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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姜桃知道他心性跟孩子似的,方才雖然大義滅親親自把楚鶴翔送進了大牢,但是估計心里也不好受。 “你乖啊?!苯覜]什么哄大人的經驗,只能把他當小姜霖哄,“這么大的人了,可不興在外頭掉眼淚?!?/br> “我不哭?!背Q榮不好意思地抹了抹眼睛,“我知道楚鶴翔是活該!” 可是到底是一起長大的堂兄弟,幾個兄弟里楚鶴翔算是對他最親厚的了。只是沒想到那親厚的嘴臉背后,楚鶴翔卻把他厭到了極致,特地開繡莊擠兌他的生意不說,擠兌不成功還起了放火要人命的歹念! 得虧是蕭世南發現的早,什么苦果都沒有釀成。不然就算沈時恩本事大,可以護著姜桃他們安然逃走。但是屋子和其他東西肯定是保不住的。而且近來天干物燥,火勢一旦蔓延,不知道要害了多少人命。 所以楚鶴榮很快就不想什么兄弟親情了,反正對方也沒把他當弟弟看! 見他情緒好些了,姜桃就想著和方才護著自己的人道謝,但是她轉過頭尋人的時候,才發現對方已經混在人群中走遠了,遍尋不著。 “看什么呢?”沈時恩領著蕭世南過來了。 “沒什么?!苯乙娏怂腿滩蛔澚藦澊?,“小榮正好過來,不用想也知道是你去尋的他吧?” 沈時恩頷首,壓低聲音道:“楚鶴翔狡詐,咱們這知縣也不夠英明神武。我干脆就通知了小榮過來?!闭f著他看了楚鶴榮一眼,見他已經有心情和蕭世南說笑了,才接著小聲道:“我和他說了火油和銀票可以當物證的事,但我看他心軟,不是特別相信楚鶴翔會做那樣傷天害理的事,便教了他幾句,讓他去詐一詐楚鶴翔?!?/br> 姜桃抿唇笑起來。她方才還納悶呢,小榮不像是有急智,能想到作戲去套話的人。敢情是沈時恩教他的。 他們幾人邊說邊往茶壺巷走,姜桃感覺到似乎有人在看自己,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下。 “沒事,”沈時恩身后攬了他一把,“我已經看過了,就是一些普通人。想來是還在好奇方才的案子?!?/br> 也是,那案子多少和他們有一些牽扯,姜桃創辦的小繡坊也有了一些名氣,如今也算是小縣城的半個紅人,有人認出她來多看幾眼也很正常。而且楚鶴榮還和他們同行,自然更是惹人注意。 他們一行人漸漸走遠,而縣衙附近的一個茶樓包間里,蕭玨正在優哉游哉地品著茶,手邊放著一個平平無奇的斗笠。 不多時,他派出去的暗衛回來了,說:“卑職們看著人都走遠了,確保沒有歹人跟著他們才回來復命的?!?/br> 別看暗衛話說的輕巧,其實方才可是費了好大的工夫——沈時恩太警醒了,他們隱在人群里剛跟上他們,就被他發現了。不過好在他們人多,每隔一段距離就換人跟上。加上沿途不少百姓都在邊打量他們邊議論,這才沒有引起沈時恩的懷疑。 蕭玨不置可否地微微頷首。 暗衛們退到門邊,蕭玨身邊的大太監王德勝一面為他倒茶,一面詢問道:“主子,咱們接下來該怎么做?” 蕭玨沒有接話,懶散地往身后的團花軟墊上一靠,兀自出神起來。 之前暗衛傳信回去說這小縣城的苦役可能就是他舅舅,他當時還覺得是無稽之談,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后頭他忙起了別的,也就忘了把這處的暗衛撤走。 月前,這處的暗衛又傳消息回去了,說那個苦役上山獵了一頭吃人的老虎,但是獵完老虎之后,那人卻沒有去縣衙領功,只托人送去幫他領了賞錢。 普通百姓可能覺得打了老虎,最大的賞賜就是賞錢了。但是在官家體系內的人卻知道不是。 獵了老虎,就等于是救下了許多可能會喪生虎口的人命。這是大功一件,上報朝廷,朝廷還會賜下旌表。那苦役是戴罪之身,得了這樣的功勞,說不定就可功過相抵,恢復自由身。 他這樣刻意低調的做法實在是讓人不懷疑都難。 正好北方大旱,連著一個月都沒有下雨,皇帝讓蕭玨去北方走一遭,看看各地的官員有沒有做好應對。 蕭玨出了京往北方走,想著路途也不遠,就拐了過來瞧瞧。 沒想到這一瞧,還真讓他把舅舅給找到了! 前一夜那兩個小賊動手的時候,暗衛早就埋伏在茶壺巷周圍了,只是怕沈時恩有所察覺,他們不敢太過靠近。 暗衛統領還在猶豫是先把人制服,還是讓人去稟報蕭玨,由他來做決斷的時候,兩個小賊就讓沈時恩出手制服了。后頭的事情也就更用不到暗衛攙和了。 只是人雖然找到了,蕭玨卻沒想好下一步該做什么。 “那個楚鶴翔,”蕭玨把玩著手里的茶杯,漫不經心地道:“找機會殺了吧?!?/br> 第94章 蕭玨又夢到了從前的事。 大抵四年前,他的外祖父和大舅舅牽扯到了謀反案中,被他父皇十二道金令召回京城,不過數日就身首異處。他的小舅舅被收押死牢,他的母后于御前苦苦哀求,被禁足于長春宮。 他身為太子,沒有受到任何刑罰,但幾次御前求見都被打了回來。 那段日子是他畢生最惶恐不安的時候,連覺都睡不安生。 他還清楚地記得那是個清冷的雨夜,淅淅瀝瀝的小雨下到半夜,整個皇宮靜得讓人心驚。 殿門被人從外頭推開,冷風灌入,燭火搖曳。 長春宮的大宮女過來傳話,說他母后讓他過去一遭。 他心中奇怪,自打母后被禁足之后就誰也不見了,即便是他去請安,也只是在殿外說話。 他隨宮女而去,直入長春宮。 他的母后清減了幾分,眼底一片濃重的青影,但是卻是嘴角噙笑,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一般。 他看到母后安好,提著的心就落回肚子里——畢竟外祖父和舅舅再親,終究不及母親重要。 “玨兒,往后沒有你外祖父,沒有你大舅舅,你要學著長大了?!?/br> 他母后笑著對他說,只是那笑容實在太過勉強,看著像在笑,卻又像在哭。 他那時候還不到十一歲,雖自打出生就被封了太子,但被母親和外祖家的親人保護的很好。天之驕子,未曾見過這人世間的詭譎黑暗。 他懵懂地道:“外祖父他們不在了,可是母后有玨兒,等玨兒再長大一些,就能保護您了!” 他母后笑著沒接話,只是看他的眼神越發哀傷,她溫柔地道:“好,母后的玨兒要快些長大?!?/br> 在母親跟前,蕭玨長久以來高度緊繃著的精神漸漸垮了下來,也不記得怎么就睡著了。 再醒過來他已經回到了東宮。 王德勝守在他的床前,見他醒了就哭著道:“殿下,娘娘歿了?!?/br> 他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