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3
了,我把念夏要過來了,她伺候你這么些年,你也慣了?!?/br> 陳茗兒舔了舔嘴角沾到的湯漬,眼中不安,“就這么把念夏叫回來,會不會耽誤老夫人那兒的活?!?/br> “不會,”沈則點點下巴,“雞湯能喝嗎?” “好喝的,你嘗嘗?” 陳茗兒喂沈則一口,還想喂第二口,被沈則攔住了:“你這是想要我幫忙啊,姑娘?!?/br> 小心思被人看透,陳茗兒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這么一大碗,我實在是喝不下,可若是不喝完又辜負了夫人的一片好心?!?/br> 沈則接過她手中的湯碗,干脆道:“喝不了就喝不了,滋補原本就在于日積月累,一頓餐的多與少沒什么分別的。惹了你厭煩,再好的湯藥也沒用了?!?/br> 他說話時仍沒有太大的情緒,偶爾幾句還總是姿態生硬,可陳茗兒偏吃他這一套,燦燦一笑。 “傻笑什么呢,”沈則摸了摸她的額頭,“再吃兩口馉饳兒。吃完了,我帶你出去踩踩雪去?!?/br> “可以出去嗎?”陳茗兒又驚又喜,趕忙撥了兩口馉饳,急道:“我吃好了,等我換件衣裳?!?/br> 沈則見她興奮如此,心中不免愧疚,隨著她起身,“回京這些天悶壞了吧?等過了年,我盡快把你的事兒料理了。你就不用一味躲著了?!?/br> 陳茗兒手一頓,轉過頭來,“想起這事兒我就頭大,心里雖掛念著,卻總是諱疾忌醫似的不敢開口問你?!?/br> “我知道,”沈則上前一步,低頭替她整理衣衫,“這事兒你不用cao心,只管交給我。只是,要入虎xue就還得你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叫你有危險,只是你不露面,他們就不會動手,他們不動手,咱們就沒有證據?!?/br> 說罷,沈則像哄小孩子一樣,揉了揉陳茗兒的頭發:“別怕啊?!?/br> 兩人收拾好,才要出門,正碰上繡作坊的人來送衣裳,來的人不是旁人,是玥婷和新巧。 前日大夫人吩咐繡作坊照著陳茗兒的尺寸趕制兩身衣裳送來方寸閣,繡作坊因著這個事簡直炸翻了天。陳茗兒猛地不見了蹤影,其他人心里原本就犯嘀咕,一聽又跟五爺扯上了關系,便捕風捉影地拼湊出了個丫頭爬床的故事來,竟還能傳得有鼻子有眼的。 這些話沸沸揚揚地傳了兩天,惹得玥婷兩天都沒睡好覺。后來還是萬mama斥責了那幾個舌頭長的,這話才壓住了。 沈則沒防備這會兒有人進來,手還在陳茗兒腰上搭著,看見新巧跟玥婷進來,他也沒避諱,摟著陳茗兒往身邊靠了靠,這才把手放下來。 新巧捧著托盤福了福,輕聲道:“這是夫人叫我們送過來的,是給陳姑娘的新衣?!?/br> 沈則往陳茗兒住的東稍間一指,“擱里頭去吧?!?/br> 玥婷抿了抿唇,經過陳茗兒身邊時,怯怯抬眼,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茗兒jiejie,好久不見?!?/br> 陳茗兒沒出聲,只是笑著點了點頭,她在繡作坊的時候一直開口說過話,心下擔心猛地一說話嚇著這倆人。 “不許再叫茗兒jiejie,”沈則突然叫住玥婷,態度冷硬:“她不是你jiejie。來日再見要稱夫人?!?