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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她一眼,“放心,我雖落了個貪戀美色的惡名,卻也禽獸不到如此地步?!闭f話間,他將腰帶夾層咬開,從里頭搓出一小團紙卷。 陳茗兒心道,這便是治療時疫的藥方了,心就快從嗓子眼飛出來,面上仍是冷淡道:“這東西將軍現在拿出來又有什么用?!?/br> “怎么沒用?!?/br> 宇文休將紙團一點點展開,陳茗兒稍稍湊過去掃了一眼,紙上空無一字。她驚呼一聲,擰眉瞪向宇文休:“你被司空乾騙了?” “你這丫頭,”宇文休存心逗她,“你瞧不到這上頭的字嗎?” 陳茗兒心急,直接上手奪了過來,對著燭火仔細查看,沮喪地直跺腳:“這上頭分明就是什么都沒有啊?!?/br> “頭發長見識短?!?/br> 宇文休端起燭臺,就著陳茗兒的手在紙背處拿火苗燎了燎,片刻,便有淡淡的字跡顯露出來。 陳茗兒倒抽一口氣,差點哭出來。 見美人驚訝,宇文休的心里多少有些得意,又道:“等我把這方子……” 話說一半,身邊的人噌地就躥向了門口。 “楊平!” 陳茗兒推門瞬間喊了一聲,又是害怕又是高興,嗓音都劈了。 楊平帶著人應聲而上,等宇文休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摁在地上了。那副才卸下來的手鐐又重新鎖上了。 “媽的?!?/br> — 沈則醒來的時候,身邊只有楊平在打盹。 他轉了轉有些僵直的脖子,啞聲道:“楊平啊,別睡了?!?/br> 楊平倏地醒了,又以為自己在做夢,愣愣地看過來,既然又立馬是一陣阿彌陀佛,雙手合十轉著圈地作揖,“老天爺保佑,老天爺保佑?!?/br> 沈則撐著坐起來,四下里看了一圈,沒見陳茗兒,心里竟突然有些委屈。 “怎么就你一個?” 楊平指著烏漆嘛黑的窗外,“我的爺,您也不看看是什么時候?!?/br> 沈則靠在床頭,身上雖覺乏力,精神卻格外輕松。 “我睡了幾天了?” 楊平把溫著雞湯遞給沈則,伸了一只手:“整整五天了。傅醫正臨走時囑咐說您多半該醒了,醒來后只能先喝這碗雞湯,其他的等她把了脈再說?!?/br> 沈則端著雞湯,口中算著:“五天了,江夏那邊什么消息?!?/br> “已經貢下九江郡了,再有三天就能搗到楚軍的老巢了?!?/br> 沈則點點頭,這才呷了口雞湯,又問:“時疫的方子是茗兒拿到的?” “啊,”楊平也不困了,眉飛色舞道:“陳姑娘真是神了,把宇文休騙得一愣一愣的。那方子原是一張白紙,若不是陳姑娘騙著宇文休,咱們就是搜出了方子,也是沒用?!?/br> 沈則看著楊平,似笑非笑:“別老沒大沒小的,陳姑娘陳姑娘的叫?!?/br> 楊平停住嘴,“那我倒是想稱一句小夫人,人家也得認呀?!?/br> 沈則眼底都是笑,“那她得認?!?/br> 楊平接過沈則喝空碗,隨口道:“這幾日都是陳姑娘在照顧五爺您,頭兩天您燒得厲害,她兩天兩宿都沒合眼,人都快扛不住了。這眼見著您好了,才被傅醫正生拉回去睡覺?!?/br> 沈則聽著,心里什么滋味都有,轉頭看向窗外,就盼著天能早些亮。 再見她,想光明正大地抱抱她。 作者有話要說: 有沒有覺得宇文休挺憨的感謝在2020-04-24 21:54:11~2020-04-25 22:38:1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Akira 3瓶;吃貨baby寶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 40 章 沈則病后, 陳茗兒最多的一天也不過只睡了兩個時辰。倒不是她不想睡, 只是腦中的那根弦一直崩著,總是睡不踏實。傅婉儀怕她自己也折騰出病來,偷偷在她晚上喝的那碗粥里加了點安神補眠的藥, 所以陳茗兒這一覺醒來已經能聞得到后廚在炒晌午飯的菜了。 陳茗兒心里還惦記著傅婉儀說沈則今日能醒過來, 連身上久眠的松軟勁都來不及緩就翻身下床, 稍事梳洗就往沈則房里跑。 心下著急,加上這幾日也是常來常往的成了習慣,陳茗兒也沒敲門, 推門進來的時候, 人微微喘著叫楊平:“五爺醒了嗎?” 只是就在前一刻鐘江夏的軍報傳回,楚國沿江六城已攻下三座, 大勢已定, 只待后續大軍渡江收網定音。所以眼下沈則的屋里聚了不少人,都齊刷刷地他看向門口。 陳茗兒唐突得尷尬, 臉一下子紅了,卻還是愣愣地看了沈則片刻, 才小聲道:“打擾了?!?/br> 見她要走,沈則把手里的軍報往桌上一扔,對著這一屋子不太有眼力勁的下屬道:“都不餓嗎?先吃飯吧?!?/br> “哦哦,對,是該吃飯去了?!?/br> 這幾個愣頭糙漢終于反應過來了,也鬧了個臉紅害臊,互相推搡著往外走。 陳茗兒低頭躲開到一邊, 等屋里終于清凈了,才悄悄地伸手把門關上,一回頭,沈則已經到了跟前。 大病初愈,臉色還不是太好,難得見他披了件棉衣,笑意柔和。 陳茗兒抬眼,還來不及說話,就被沈則輕輕擁入了懷中。 陳茗兒貼在他胸口,感受著頭頂上落下來他溫熱的呼吸,撩動著發絲。衣料上的熏香和淡淡的藥味混在一起,擰成一股莫名溫暖的味道。 陳茗兒下意識吸了吸鼻子。 沈則手掌托著她的后腦,低聲笑笑:“小狗一樣,聞什么呢?” “你才是狗呢 ,”陳茗兒聲音悶悶的,帶著淡淡的哭腔,“你這是好了?” 沈則微微低頭,下頜抵著陳茗兒的額頭磨了磨,笑著說:“有人等著我娶,不敢不好啊?!?/br> “你胡說!” 陳茗兒又急又臊,想在沈則腰上掐一把,奈何這人的腰腹硬邦邦的,找不出一絲囊rou來,她手掌軟軟地摩挲半天也沒找到下手的地方。 “急什么,我又沒說是你?!鄙騽t捉住那只不安分的小手,拉扯到身前,低頭對上她那雙濕漉漉的眼睛,胸口被又甜又疼的情緒脹滿,低聲道:“醒來后我就開始害怕了?!?/br> 像是在跟她抱怨,又像是在撒嬌。他人在病中,眉眼間褪去了往日的淡漠冷硬,眼神更是能把人融化的溫柔。 陳茗兒心突突地跳著,別開臉不看他,小聲問:“你怕什么呀?” “怕你反悔?!?/br> 陳茗兒被他這一番欲進還退搞得云里霧里的,茫然地嗯了一聲。 “那日你喝醉,說哪一日能救了我就嫁我,你還認不認?” 說著話,沈則胳膊往回勾,生怕懷里的人惱羞成怒給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