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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前去才好!”月黑風高。慕容紙跟著那人夜行,路過隔壁夜璞住著的小樓,偷偷往上看了一眼,心中五味陳雜。那勇士帶他去處,是村子最深處夜璞之前說用來關一些捕獵來牲畜猛獸的地籠,門外守衛東倒西歪,看那樣子像是都被灌醉了酒。慕容紙跟著那人踏入墻壁上火光掩映的地牢,卻驚見牢中并無什么所謂的猛獸,卻關的是些襤褸犯人。再往里走,竟真是唐濟披頭散發,坐在里面牢籠之中,他見慕容紙過來,只慌忙做了個息聲的手勢,身后那勇士便轉身出門望風,留下慕容紙一臉愕然地握著唐濟牢籠的欄桿半跪下來。“莊主你、你怎么會在這?被關在這里?”忙打量著唐濟周身,只見他肩處深深傷痕,血rou猙獰。“你這傷……這般放著可不行!”“慕容!我不打緊的,倒是你——”“是誰把你關在這兒的,是、是夜璞么?是夜璞做的對不對?他明明該認得你的,那么大的事,他竟不跟我說?他、他——”“慕容!你要千萬當心你那個徒兒?!碧茲兆』\桿伏身在慕容紙耳邊,聲音雖小,卻字字清晰。“他是成王的人,據我探查,謝將軍之死亦很可能與他有關。我聽聞他帶了你回南疆,很不放心才專程來找你,你莫被他騙了!”慕容紙只覺得耳邊轟然一聲,馬上便截然搖了搖頭。“胡說,夜璞他如何會是成王的人?夜璞他、他……他是我徒兒,人一直都在聽雪宮中,上哪兒去認得什么成王?”“呵,阿瀝在聽雪宮中的時候比他還長,還不一樣是寧王的人?夜璞若同成王無關,為何我卻聽聞成王府已許諾將來封他為南疆王,命他策動南疆各族歸順成王?”慕容紙臉上一片空白,恍恍惚惚不知該說什么,卻被唐濟按著了手,望著他雙眼懇切道:“慕容,你需知道,夜璞他乃是黑苗夜澤族人,本不是這土族人!只不過仗著自家大姐是土族族長之妻,才可在此立足而已。你隨便問一個村民,他們都能告訴你實情?!?/br>說到這兒,見慕容紙似乎還未明白過來,唐濟急道:“黑苗夜澤族!就是當年被鎮遠大將軍謝律奉寧王之命搜尋秘寶,給滅族了的那個夜澤族!”“……!”“既是如此血海深仇,他如何會不恨謝將軍?謝將軍之死,與他必然脫不了干系!慕容,你要清楚想一想——!”“呵,我是恨那人。你說的不錯?!?/br>幽幽人聲,伴著重重腳步從走廊盡頭緩緩而來,陡然驚了這邊二人一身冷汗。墻壁上的火光中,夜璞琥珀色的眸子被映照得一片血紅,臉上卻仍是如常神色,看不出喜憂。慕容紙一時間竟被夜璞的樣子嚇得無法動彈,被他從身后一把抱起,箍在懷中。“可縱然恨那人,卻也知道,那人不過是奉命行事而已!真正可憎的,是大夏皇族治國無方、虧空國庫,只好想著尋訪前朝秘寶填補;真正可憎的,是所謂的‘情報官’尋寶不得,只得編造假的消息,致我全族屠戮!”“我說的沒錯吧?嗯?寧王府的走狗——西南情報官唐少使?當年便是你妄言秘寶殘片在我重華澤境,導致我全族被殺,不是么?!”“……”慕容紙的頭腦,已然全亂了。他呆呆看著唐濟,只見唐濟面露愧色,卻比之前更顯焦灼。“慕容,楓葉山莊確乃寧王麾下,我亦是寧王府之人,此事我從無意騙你!可此人,此人同成王勾結,又有害死謝將軍之嫌,萬萬不可信!慕容,我千里迢迢深入苗疆,只為給你帶這一句話而已,慕容,你別錯信了人——”“師父,我顧念此人是你舊友,因而縱然他是當年毀我家園的罪魁禍首,亦沒有忍心動他,卻不料他竟在這顛倒黑白!簡直可笑!”第84章夜璞冷笑了數聲,將慕容紙在懷中摟得更緊:“唐濟啊唐濟,分明是你奉寧王之命,前來苗疆想要離間我與師父,好用計策騙師父到寧王府中,去替寧王控尸鎮奪他想要兵權!”“慕容,我若有此心,天打雷轟!”“呵,不用天打雷轟。你們寧王府若無此心,那日漢南城我要帶師父走,你們如何挾著無辜昭昭,強留游說了我那么久?!若不是我用計帶師父逃離,說不定時至今日還被幽禁在英王府中!你唐莊主若多少關心師父,那時如何袖手旁觀,不肯幫我出逃?”“……”“之前頻迦幾戰,寧王根本就斗不過成王,若再沒有兵權,眼看著就要敗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楓葉山莊也要跟著一起被牽連,所以莊主按捺不住了?憑著過去的交情,想親自出馬誘騙師父了?!我告訴你,師父雖然不問世事,也分得清好人壞人,沒有那么容易被你誆騙!”“夜璞!你怎么不敢說你究竟是如何從守備森嚴的漢南城離開的?若不是成王府派荀長幫你,你一己之力能逃得掉?”唐濟說著,看向慕容紙:“慕容,你自己徒兒武功水準你自己知道!寧王府守備森嚴,他怎么可能憑借一己之力帶你逃脫?慕容,我無意勸你去寧王府,更不曾想過利用你,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別人這么騙你!便是為了對得住鎮遠將軍在天之靈,我亦不能!”“呵,沒話可說了,搬出來‘在天之靈’了?那人的在天之靈,此刻正該正守著你們寧王殿下呢!”說罷,夜璞拽著慕容紙便往回走去。慕容紙跌跌撞撞,出地牢時,只見外面火把幢幢,土族勇士皆列陣在前。而之前將他帶進地牢之人,正污血淋淋倒在門旁不遠,尸首分離。“公子,您沒事吧!”鈴果滿是淚痕撲了上來:“您半夜不見蹤影,可把鈴果兒急壞了!”“沒事了,”夜璞摸了摸那少女頭頂:“大伙兒也早些去休息吧,不過抓了一個異族而已,不是什么大事?!?/br>……“夜璞你……既是黑苗,為何當初要騙我說是土族?”竹樓之上,氣氛無端凝滯。夜璞聽到他問,冷笑一聲:“師父,夜璞還沒問你,如此深更半夜的隨隨便便跟人走了,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該如何是好?!若是那人對你圖謀不軌,你要如何是好?!”“……”“好了,師父既然如此任性,那么從今往后,我就住你這里看著你!看看那些小人還能不能在你耳邊說些風言風語,讓你再懷疑我!”“是……是不是你?”“什么是我?”“在楓葉山莊時,給謝律落毒之人……是不是你?”“……”“我記得那時藥閣長老說過,謝律所中之毒,似乎是數百種異毒苗花所成,你既是黑苗,又精通藥理,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