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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著這間房間,抬手一指,“我記得從那扇門出去,順著檐廊一直走到頭,穿過兩道門,就是太監住的地方,我當初凈身沒幾天,還躺在床上發著燒,就被發配到這里,足足躺了一個月,如果不是同屋的魏公公好心照看,我就死在那兒了?!?/br>他又指著殿門外:“我記得我當初在那里沖撞了大皇子身邊的太監,其實哪里是沖撞,只是他瞧我不順眼而已,就說要教我規矩,讓人按著給了我幾巴掌,直接把我打昏在雪地里?!?/br>“你只記得吃飯的時候我陪著你,怕是不知道,為了讓膳房快些送飯菜過來,我每天都要和他們吵一架?!?/br>“你只記得讓歸云殿的宮女太監離開,只讓我陪著你是多么輕松愜意,卻不知道我為了約束他們好好干活,盡奴才本分,費了多少心力”“你只記得……”“對不起!對不起!”顧昭庭伸手捂住寧遠宸的嘴,“是我不好,我馬上把房間換回去!”接下來,顧昭庭是一個字也不敢提上輩子了,生怕惹寧遠宸不開心。寧遠宸卻是絲毫不受影響的品嘗著美味佳肴。顧昭庭無非是想和他追憶往昔,喚起他心中的柔情,只不過,歸云殿的日子對于顧昭庭來說,充滿了兩人相互扶持的溫情,閑云野鶴,單純安寧,沒有他人的打擾,沒有權勢的紛爭,對于經歷過奪嫡之戰的血雨腥風和虛偽做作的后宮爭寵后,被現實打擊得體無完膚的顧昭庭來說,那是最美好的回憶。而對于寧遠宸來說,那是他第五世過得最憋屈的日子,作為一個冷宮皇子的奴才,宮里什么人都敢踩他一腳,他每天從早晨一睜眼,就要投入到戰爭中,從早晨催膳點,到晚上催熱水,白天得了空還要到浣衣局催人送換洗的衣服,立了春催針織坊送新衣,立了秋催惜薪司送炭火,一張紙一支筆一根蠟燭,沒有什么東西不需要他cao心的,還要聽別人的冷嘲熱諷,提防別人給他使絆子,躲開更有背景的宮女太監。再加上他長得不錯,還要防著那些進出宮廷的貴人們。如此殫精竭慮,心驚膽戰的生活,如果沒有他對顧昭庭毫無理智可言的愛作為遮羞布,也只剩下無盡的辛勞和羞辱。因此,比起這些善乏可陳的艱辛過往,寧遠宸更愿意回憶自己手握重權一言九鼎的威風,在前朝后宮呼風喚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歲月。一頓飯顧昭庭頗有些戰戰兢兢,只有寧遠宸吃得開心。飯后,寧遠宸拒絕了顧昭庭的其他安排,準備回酒店為明天開學做準備。走出包間,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旁邊的包廂門忽然打開,隨著一陣女人們輕笑的聲音傳來,幾位華服貴婦出現在兩人面前,兩方一打照面,都是一愣,顧昭庭隨即上前,微微鞠躬行禮道:“母后,真巧,沒想到您也來吃飯了,早知道我就過來向您問聲好了?!?/br>“一家人不必這么客氣?!被屎鬁匮缘?,她身后的其他貴婦和小姐隨即向顧昭庭微微屈膝行禮,寧遠宸見狀連忙側身避開。皇后注意到了顧昭庭,問道:“這位是……”顧昭庭頓了一下,隨即挺直了后背,側身向寧遠宸伸出手,將他迎到自己的身邊,鄭重道:“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寧遠宸先生,是我的朋友。我們在古地球文化上有不少的交流,他在古地球漢字書法上有著極其驚人的造詣?!?/br>寧遠宸抬起頭,迎上皇后打量的目光?;屎笫莻€歐亞混血兒,高鼻深目,兩條濃黑細密的眉毛向上挑著,顴骨突出,面頰微微有些凹陷,略顯刻薄,可她氣質高貴,這樣的長相反讓她充滿了威嚴。莫名的,寧遠宸覺得自己好像見過她似的。不過整個帝國沒有人不認識這位全國身份最顯赫的女人,寧遠宸也就沒有多想,微微鞠躬道:“陛下,見到您十分榮幸?!?/br>皇后身后的貴婦們不動聲色的交換著復雜的目光,然而皇后卻微笑著向他伸出一只手,道:“你好。我聽昭庭談起過你,他對你的才華贊不絕口。帝國現在就需要你這樣的人才,為我們尋找失落的根源?!?/br>“您謬贊了,我也不過略知一二罷了?!睂庍h宸握住她的手,再次躬身低頭,吻手禮只需要低頭做個樣子就行了,現在只有真正親近的人才可以擁有真正親吻手背的資格。顧昭庭又為寧遠宸介紹了皇后身后的這些貴族夫人和小姐們,大家一一見禮。寧遠宸表現得落落大方,不僅絲毫不露怯,也沒有看到上位者的諂媚。平日里無論面對誰都略顯淡漠的太子,殷勤的為他介紹這介紹那,而他坦然的接受著太子的服務,既沒有惶恐不安,也沒有洋洋得意。這樣的氣度倒是讓大家心中生出一絲尊重來,高看了他不少。大家正好都要出門,便一起離開了餐廳。顧昭庭目送皇后等人離開,才帶著寧遠宸上車回到奧格酒店。在皇后的車駕內只有皇后和她的女官?;屎箅S意的脫去高跟鞋,把腳收在沙發上,放松身體由從沙發上伸出的按摩觸頭為自己放松。她撐著頭,望著窗外的景色,幾分鐘以后,忽然開口道:“書穗?”“什么事,凱特琳小姐?”何書穗是皇后凱特琳還未出嫁時就一直服侍在身邊的保姆和助理,在凱特琳被冊封為皇后之后,她變成了宮廷編制內的一位女官了。“我總覺得……”凱特琳皇后微微皺起眉,“那個寧遠宸,看著有些眼熟?!?/br>何書穗低下頭想了想,道:“抱歉,陛下,可我聯想不到任何人?!币妱P特琳皇后還在沉思中,便又道,“好看的人長得都有點相似的,畢竟美的比例總是差不多?!?/br>凱特琳皇后又想了一會兒,只能勉強接受道:“或許就是這個原因吧?!?/br>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寧遠宸賞臉的允許顧昭庭陪自己用了晚餐,而韓遜卻沒有顧昭庭的好運。再弄丟了寧遠宸以后,下了飛船,他也只能先回家。韓遜的父親是一位公爵,在貴族聚集的永秀大道有一座豪宅。這片貴族和富人的聚集地并不僅僅包括永秀大道這一條街,而是以永秀大道為中心向兩邊輻射開來。在這里可以看到不少國會議員和高官達貴,也能找到幾乎所有頻繁的出現在新聞金融頻道里的富商。這里不僅僅是個生活的社區,更是一座關系網。這些現在正在政壇商界內嶄露頭角未來將會叱咤風云的天之驕子們,十幾年前就是在這里的幼兒園一起打架玩泥巴。他們的關系網從那一刻就開始搭建了。當然這樣也有不好的一面,比如有些人,你似乎永遠都擺脫不了。韓遜走進家門,把外套交給門口的機器人,剛剛換上舒適的拖鞋進屋,就聽到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踩地的聲音,一個身穿紅色包臀連衣裙的女人沖了過來,一頭卷發隨著她走路扭動的身姿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