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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脖子等了快兩刻鐘了,若不是今次這熱鬧實在好瞧,他們都要不耐煩了。 秦知縣都回后頭吃了一頓朝食了,此時面上倦容褪去,顯出了幾分當官的威嚴。 楚鶴翔雖然在外行走多年了,但不論到哪里,旁人都敬他楚家大少爺的身份三分,更別說被人銬到公堂上了。此時臊得頭都抬不起了。 不過秦知縣可不管他臊不臊,驚堂木一拍,直接就問:“你認不認罪?” 楚鶴翔也不過二十出頭,做生意的時間不短了,但這種殺人害命的事情卻是頭一遭做。也是被逼的沒法子了,才放手一搏,此時他心里七上八下的,想著肯定是茶壺巷的事發了。只是那兩個小賊放完火應該拿著銀錢遠走高飛才是,而且那兩人也是他讓李掌柜喬裝去聯系的,怎么會現在就牽連到他了? 他強逼自己鎮定下來,反問道:“小人奉公守法,不知道大人說的是何罪?” 秦知縣懶得同他啰嗦,把人把兩個小賊和李掌柜又帶了過來。 為防串供,他們三人都被堵上了嘴。 楚鶴翔看到李掌柜那受過刑奄奄一息的模樣,立刻就知道自己猜測沒錯,真的事發了! 他一邊在心里唾棄李掌柜辦事不利,一邊恨自己在這小縣城里沒有人脈,不然也不會讓李掌柜這熟悉本地的去聯絡賊人,此時事發更是尋不到任何救援…… “大人明鑒,這三人我并不認識,更不知道您說的是什么罪!”楚鶴翔硬著頭皮繼續嘴硬。 秦知縣被他這死鴨子嘴硬的樣子給氣笑了,指著李掌柜冷笑著道:“你不認得他?牡丹繡莊是你開的,你不認得自家掌柜?” 牡丹繡莊確實是楚鶴翔開的不假,但卻是以旁人的名義在官府備的案,數家店鋪里知道他的人,從掌柜到活計加起來不到十人,所以楚鶴翔接著道:“大人實在冤枉了小人,這牡丹繡莊和我家小弟的芙蓉繡莊打擂臺,怎么是我開的呢?您不信可以查官府備案?!?/br> 師爺送上備案,秦知縣一翻看,牡丹繡莊老板的名字還真不是他。 “這姓李的掌柜和繡莊的伙計都冤枉你了?” 楚鶴翔作沉吟狀,然后一拍腦門說:“這李掌柜我不知道他怎么說的,但是伙計可能是誤會了。早些時候我一個朋友讓我投資他的生意,我想著那人還算可靠,便給了一部分銀錢。沒想到來了這小縣城,我才知道我那朋友的店居然和我弟弟的繡莊打擂臺。我看不過眼,就以投資人的身份去過幾次店鋪?;镉嬁赡苁强凑乒駥ξ夜ЧЬ淳吹?,就誤會了!” 秦知縣本以為這案子到把楚鶴翔銬過來就完結了,沒想到反而越說越亂了,他煩躁地皺起了眉頭,讓人把李掌柜嘴里的布條扯了出來。 不等秦知縣發問,李掌柜立刻道:“小的沒有撒謊!這楚大少爺,就是小人的東家??!” 伙計沒怎么和楚鶴翔打交道,可能會認錯東家。但是他這掌柜的肯定不可能認錯啊,要是照著楚鶴翔的說法,那就是他這當掌柜的故意栽贓陷害了! “官府備案上寫的確實不是楚大少爺的名字,但幾個掌柜都知道幕后東家就是他?!迸卤澈阱伒睦钫乒袷裁炊碱櫜簧狭?,急急地道:“大人若是不信,可以讓人去其他分店詢問!” 牡丹繡莊其他分店都在外地,最近的來回路程也要五六天。 而且楚鶴翔也有信心,想著其他鋪子開的早,掌柜都是他暗中培養的心腹,不像這小縣城的分店,因為開的最晚,李掌柜是臨時找的人,對他不夠忠心。 他早就交代過其他掌柜不能透露自己的身份,其他掌柜又不知道這縣城發生了案子,官府派人詢問,一時間也查不出什么來。 更主要的是只要先拖一拖,他的小廝自然會傳消息回京,他爹娘自然會想辦法來撈人。 秦知縣被他倆截然不同的口供都繞暈了,再傳了牡丹繡莊的活計過來問。 伙計里只有一個見過楚鶴翔,就是之前去芙蓉繡莊賣十字繡品的那個。 秦知縣問他確不確定楚鶴翔就是牡丹繡莊的東家。 伙計搔了搔頭,想了半天,道:“小的沒亂說啊,當時掌柜的讓小的去對面繡莊買新繡品,打探敵情。小的買回去之后,楚大少爺也過來了。小的當時喊他‘東家’來著,他也沒說不是啊?!?/br> 楚鶴翔作迷茫狀道:“你當時那樣喊了嗎?我怎么沒有印象?” 活計就是個粗人,被這么一問自己都不確定喊過沒有了。 局勢僵持了起來,看熱鬧的百姓也被說暈了,議論紛紛的。 姜桃也跟著皺眉,她沒想到這種人贓并獲的情況下,楚鶴翔還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偏這秦知縣也挺昏聵的。這案子要審的根本不是楚鶴翔是不是繡莊老板,而是他有沒有指使人去做??!現下已經有了人證,物證卻被忽視了—— 兩個小賊前一夜是帶著大桶火油來的,這種東西在小縣城里用處并不多。讓人查一查是誰去買的,自然也能查到楚鶴翔頭上。 還有楚鶴翔給小賊的銀票。他不可能是出京城的時候就想到要來雇人放火的,肯定是在本地籌措的。這么一大筆銀錢,也能查到源頭。 姜桃往前走了兩步,正想上堂去和楚鶴翔對質。 姜楊卻一把把她拉住了,對著她搖了搖頭,而后低聲道:“這事咱們不要攙和?!?/br> 如之前沈時恩說的那樣,他和蕭世南的身份不能放到明面上。楚鶴翔明顯不是好相與的,若他狗急跳墻,開始胡亂攀咬,沈時恩他們兄弟倆也會受到牽連。 所以不用姜楊多說,姜桃只能無奈地把腳收了回來。 過了大約一刻多鐘,秦知縣還是沒審出個頭緒來,他正準備先把人收押,容后再審。 卻有一人突然撥開人群,沖到了堂上來。 “公堂之上,何人無禮?!”腦子亂的和漿糊似的秦知縣煩躁地呵斥。 “知縣大人,小人是芙蓉繡莊的楚鶴榮!”楚鶴榮上了公堂,跪下稟報道:“小人是來給我大哥作證的,他不是那樣的人!” 姜桃看到楚鶴榮那幫著楚鶴翔急切辯解的模樣,頭疼得想扶額。 楚鶴翔的神情就松快多了,面上立刻就帶起了笑,道:“小榮,你總算來了,快幫大哥和知縣大人解釋?!?/br> 楚鶴榮點點頭,又接著對秦知縣道:“大人,我大哥和我情同手足,他肯定不會開店和我打擂臺,更別說做那種讓人放火的事情的!” 秦知縣無奈道:“你這么護著他?萬一他就是那樣的人呢?” 楚鶴榮道:“小人以自己的身家性命作保,我大哥定不是那樣的人!” 秦知縣都快煩死了,老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誠不欺人??!隨后他又想到這次的縱火案,燒的是牡丹繡莊,雖然本來燒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