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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人了!不過,我沒有頹廢,只是瘋狂地虐待自己,每天什么都不做,就那樣學習盲文,會了過后又讀一些文字,晚飯后到公園散會兒步,回到家里又開始學習,聽一些音樂。對了,我開始聽唱片而不是酷狗了。我開始一遍遍在紙上寫著字,即使知道或許寫得很丑,或許根本就是一塌糊涂。但是我害怕很久以后,我不會寫字了。可是,這樣的生活,被人打斷了。那個人在我晚飯后散步的公園里擋在我的面前。“對不起”我微微一笑道歉。暖暖在我腳邊蹭蹭,似乎也在道歉。“井嵐?!边@個聲音,很熟悉。“是我,伍憲?!?/br>哦,伍憲。我有一瞬間的慌亂,但很快恢復了笑容?!澳愫冒?,伍憲,我都忘了說,要辭職呢!”我看不到他是什么表情,但是他生氣了。我知道,他生氣了,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疼。“他說照顧就把你照顧成這樣了?!”他說的“他”是無水?呵。原來他們已經認識了。對了,無水好像還打過他。我現在都記得他那副嘚瑟的模樣。“你笑什么?”嗯?我笑了?“沒事,我現在很好?!?/br>“他現在不好!他出任務受了重傷?!蔽閼椧蛔忠痪涞卣f。我愣了愣,笑容斂了斂,“伍憲,你不必這樣?!?/br>“我說實話!走,我現在帶你去市醫院?!彼揖妥?,我踉踉蹌蹌地跟著,沒由來一陣心慌。無水,無水,無水,無水……我一遍遍念著他的名字,那個我第一個學會的盲文,那一共有著八劃的兩個字。很快,我們到了醫院。我不知道怎么到的病房,總之,當伍憲拉著我的手放在一個發燙的手上時,我愣了愣,握緊了它。是他的手。無水的手。“他,現在怎么樣?”“受傷的時候碰上了大雨,傷口發炎了,高燒不退?!闭f話的是另一個聲音。是誰?我望著說話的方向,一片漆黑。“你?你看不見?”他有些驚訝,“我是翼?!?/br>好在送到醫院及時,無水在當天晚上燒退了下來。其他的并沒有大礙。伍憲送我回家,我不知道他從哪兒知道的,無水家的位置的。他熄火過后,幫我解開安全帶,說:“翼是我的發小,走吧?!?/br>原來如此。暖暖一直在我腳邊轉過去轉過來,嗷嗚嗷嗚地叫。伍憲送我上樓,我掏出鑰匙開了門,鑰匙圈上只有一把鑰匙,無水說這樣比較方便,不需要找。“你,真的沒問題嗎?”“沒事,謝謝?!蔽倚χf。“嵐,你愛笑了。笑起來很好看?!彼f。“嘿,謝謝夸獎?!蔽姨裘?,“對了,工作方面,我真的不能勝任了,請別人吧?!?/br>“還不忙。我……公司等你回來?!?/br>“……也行?!?/br>他最后還是走了,語氣里戀戀不舍。我不明白伍憲是怎么想的,但我知道,他在乎我,也害怕傷害我。所以,他才會干看著,什么都不敢做。此后幾天,我又多了一項任務,就是去醫院無水的病房,他還沒有清醒的跡象,不過聽翼說他的傷口已經長出新rou了。新rou,新,新生。你會好起來的,對吧?很快,到了我拆繃帶的日子。我做了好幾次深呼吸,都還是抑制不住地指尖顫抖。薛雪在一旁,因為是導盲犬,暖暖陪著在床邊坐著,小尾巴一搖一搖的,當然,這是薛雪跟我描述的。“準備好了嗎?”“……好了?!蔽乙呀涀龊眯睦頊蕚淞?,即使以后真的看不見,我現在也能自理了,生活上也能過得去。但是,我還是想要看見。我都能感受到繃帶一層層地落下來,直到后來全部拆開了,眼睛上一片空的。有些涼意,不適應的空落。“好,你慢慢睜開一點,然后再全部睜開……”醫生在我耳邊低聲說。我隨著他的指令顫抖著眼睫,緩緩睜開了雙眼。白色的墻壁,白色的墻壁!我臉上的笑容放大,我看見了!短發的薛雪,一臉關切地看著我。我揉揉她的頭發,嫌棄道:“這發型好丑!”“你走開!老娘高興!”“汪汪!”暖暖!我看見一只純白色的拉布拉多,她坐在地上沖著我叫了兩聲,我伸手,“暖暖,過來?!彼哌^來蹭蹭我的手心。醫生叮囑了幾句就說可以離開了。我站起身來,笑眼看了薛雪和暖暖,就往無水的病房走去。剛出病房門,我頓了頓,閉上了眼,開始在心里數著步數。數到最后一步時,我緩慢睜開眼,看到無水正在和翼說著什么。翼看向我,無水這才轉過頭來,看到我眼睛上的繃帶取了,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我牽著暖暖走過去?!霸趺?,認不出我來了?”太好了,就說你會沒事的!看,醒了不是?!“你,看得見了?”他像是想確定,伸出兩根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這是幾?”我一把拍開他的手,“我又不是智障?!?/br>無水笑得好看。等無水恢復得差不多的時候,我們送暖暖回去了,她本來就是用來資助那些盲人的,我現在看得見了,自然把她交給更需要她的人。只是,我拜托了那個工作人員,“以后,可不可以就叫她暖暖?!蔽蚁矚g這個稱呼帶來的溫柔。暖暖似乎不舍,我蹲下身來,她蹭了蹭我的臉,低聲嗚咽。我揉揉她,“乖,我會回來看你的?!?/br>暖暖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我想,她是通靈性的。我一直這么認為。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回家的路上,無水的手有意無意地碰過來,我無聲地笑,有意識地回避。然后,他略顯失落地收回去揣在衣服口袋里。我瞥了一眼,一同伸了進去,握住他的手??纯刺?,又看看他,“昨天剛下雨了,降溫了?!?/br>呼,似乎事情都忙完了。不過,無水最近可忙得不行,因為,他拖欠了好多好多劇……他一上線就是,“無水大大,交音??!交音??!不交我死給你看!”這是某無良的策劃。“無水大大!返音看到了嗎?然后你呢?是不是該行動起來呢?”這是某溫柔的導演。“無水,你丫的給老子滾出來交ED!”這是某爆發的編劇。……至于我,我還好。伍憲那個公司除了我還有很多后期。所以,我并不是很忙,不過,手上還有一個劇的后期沒有做,是無水那個劇。然后,我作死地去找他催音了,看那些催音的人,看起來很好玩的樣子。于是,就有了以下對話。井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