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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就會心安。 連王宮里面都是如此,更別提那些平民之家了。 女荒在口頭上關心過親戚們之后又找了一個相對來說晴朗的日子帶著隨從們穿上厚衣服,騎馬出了朝歌城,接著在周圍的土地上巡視。 每年總會凍死無數子民,哪怕是最苛刻的主人,也會讓奴隸們到溫暖的地方去遮風避雨。就算如此,有的時候連主人都不敢吃飽,更別說奴隸了,女荒帶著隨從們巡視到一條大河邊上的時候,就聽見數聲哀嚎。 向著哀嚎之聲騎馬過去之后,發現是一群奴隸,他們衣著單薄的跪在大地上,用樹枝在那里刨坑埋葬死者。 土地被凍得堅硬無比,這一些奴隸一邊哭嚎一邊干活,眼淚流在臉上,沒過一會兒凍成了冰渣。 女荒長嘆一口氣。 若是祈求神靈們讓冬天變得溫暖一點,那么就凍不死田地里面的害蟲,將來的一年就不會有好收成,沒有好收成會造成饑荒,會死更多的人。 如果要讓這個冬天寒冷下去,凍死的人又不是少數,但是經過一個寒冷的冬天,等到第二年春天來臨的時候,土地變得松軟,若是風調雨順,又是一個豐收年。 女荒一直覺得自己內心冷靜,覺得自己能將社稷與子民們做到一個微妙的平衡,但是聽到這些人的呼號之后,女荒覺得自己做得不夠好,趕快用袖子擋著臉,帶著人飛快地離開了。 她在馬上還在反思,讓西岐那邊兒經歷一場大旱,到底懲罰的是西岐的子民還是懲罰姬昌一家。 一群人在夜色朦朧的時候來到一處廟宇附近,有人進去查探過后說里面供奉著一個不認識的神靈,女荒當即就不客氣,帶著人沖進了寺廟,在塑像前面升起火堆。 不少人圍坐在火堆前面取暖,女荒看著跳動的火焰,心情不佳郁郁寡歡。 他們有人隨身帶著一些青銅鼎,架在火堆上面燒起水來,等到水滾了之后往里面投入一些面餅一樣的東西,用木棍攪拌了之后撒進去一些鹽,這就是今天的晚飯了。 第一碗盛出來送到了女荒跟前,女荒低頭看了看一碗糊糊一樣的東西,自己沒有一點胃口。 “你們吃吧,我今天吃不下去?!?/br> “您多少就要吃點,今天已經騎著馬趕一天的路了?!?/br> 女甲捧著陶碗往女荒跟前遞了地,女荒想了想伸手把這碗糊糊接了過來,就有人遞過來兩根樹枝,這就是筷子了,女荒接過來把這碗糊糊飛快地扒拉到嘴中。 其他人早就趁著熱乎把東西吃了下去,女荒還看到有人對著木碗里面的一些殘渣舔了幾回。 吃完飯之后有人打水將青銅小鼎洗了洗,放在外邊晾干,又弄了一些干柴過來放到火堆邊上。接下來一半人睡覺,另外一半人守夜,到后半夜的時候這兩邊的人再重新輪換一下。 女荒自然不用輪換,可以在這山野小廟里面躺一晚上,縱然貴為君王還是要打地鋪的,女荒和女甲睡在一起,女甲沒過一會兒就陷入了夢鄉,因為太冷兩個人靠在一起,女甲不自覺地挨近了女荒。女荒把她往旁邊推了推卻沒有推動,心里面兒想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翻來覆去總覺得怎么都睡不著。 想到了以前先祖們的奢侈,奢侈這回事不只是三哥,先祖們如果是真的奢侈起來,連三哥都比不上。 早些年的時候,大家都用筷子吃飯,用兩根竹子削成條狀就是最好的筷子??墒窍茸嬉郧坝命S金做過刀和叉,上面鑲嵌著珠寶,做得精美無比。 沒過一會兒,思緒又轉到了祭祀上面,每年的祭祀不計其處,每一次祭祀都要獻上不少的食物,有葷有素,制作精美,放到臺上之后供神靈享用。 在女荒看來,不管是制作刀叉還是供奉神靈,都是不必要的浪費。 想到這里煩躁的翻了一個身兒,今天的哀嚎之聲還在她耳邊縈繞不去。死的雖然是奴隸,到底還是殷商的子民。 女荒想到這里掀開身上蓋著的披風坐了起來,等到女荒看了看大殿里面,突然發現剛才守夜的那些人全部歪坐在一起已經睡著了,居然沒有一個醒著的。 這太不同尋常了。 女荒就覺得危機潛在四處,把蓋在最上面的披風揭起來披在自己身上,手中握著兵器走到了廟宇門口,就見到漫天風雪里面有個人坐在雪中悠然自得的倒了一杯酒。 女荒自己都沒察覺自己松了一口氣,攏了攏身上的披風,慢悠悠的走了過去,等她走到風雪當中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個雪人。 通天教主仍然在那里喝酒,看到女荒走到自己跟前,伸手倒了一杯舉起來遞到了女荒跟前。 “我還在想,難不成今天一晚上女王都不來赴宴,沒想到我剛來不久,女王都已經察覺到了?!?/br> 女荒伸出手去,冰涼的手從教主手中接過了酒杯后一口喝了下去,一種辛辣的感覺直沖頭頂,女荒只覺得這酒太烈了。 隨后一掀披風,整個人跪坐在了風雪當中。 通天教主斜著眼睛問:“漫天大雪,女王為什么不讓人給你張傘鋪席?” “教主說笑了,誰說沒有人給我張傘鋪席,傘就是頭上的這片青天,席就是腳下的這片大地。我富有四海,請問除了圣人誰有我的排場大,又有誰能比得上我出行時候的威儀?” “女王一直牙尖嘴利?!蓖ㄌ旖讨髡f完,拿起瓷瓶要給女荒倒一杯酒,女荒伸出手去接著,一杯酒倒完之后把杯子收到了自己跟前。 “教主今日好興致,我聽說圣人出行都是浩浩蕩蕩,當年老子向西而行的時候,東邊有紫氣浩蕩三千里,童子力士前呼后擁,無數生靈沿路跪拜。怎么每天見您的時候,您都是獨身一人?” 教主微微一笑,對于這個問題并不想回答,自己一個人在漫天風雪里面自斟自飲,看興致頗為高昂。 而且風雪越來越大,從剛才的雪花變成了鵝毛大雪,大雪落在通天教主附近自動分開,飄飄揚揚的飛到別處去了,但是落在女荒跟前絲毫沒有改變軌跡,撲棱棱的掉了下來,沒過一會兒女荒渾身冰涼,身上落滿了雪花。 她跪坐在地上的雙腿已經凍得毫無知覺了,兩只手的小手指這個時候連伸展都覺得困難。 通天教主又喝了幾杯酒,看著將要變成雪人的女荒,“女王為何不飲酒,飲酒之后渾身火熱,可抵御嚴寒?!?/br> “教主此言差矣,有多少酒鬼已經證明喝酒并不能御寒?!?/br> “既然喝酒不能御寒,你與我又無話可聊,女王為什么還要跪在這漫天風雪當中?若是你還想從我這里得封神的消息,恕我無可奉告?!?/br> 女荒搖了搖頭,“教主也太小氣了,既然不愿意說,我也不會追著問。您這次來也只是沖著姜子牙來的,您好奇我心里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