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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第三排的那人我認得,是我縣里王員外的兒子,因為書念得不好,但是力氣大,就考了武舉人?!?/br> “武舉人?天哪,他們怎么來了這殿試?” 大楚重文輕武,舉人一詞若是沒有特別的注引都是指的是文舉人,就連殿試也是文舉人才有的殊榮,武進士的選拔都是兵部派人組織他們在校場對決武藝。 看著那些比他們先進來,已經坐在案幾前面的武舉人,幾乎所有的舉人們心中都在想:有辱斯文。 所有參與殿試的士子都驚訝過度,就連長得貌美如神仙妃子,對他們威脅極大的衛顏都不關注了。 倒是武舉人那里不少人被衛顏的容貌震驚,酸溜溜地在心里嫉妒著這個小白臉。 衛顏看了眼那些武舉人的健壯體魄,再想想自己的病弱身體,眼里也是頗為羨慕。 他看見最前面已經端坐好的那個熟悉背影轉過臉來,十分激動,是無疾大哥,他來了京都,沒想到無疾大哥竟然真的選擇了武舉這條路。 只是無疾大哥短短幾天內,怎么長相變得普通了許多。 他當時可是與自己并稱雍州二美的人,且自己到底身體柔弱,不比無疾大哥自信展現的那種妖孽俊美。 蘇無疾也對在人群里堪稱是閃閃發光的衛顏微微頷首,稍作示意,但這里是勤政殿,不是能敘舊的地方,他遞了個眼神殿試結束后一敘,便轉過頭去。 荀知簡的目光隨著衛顏的注視看向前方的人:“二郎認識他?” 衛顏點頭,一笑,滿殿生輝,惹來不少注視的目光:“他便是我要先前要介紹給荀兄的好友,蘇無疾,無疾大哥這次先后參加了文武秋闈,但是一直想走武進士的路,沒想到他真的堅持下去了?!?/br> 荀知簡目光深邃,面容俊美,一貫冷淡從容的神情浮現驚訝,對前面坐著的那位蘇無疾起了好奇心:“棄文從武嗎?如今盛世,何必如此?” 荀知簡起了幾分好奇,但此時正是準備殿試的時候,他不得不與衛顏分開,隨著禮部官員的指引坐在案幾前,等待著陛下前來宣布殿試題目。 “恭迎陛下——” 等文武舉人分別在禮部官員和兵部官員指引下坐好,趙昭穿著莊重典雅的黑色龍袍緩步從勤政殿的進來,上面用金線繡著騰飛金龍,九珠冠冕之下面無表情的面龐如同一尊高高在上的美人玉雕,但是誰都知道她并非能落于人手把玩的雕塑傀儡,其野心勃勃昭然若揭,她是登基三月就能從左右丞相處奪權的英明主君,是執掌天下人生殺大權的大楚帝王。 趙昭坐在勤政殿御座之上,看著文武舉人匯聚一堂,微微頷首,目光在傾國傾城的衛顏身上停留一瞬,又轉開視線。 趙昭盯著他旁邊俊美挺拔,氣質清貴的青年看了又看,這個人長相好和她心意。 趙昭看著衛顏和荀知簡互相眼神示意,心中恍然大悟,并腦補了養成系柔弱美少年和俊美青年的一百萬字劇情。 同窗,同年,同殿為臣,同床共枕,抵足而眠。 趙昭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了自己的心情,把自己的目光從養眼的兩個人那里轉向武舉人這里,最前面那個平平無奇的人長得就很適合寡人平復心情。 蘇無疾察覺到陛下的目光,心情有些忐忑,他放棄了文進士的進階之路,心中并非沒有忐忑猶豫,但仍然決定這么做了,且一路上看著考武舉的人大都形容粗鄙,為了合群一點,就給自己化了妝,把自己的容貌掩蓋了去。 這次來京都之后,陛下的安排讓蘇無疾有些茫然,他沒有被安排去兵部校場,而是和眾人一起跟著兵部官員進了勤政殿,且得知今次殿試是由陛下出題。 趙昭冷靜威嚴地說道:“諸卿想必知道今年殿試題目由寡人親自出題。寡人最近煩憂一事,皇城司提點一職至今空缺,望爾等為寡人分憂?!?/br> 趙昭語氣輕描淡寫地說道:“諸卿今日殿試之題,就且說說爾等若為皇城司提點,可為何事?!?/br> 一語激起千層浪,但這里是勤政殿,是圣駕所在之地,無人敢喧嘩,也無人敢與左右對視,驚濤駭浪都只能深藏在心底。 武舉人就算不精通文墨,但也是識字的,對于他們而言,不考什么駢文詩賦,就寫一寫當了皇城司提點后該如何行事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底下文武舉人都心思浮動,陛下此舉可有深意?這是會直接授官皇城司提點? 勤政殿內舉人們眉頭緊鎖,思考著怎么完成陛下的殿試題目。 對于文舉人而言,這可比一般的考治國方策難多了,那時候引經據典,就是看誰引用的圣人之言更有理有據。 武舉人也覺得這比單純比武亮肌rou來得有難度,要想想這當了提點大官兒怎么辦,可不能單純打打殺殺。 大楚歷年慣例,殿試題目宣布之后,會由禮部官員將題目張貼出去,之后殿試成績出來后,也會張貼一甲進士的文章。 看著禮部官員匆匆告退出去,趙昭看著底下眾人或抓耳撓腮、或咬著筆桿冥思苦想,或下筆如有神的種種姿態,心情放松了些許,整個人靠在龍椅上,九珠冠冕有些重,壓得她脖頸疼。 皇城之外,禮部官員一將皇榜張貼,這一消息掀起了千波浪卷,一傳十、十傳百,就連茶樓的說書人都不說古今傳奇,開始說這次殿試。 茶樓說書人一拍驚堂木:“今日洛邑城的最大新聞新事正是殿試,你們可知道舉人是什么?” 底下聽說書的人都大笑:“這怎能不知道,那都是大才子,今兒個都去勤政殿考進士去了?!?/br> 說書人便說道:“那你們可知道舉人可是分文武的?!?/br> 有茶客不滿,嚷嚷道:“你這廝盡說廢話。文曲星下凡的舉人都去皇帝爺爺面前做文章去了,武狀元都去兵部校場決斗去了。要不是今兒個有事,我也去兵部衙門那里看武狀元決斗了?!?/br> 說書人自覺掌握了一手消息,搖頭晃腦道:“你想差了,今日那些想去兵部校場外圍觀決斗武狀元的好事者注定是無功而返的。今日,陛下把文舉人和武舉人匯聚在一起,就連考試的題目都一樣!” “什么?文武舉人竟然同殿考試?考什么?是比舉重打架還是寫錦繡文章?” 茶樓里的人都覺得不可思議,正想取笑說書人異想天開,茶樓里進了好些人,都是一早上就準備去兵部衙門看武舉人們決斗狀元的。 剛剛那信誓旦旦的壯漢臊得臉通紅,只顧低頭喝茶。 其他茶客們不明白了,都道:“皇帝爺爺這是想干啥呢?” 趙·皇帝爺爺·昭坐在高高的御座之上,她雖然不知道宮外的人都是怎么喊皇帝的,但是她猜到了一定有很多人不理解她的做法。 趙昭微笑,那就為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