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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以淼癡望著尤東南高`潮后的情態,他微微皺起的眉頭,還有他逐漸平復下來的呼吸聲——他第一次覺得這個人離他這么近,近到他可以做尤東南睡覺時的枕邊人。第二天清早,屋子蒙蒙亮起,柯以淼才醒了過來。他迷迷糊糊地將“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干什么”這三個哲學想了一遍,然后閉著眼睛裝著睡,把手往旁邊摸。——房間安靜極了,身邊空無一人。柯以淼立刻坐了起來,披著睡衣打開了房門,看見尤東南正坐在客廳里喝一杯熱牛奶。聽見門響,他抬起頭,對柯以淼說,“早?!?/br>柯以淼傻乎乎地點了下頭,他想,我的頭發有沒有翹起來,眼角干不干凈。“時間還在,你選擇可以再睡半個小時,也可以洗漱之后吃飯?!?/br>尤東南的笑容比屋外的陽光更讓柯以淼覺得溫暖,讓柯以淼安了心,很是松了一口氣。柯以淼吃早飯的時候才知道,尤東南生物鐘固定在六點半,他會先洗一個澡,然后準備好做早飯的食材。他煎蛋的時候,柯以淼從背后抱住他,下巴墊在了他的肩膀上。“呃……”柯以淼深呼吸了一下,“尤東南,我可以做你的長期sexpartner,除了生病和工作有急事,我會在你需要的時候隨叫隨到?!?/br>尤東南明顯愣了一下,將雞蛋盛出來之后,轉身看著柯以淼。柯以淼還在繼續認真給自己打廣告——“我沒跟別人上過床,所以沒有得性病或者AIDS的可能,也幾乎不自`慰。而且身材、長相、學歷、工作、收入都還不錯,也沒有什么不良嗜好。我家里的事情你應該知道,我也沒有‘是否出柜’的煩惱。雖然床上技術不太好,但是我學東西很快的……所以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尤東南低了下頭,沉默了好幾秒。原本信心滿滿的柯以淼突然開始忐忑。他想了半天還是將自己的要求說了出來,“相對的,我希望你在我生病去醫院吊水或者有什么意外出現,需要做手術的時候,能陪著我。他又自作聰明地添了句,“不過你有事的時候就不用了,我自己其實也可以?!?/br>尤東南還是沒說話,只去摸柯以淼的額頭。沒發燒。“相比較sexpartner,我還是更希望有一個戀人?!?/br>尤東南倚在柜子上,認真地對柯以淼說。“身為男朋友,我認為自己能給你東西,會遠遠多于你剛剛提到的,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柯以淼呆呆地望向他。尤東南端起盤子,在與柯以淼擦肩而過的時候,輕吻他的唇。“我原來怎么沒發現你傻到這種程度?!?/br>第21章“好……”那天柯以淼的臉紅得像番茄,訥訥說不出話來,只能頂著酡紅的臉頰望著他。尤東南記得很清楚。那個人剛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像是個小傻瓜。幾乎所有人都一看見他玩手機表情,就知道他在戀愛。柯以淼喜歡靠在尤東南身上看書,喜歡他偏過頭吻自己的嘴唇,喜歡他對著自己笑。他突然由刺猬變成一只軟綿綿的考拉了,懶洋洋地,無時無刻不想賴到尤東南身邊。他是尤東南的戀人了,理直氣壯了,但是卻又怕尤東南厭煩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克制著自己即將噴薄而出的愛意。直到他也逐漸感受到尤東南對他的感情——它就像是夜里悄悄生長的藤蔓,無聲無息地向上攀爬,不作一語,無意間抬頭望去時,卻早已泛濫成災。他一直都不知道,他所克制的東西,是尤東南所需要的。柯以淼的膽子終于大了起來。許多年之后,他與尤東南的感情早已面目全非,柯以淼有時候就會胡思亂想:尤東南到底有沒有愛過他?他就會再次想起那段時光來,并得出肯定的答案。一年之后,他們才開始正式同居。就如同天下所有平常情侶,情至濃時,兩個人都會在心里默默希望與身邊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一起商量以后的生活。要買個大房子,養只貓,或者養育一個小孩子,想要得到父母的祝福,要和父母住的很近,想要三世同堂、得享天倫。兩個不能免俗的傻男人。只可惜誰也沒想到,后來就出了事。柯以淼為此自責終身。——是他、或者說是他和尤東南的感情,間接導致了尤東南母親的離世。那是他這輩子第一次經歷死別生離。尤東南的mama會在他還在念書的時候,溫柔地對他笑,會在回頭望見他的時候,拉著尤東南的手,讓他跟自己打招呼,還會輕輕揉他的頭發。整整一年的時候,他都在吃她做的午飯。她廚藝不精湛,很擅長做排骨燒豆角,其他的菜總是或咸或淡,也很喜歡做各種新菜色,家長會的時候,她總會畫著精致的妝容,踏著細細的高跟鞋,認真研究尤東南的成績單,然后回頭看一眼排名在他前面的柯以淼,再看著尤東南嘆氣。“看看人家,一看就很乖!”她曾數次邀請柯以淼到家中做客。那是柯以淼人生中,第一次對于“母親”這個角色有了深刻的認識。所以在她逝世之后,在柯以淼的余生之中,每當他躺在尤東南枕邊的時候,他總會想起那個長眉連娟的女人。也想起她心臟病突發病逝后,尤東南看著他時,臉上冰冷的神情。柯以淼一直覺得,是自己把她從尤東南的生命中奪走。這是他造的孽。他主動向尤東南提出了分手。而尤東南的父親,則近乎瘋狂地愛著他的妻子。那個看上去沉默寡言的男人,無數次出現在柯以淼的噩夢之中。為此,他們互相折磨虧欠,直到柯以淼死亡,才得以徹底終止。第22章尤東南在柯以淼死后便開始嚴重失眠。當他躺在他們曾經的雙人床上的時候,他會不能自控地想起柯以淼——想起數年之前,那個人剛剛失去雙腿的時候,他還不能熟練地使用輪椅,手臂的力量還不足以長時間地支撐自己的身體,卻在生活上拒絕任何人的幫助。想起他們曾經吃飯之后,一同走過霓虹般連綿的車河,以及路燈下的親吻。還有他們當時一同裝修這個房子,設計每一個角落,包括選什么花紋的地毯,什么樣式的床。還有他們后來頻繁出現的爭吵,自己的不退讓。最后是那個人從前常常坐在輪椅上的情形,他望著窗外出神,脊背瘦削。柯以淼出事時的監控,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