/br> 沈則對下人一貫親和,平日也不是太在意規矩禮節,冷不丁地糾著玥婷的稱呼,就連新巧這一貫溫順事少的也聽得一愣一愣。 玥婷忙向陳茗兒賠不是,嘴上極乖:“奴婢一時嘴快,還望夫人見諒?!?/br> 陳茗兒自己也是吃過苦的,不愿讓人覺得她小人得勢,正欲開口安撫玥婷,沈則卻攥住她的手腕,淡道:“走吧?!?/br> 陳茗兒沒有拗著他的意思,走出幾步才小聲問:“你不愿意我同她們多話呀?” 沈則示意她下心腳下的雪水,輕聲道:“有些架子你該端還是得端起來。特別是眼下,什么事兒都沒走明面,我不想她們在背后嚼舌根?!?/br> 陳茗兒扶著他的胳膊,仰頭笑盈盈道:“我不在乎這些的。過了明面又怎么樣,還不是打碎了往肚子里咽?!?/br> 沈則聽這話音不對,皺眉:“我怎么覺得你這話意有所指???” 陳茗兒這才意識到自己不經意說漏了嘴,搖搖頭:“表面上風光,背地里受罪的人還在少數嗎?我不過是隨口感慨一番?!?/br> 擱下衣裳,玥婷慢慢吞吞地打量著陳茗兒房里的布置,妝臺上倒是沒有太多的名貴首飾,可方才見她時,她頭上戴著的那只步搖,一看就是價格不菲,做工和樣式都不是尋常首飾店里能做出來的。除去熏香的氣味,房中氤氳著淡淡的墨香,還有不少書。玥婷不識字,也不看出來個究竟。只是戀戀不舍地四下張望著。 新巧見她心思都跑了,拽了拽她的衣袖,“別看了,趕緊走吧?!?/br> 跨出門前,玥婷又往屋里掃了一眼,這才關上房門。 “新巧jiejie,你聽剛才五爺華麗的意思,像是不打算叫茗兒jiejie做妾,而是要夫人?” 新巧一貫不愿意多說這些事,只是道:“那些事兒是咱們該cao心的嗎?” 玥婷癟癟嘴,不管新巧怎么說,她只顧著倒自己肚里的酸水:“你說茗兒jiejie的啞病治好了嗎?應該是治好了吧,否則大夫人也不會催著咱們趕著除夕給她做新年衣。不知怎么,我總覺得她這病是裝的,她原本就能開口說話,那為什么要裝啞巴呢?” 新巧警告她:“你再多嘴,當心萬mama罰你。前幾日那幾個多嘴的都被罰了月錢,你還不長記性嗎?” “我這不就只是跟jiejie你說嘛,你還能告我的狀不成?”玥婷白眼珠子一飛,酸道:“不是說五爺是要做駙馬爺的嗎,他如果很要娶茗兒jiejie做夫人,那公主怎么辦???你說這茗兒jiejie是給五爺灌了什么迷魂湯啊?!?/br> 新巧見她說的離譜,腳下走得飛快,并不答話。 玥婷卻不管不顧,攆著問她:“欸,她們都說茗兒jiejie許是有孕了,你瞧著像不像???這冬日里棉衣一裹,不到七八個月根本看不出來,即便是顯懷了也能藏些日子呢。不過咱們進去的時候,我看五爺扶著她呢,走得時候也牽著她,這么小心翼翼,是不是茗兒jiejie真的已經大了肚子了?” “你胡說什么呢,雪天路滑,小心些也是常理,”新巧忍了半晌,此刻臉色已是難看極了,也不再給玥婷留半分臉面,直道:“我不想再聽你說這些,茗兒是個好姑娘,她怎么入了五爺的眼我不知道,但一定不是那起子人嘴里胡謅的那些。更何況,以她的容貌品行,就是被五爺瞧上也是情理之中。你別再跟著他們編排那些,你自己也別動什么歪心思?!?/br> 新巧說的義正言辭,特別是那句“你自己也別動什么歪心思”,臊得玥婷臉紅到了脖子根。玥婷氣急敗壞,擠出來一句:“你怕不是見她要做夫人了,一味地討好奉承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