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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淡cao心了,快下去吧,別打擾本少爺寫信?!背Q榮再不理她,又拿起筆苦思冥想起來。 玉釧和他根本說不到一處,也懶得再同他雞同鴨講。 不過楚鶴榮倒是給她提了個醒——蘇如是給老太太的信是單獨送的,她不好插手。但是楚鶴榮往回寫家書的時候,她也可以寫封信夾在里面。 老太太素來疼她,也相信她,她可得給她老人家好好說道說道! ………… 姜桃一覺睡了快兩個時辰,已經是黃昏時分。 楚家別院的高床軟枕格外舒服,她很久沒有睡過這么舒坦了。 蘇如是還在內室守著她,在旁邊悄無聲息地做著針線。 姜桃舒服地伸了個懶腰,一邊下床穿鞋一邊道:“時辰不早了,我得先回家去了?!?/br> 蘇如是不舍得她,“不若用了夕食再走?” 姜桃搖了搖頭,道:“阿楊他們都會等我用飯的,我還是先回去,明日再過來?!?/br> 第二天是蘇如是和衛夫人說好的收徒的日子,姜桃作為促成這樁美事的關鍵人物,自然是不能缺席的。 蘇如是替她挽頭發,看她滿頭烏發上只插著一支細小的銀簪子,身上淡藍色的衣裙也是洗的發白,心疼地皺起了眉。 等到姜桃洗完臉準備告辭,蘇如是把她拉住了,往她手里塞了一沓銀票。 “出來的匆忙,我身上也沒有多少。你先用著,有不夠的盡管和我說?!?/br> 從前的姜桃其實對銀錢并沒有什么概念,但是到了這輩子,她是太知道銀錢難掙了。 看著手里這一沓面額百兩的銀票,她實在覺得燙手,道:“我不能收。師父的銀錢掙得也不容易。而且您現在年紀也大了,不好再做太多針線活。這些錢都是您的養老錢,我更不好動的?!?/br> 蘇如是聞言就笑了起來,她雖然從小看著徒弟長大,但一直沒和她具體說過自己的身家。所以她這徒弟才以為她的銀錢都是靠著做刺繡賺來的。 她也沒多解釋什么,只道:“師父多的不說,養老傍身的銀錢是早就賺夠了。難道我們之間還要客氣嗎?再說你從前不是都把月錢給我,讓我幫你攢著嗎?” 這倒是真的,上輩子姜桃是侯府嫡女,她那繼母一個月給她撥三十兩月錢。 當然那三十兩放在現在的姜桃來看看是挺多的,但在侯府就實在不夠看,畢竟那樣的高門大戶日常給丫鬟的賞錢都是三五兩起步——不過姜桃要銀錢也沒處使,下人們避她如蛇蝎,是不肯收她的銀錢替她辦事的。 姜桃干脆就把月錢都給了師父,讓師父給她攢著,想著日后要是嫁出去,攢個幾百兩傍身也不錯。 誰知道攢啊攢的,攢了好些年,她上輩子都死了,那些銀錢也沒用到過。 姜桃就數了二百兩的銀票,其余的退還給蘇如是,道:“師父猛然給我這么多銀錢,我也沒地方花。要是驟然變得富貴了,指不定旁人怎么想。我只要二百兩就夠了?!?/br> 蘇如是也沒有勉強她,牽著她的手把她送了出去,還問她要不要坐馬車。 姜桃還是拒絕,只說路程很近。 師徒兩在門口又說了好一會兒話,才依依不舍地分別了。 姜桃腳步輕快地回了茶壺巷,到家的時候天色還沒暗。 姜楊和小姜霖已經從學塾回來了,在自己屋里寫功課。 姜桃前幾日忙地回家吃了飯就睡,更沒空關心他們兄弟倆。 她輕手輕腳地進了廂房,壓低了聲音道:“寫功課吶?” 小姜霖一見她就笑,剛要放了筆從椅子上跳下來,姜楊抬起頭斜了他一眼,他又只能不情不愿地坐了回去,再對著姜桃眨眨眼,讓她稍微等一會兒。 姜桃也不好再打擾他們,干脆提了菜籃子出去買菜。 之前因為想攢著銀錢先給蕭世南‘贖身’,她就一直沒舍得給家里買什么好菜。 現在從師父那里得了二百兩,不說蕭世南,連沈時恩的‘贖身’錢都夠了,就不用再那么節省了。 姜桃敢在菜市收檔之前買了兩斤排骨,一只燒雞,還有若干茄子黃瓜等蔬菜。當然還有日常要吃的雞蛋,現在家里人多了,她想著旁的不能保證,每天早晚一個雞蛋總是要管夠的。 等她提著滿滿當當的菜再回家的時候,天色已經發暗了。 進了家門,姜桃正要招呼人幫自己拿東西,卻看到姜楊已經從他自己屋里出來了,正坐在正屋待客的桌前,而他對面也坐著一個人。 “阿楊這是來客人了?我正好買了菜!”姜桃樂呵呵地進了屋,然后等她看清了來人是誰,臉上的笑就立刻淡了下去。 因為來的不是旁人,而是姜柏! “你來做什么?”姜桃把菜往旁邊一放,沒好氣地道。 姜柏對她明擺著不歡迎的態度視若無睹,笑著道:“咱們同樣姓姜,我怎么不能來了?” 姜桃一看他笑就覺得他不懷好意,也不兜圈子了,問他到底做什么來了。 姜柏自得地揚了揚下巴,道:“我已經過了縣試,特來和你們報喜的?!闭f完話他就雙手抱胸,等著欣賞他們姐弟氣急敗壞跳腳的模樣。 不過出乎他意料的,姜楊的神情還是淡淡的,姜桃并沒有跳腳,更沒有氣急敗壞,只是問他:“所以呢?” 姜柏愣了下,說:“所以我已經是正經童生了,等過了府試和院試,我就是秀才了!” 姜桃還是面不改色地問他:“所以呢?” 姜柏被她這態度激怒了,嚯的站起身,“功名意味著什么,難道還要我來告訴你嗎?” 姜桃不急不躁地道:“功名意味著什么當然不用你告訴我。但是你不過剛考過了一門縣試,就算你日后考上了秀才,甚至考中了舉人,高中了狀元。和我們有什么關系???” 姜桃覺得他可能是讀書讀傻了,姜家早就分了,各家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就是,不過就是靠過了一道縣試,值得這么巴巴地上門來耀武揚威嗎?她又從來沒指望著沾什么光。 “你是不是覺得我后面肯定考不中,肯定成不了秀才?!”姜柏氣得漲紅了臉,而后便氣哼哼地往門邊走,“早晚讓你知道你今日這樣侮辱我,會付出什么樣的代價!” 姜桃無語地看著他拂袖離開,然后迷茫地問姜楊,“我什么時候侮辱他了?別是真的讀書讀得腦子壞了吧?” 姜楊方才的面色說不上好看,此時卻是忍不住彎了彎唇,道:“我三年不得科考,他從前素來不如我的,如今跑在了我前頭考過了縣試,可不正是得意的時候?你那不以為意的態度,可能真的惹怒他了?!?/br> “可是他考不考中,本來就不關咱家的事啊?!苯衣柫寺柤?,“再說了,你天資比他好那么多。就算晚些科考又怎么了?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