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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太干預演員的私事……所以……”“沒關系,我理解?!辩晡骶羰空f,“那我得當你們劇院的??土?,以后說不定還能在劇院里時常見到您?!?/br>“當然當然,歡迎您常來?!毖鸥鳠o奈地笑道。好不容易擺脫了珀西爵士,雅各終于到了后臺,演員們都回化妝間卸妝更衣了,他一路上并沒有遇見多少人,順順利利地進了阿爾伯特的辦公室里。阿爾伯特正仰躺在沙發上,已經換上了寬松的衣服。見雅各鎖了門進來,他站起身:“怎么這么久,我還以為你不來了?!?/br>“我送了梅蘭妮上馬車,路上遇見了一個老朋友?!毖鸥髡f,“演出那么成功,真是恭喜你了?!闭f著,他便向已經張開了雙臂的阿爾伯特走去,很自然地抬頭吻上他的嘴唇。阿爾伯特漸漸加深了這個吻。這幾天下來,他們逐漸適應了本已有些生疏的對方的愛`撫,這樣親密的時刻也越來越頻繁而又自然起來。雅各閉著雙眼,環抱著阿爾伯特的身子與他溫存,感到自己的身體也熱了起來。“你今天怎么不穿黑衣服了?”阿爾伯特的喘息有些粗重,“還有,為什么要鎖門?”“這是你大喜的日子,當然要為你慶祝?!毖鸥餍÷曊f,“所以……你想怎么慶祝都行?!?/br>他的直率大大超出了阿爾伯特的預料,阿爾伯特愣了一下:“真的?”雅各緊張地點了點頭:“要是你想的話……我也可以在這里過夜的,反正……反正明天劇院休息……”阿爾伯特笑了,又一次擁抱住了他:“你知道為什么我把首演定在休息日前一天嗎?”他吻了一下雅各的耳垂,湊在他耳邊說,“就因為我猜到你可能會這么打算?!?/br>雅各明白了他的意思,臉漲得通紅,不知該如何應答。阿爾伯特低低地笑著,又扳起他的下巴吻他,一手解開了他的外套紐扣,正要把外套脫下來的時候,就聽到一陣敲門聲。阿爾伯特皺起眉頭,放開雅各,對著門口問道:“是誰?”“是我?!币粋€聽上去有點熟悉的聲音傳來,但雅各一時沒想起那是誰。阿爾伯特顯然也沒聽出來,又問:“您是?”“是我,弗朗索瓦?!?/br>“弗朗索瓦?”聽到兄長的名字,阿爾伯特皺起眉頭,“你來這兒干什么?”“快開門吧,我有緊急的事找你?!备ダ仕魍叩恼Z氣不似以前那么刻薄,而是極其懇切。阿爾伯特遲疑地看了雅各一眼,對他耳語說:“不知道他為什么要來,你就呆在這兒,萬一有什么問題還能有個照應。不過,你還是到屏風后面去躲一躲,省得他看見你又要惹出什么麻煩?!?/br>雅各點點頭,重新穿好了外套,放輕腳步快步走到辦公室一角的屏風后面,蹲了下來。阿爾伯特看他蹲好了,才過去開門讓弗朗索瓦進來。弗朗索瓦穿著一身顏色灰暗的平民裝束,帽檐壓得很低,像是在躲避什么一樣。和阿爾伯特印象里那個嬌生慣養思想腐朽的兄長相比,被剝奪了貴族特權的弗朗索瓦簡直變成了另一個人。他原本略微發福的身材瘦了下來,臉色也很差,只是眼睛里殘酷的光芒依然如舊??吹桨柌?,他臉上露出笑容,上前要去擁抱他,卻被阿爾伯特避開了。阿爾伯特在自己的桌邊坐下,示意弗朗索瓦坐在對面,冷冷地說:“說吧?!?/br>弗朗索瓦摘下帽子放在桌上,阿爾伯特注意到他的兩鬢已有些灰白了?!拔襾砜戳四愕母鑴⊙莩?,很不錯?!备ダ仕魍哒f,“真后悔以前沒好好聽過你的歌劇,這還是我第一次認真地從頭聽到了尾。你這劇院也是經營得有聲有色的,真是恭喜你了……”阿爾伯特不耐煩地打斷了他:“你來并不是為了聽歌劇吧?!?/br>弗朗索瓦嘆了口氣,露出幾分頹唐的神色來:“我知道你恨我,在這世界上,也許我是你最鄙視的人。說實話,你在我這里受了這么多不公,我確實做錯了很多事。弟弟,我來是想向你道歉,希望你還能把我當成家里人?!?/br>阿爾伯特沒有搭腔,只是面無表情地示意他繼續說。“怎么說我們都是一家人。我女兒伊芙一直惦記著你,總要問我們她的阿爾伯特叔叔到哪里去了。真沒想到,我們一家人里,你只有對她才親切一點,她也很喜歡你。而父親,他看上去恨透了你,對他來說,別管什么米拉波、皮埃爾,他覺得你是給貴族的第一個叛徒,你在全法國面前狠狠地嘲弄了他。但我看得出來,他也很想念你,你走了以后,他身體一直不太好,心情也很差?!?/br>“他病了嗎?”“不,沒有,只是心病罷了。馬上我們全家所有人都要離開法國到倫敦去了,直到革命結束為止——所以,也許要在那里呆很久,甚至永遠都回不來,這都是有可能的。我來就是想請你和我們一起走?!?/br>“為什么要搬去倫敦?”“不光是我們,有不少人都已經動身了。杜波瓦家就已經舉家搬去了倫敦,連國王和王后,都準備逃到奧地利去。父親還要幫國王王后安排出逃的事情,然后我們會在同一天夜里離開國境。你要知道,革命派把我們視為眼中釘,塞維涅莊園的地產已經被瓜分了,我們只剩下莊園的房子可以住,但即使這樣,還時常有人來sao擾我們。你應該也知道革命派的立場,我和父親在他們看來都是十惡不赦啊?!?/br>“你們要走就走吧,何必叫上我?”阿爾伯特冷冷地問。“我是瞞著父親來找你的,這是我自己的主意,但我想,到那個時候他一定會原諒你、重新接受你的。畢竟是一家人,要是你留在法國,我們也許就是真的永別了,我不希望那樣?!?/br>“你什么時候開始那么關心我了?”“因為無論如何你都是我弟弟,阿爾伯特。在我們產生裂痕之前,我們是兒時的玩伴,我們一起為母親去世哀悼,我們都反感父親幫我們相親,你還記得嗎?”“我不記得了,我所記得的只有你成了父親的幫兇。你說到我們的手足之情,可你嘲笑我所珍愛的一切,當我為自己和別人的不同而感到恐懼無助的時候,你沒有拉我一把,反而將我推下深淵還樂在其中?!?/br>“每個人都有懦弱的一面,那時我不知道怎么去理解你,也許我至今仍然無法理解。你難道沒有過這樣的經歷嗎?因為害怕一樣東西,而故作輕松地嘲笑它、傷害它,好像這樣才能打消你的恐懼?”弗朗索瓦頓了一下,深吸了口氣,“如果你只是想和萊格里斯在一起——我看到劇院外面的海報了,你在這劇院工作,完全是為了他吧——你可以帶上他和我們一起走。你想找個劇院寫歌劇,那我幫你一起找,你盡情地寫。只要能讓你決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