想糾正一下。 “這一滴心頭血跟你以后轉世輪回沒有絲毫關系,只跟你這一次世有關系,他來自你的血脈,有你這世的驕傲和尊貴?!?/br> 女荒不可避免地在腦子里面想出了各種陰謀詭計。 “教主,教主若是要其他的東西,我有就給了。心頭血我是萬萬不能給你的,我若是把心頭血給了你,往后別人說不定就會拿著我這點心頭血做什么讓我追悔莫及的事情?!?/br> “你可以放心,我拿到之后立即用了,不會讓別人得手?!?/br> “用在哪里?我要讓教主當著我的面用?!?/br> 教主沉默。 女荒也跟著沉默。 最后是教主放棄了,他從自己的懷里拿出來一個圓嘟嘟的青銅小鼎,放到了自己和女荒中間。 鼎這種東西早先的時候只是食器,慢慢的變成了禮器,后來地位越來越高,變成了權力的象征。 女荒對這種東西太熟悉了,從這個圓嘟嘟的小鼎被拿出來之后,她忍不住把眼光放到了小鼎身上,想從他身上刻得的銘文和花紋判斷這是做什么用的。 所以女荒就把目光放到了小鼎上面,上面的花紋并不是女荒知道的任何一種花紋,上面像是雜亂無章的刻的一些東西,這些東西越看越覺得當初做鼎的人隨心所欲。 但是這一只鼎造的真的漂亮,圓頭圓肚圓耳,整個一只圓嘟嘟的,女荒看到之后,忍不住發出愉悅的笑聲,伸手想抱起來。 通天教主伸出一只手壓在了小鼎上,“女王,這是寶貝,只需要你的一滴心頭血,再加上我的血rou,這里面就能生出你我的子嗣?!?/br> 還有這樣的東西? 女荒越看越覺得這東西有點兒邪性,她趕快把自己的小鼎推向通天教主那邊。 “這似乎……原來教主是這種打算。請恕我不能從命,我若是有了子嗣我就會分心,我一旦分心我就不會狠心。不瞞教主說,我年輕的時候也盼望著有一個跟自己血脈相連的人稱呼自己為母親,可我真正的做到王的時候,我才發現,我若是有了自己的孩子,我就不能成王。教主想要獲得我的血,我這個時候特別感激,因為這是教主看得起我,但我不能給,或許有一天我戰死了,趁我魂魄未離軀體,心頭血還是滾熱的時候,你再來取我的心頭血吧?!?/br> 女荒說完這話站起來對著通天教主行了大禮,然后慢慢的走出了大殿。 通天教主把小鼎收了起來,也從大殿里消失了。 女荒回到寢宮,女甲抱著席子來到她身邊。 “公主今天怎么悶悶不樂?” 女荒用手托著臉,“我問你一件事兒,有一個人向你彈琴唱詩想要娶你,你要不要答應嫁給他?” “我是公主的奴隸,公主要是允許我就嫁給他,公主若是不允許我就不嫁給他?!?/br> “你先別想著你是奴隸你就想著你是庶民?!?/br> “可是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