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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日若有所需,盡管來采石場尋我。只要沈某能做到的,定不負姑娘所托?!?/br> 姜桃也呼出一口氣,輕笑道:“公子救我在先,他日若有所需,也可來槐樹村姜家尋我?!?/br> 這樣,他們總是有機會再見了吧。 第11章 姜桃把沈時恩送到廟外,等候他的少年已經不耐煩地開始踢石頭玩。 見了沈時恩出來,少年一躍而起,拉著沈時恩就往山下走。 姜桃笑著沖他們揮手,目送他們離開。 沈時恩走了兩步,就忍不住回頭看她,想到她還要在這冷清的破廟里待上十天半月,心里總有些不是滋味。 “二哥,快走吧,回去晚了監工又要啰嗦?!?/br> 沈時恩再了解自家表弟不過,哼聲道:“蕭世南,你是迫不及待想回去,還是急著和我打聽這兩天的事情?今年你都十五了,也該定定性子了?!?/br> 小心思被無情戳破,蕭世南也并不窘迫,討好地笑道:“好二哥,我好奇死了,你快告訴我吧。你只和我說身邊有些探子需要清理,讓我在采石場等你??墒菦]說一去要這樣久啊,還有剛才那姑娘怎么回事?我看你倆眉來眼去的,好像很有些不一般?!?/br> 沈時恩被他的聒噪吵得耳根疼,但也懶得和他廢話,便只是言簡意賅地道:“處理探子受了傷,便到了這處歇腳……至于那位姑娘,”沈時恩唇邊泛起一個清淺的、連他自己都沒發覺的笑容,“萍水相逢,她很好?!?/br> 其實事情的經過遠比沈時恩這草草一句話復雜的多。 沈時恩發現身邊有來路不明的眼線,孤身離開采石場,引其現身。暗探中計,帶數名武藝拔群的死士行刺。沈時恩將他們悉數殺了,留下暗探逼問口供,在確定他們沒有同黨且也沒來得及把消息傳回京城后,便也將其滅了口。 沈時恩在山中尋了荒僻之地掩埋他們的尸首,竟又遇到了一群下山打完劫回來的土匪。 也不知道是沈時恩倒霉還是土匪倒霉,又是一場惡戰之后,土匪也都丟了性命。 這倒是省了沈時恩的事兒,將死掉的暗探和死士扔進了土匪寨里,偽造成了雙方拼殺、同歸于盡的局面。 總之,就是沈時恩一人包圍一群人還大獲全勝x2的故事。 這之后他才起身折返,途中覺得傷勢有些不好,天氣也惡劣,怕回去蕭世南見了又要聒噪,這才尋了破廟落腳。 但是盡管沈時恩淡化了許多細節,但蕭世南聽到他受傷,還是立刻緊張了起來:“二哥哪里受了傷,可嚴重?可要我去請大夫?” 沈時恩說不用,他又接著委委屈屈地嘮叨起來,“二哥,不是我說你,你還說我該定定性,難道你就不該改改你的性子?我知道你武藝高超,膽色過人,十幾歲就跟著姨丈和大表哥上陣殺敵……但是我家老頭子把咱倆放在一處,就是為了讓咱倆有個照應,你這不聲不響的,是不是不拿我當自己人?” 沈時恩雖然煩他吵,但卻絕對沒有把蕭世南當外人。 三年前那場風波,沈家滿門傾覆,昔日的親朋好友在一夕之間都成了陌路。只有安國公府蕭家伸以援手,暗中cao作,將沈時恩從死牢里換了出來,又將自家世子同他一起塞進了苦役里以作掩飾。 這樣宮中那些個鬼魅,就算覺得死牢里他的替身死的蹊蹺,而在外遍布眼線尋他,也絕對不會想到逃出生天的沈時恩并沒有遠走高飛或者暗中蟄伏,而是成了一個帶著年幼弟弟的普通苦役。 從一個目標變成兩個,就是這樣簡單的方法,讓沈時恩在白山安穩地待了三年多,直到近日才出現了第一批可疑的暗探。對方也才那么掉以輕心,本著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原則,竟敢帶著那么三五人就出手了。 思及此,沈時恩并未回答他的話,只是問他道:“世南,三年了,你就沒有想過回京?” 沈家是沒有了,沈時恩成了這世間的孤魂野鬼??墒捈疫€在,雖然安國公因為當年的風波被奪了官職,禁足府內,非詔令不得出??傻降装矅木粑贿€在,蕭世南回到京城當一個落魄侯爵的世子,總好過同他一起當苦役。 “二哥怎么忽然說起這個?”蕭世南訕訕地笑了,“蕭家世子已經‘死’了三年了,我還回去做什么?再說我老子都讓狗皇……讓那位給軟禁起來了,生殺予奪,也不過那位一句話的事。老頭子放我和你一處,也不是真就那么大公無私,跟著你,咱們還有指望不是?” 沈家的指望,當然就是沈時恩的親外甥,入主東宮的那位。 只是東宮雖然還在,但到底受到了牽連,到了如今也不得臨朝,更別提培植自己的勢力。是進還是廢,也不過是當今一句話。 而且當今也正年富力強,膝下又有數名長成的皇子,皇子背后的外族更是不容小覷??v是當今不為難太子,其他人也恨不能分而食之。 這指望,終歸還是渺小了些。 沈時恩一直不如蕭世南樂觀,從前蕭世南提到這些,他都不怎么愿意去想,但眼下她忽然想到了姜桃——她那樣柔弱的一個小姑娘,身帶惡命,父母雙亡,患了病還被家人遺棄,都能活的那般自在灑脫,他一個大男人,何至于連個小姑娘也比不上? 所以沈時恩難得地應下了蕭世南的話,淡淡道:“不錯,只要人不死,總還有指望?!?/br> 只要他不死,終有一日便是他化身地獄惡鬼,也要將昔日的仇人一道拖入黃泉地獄! ……………… 而姜桃在送走沈時恩之后,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情,開始享受起了雞湯粥。 雞湯粥本是為沈時恩準備的,只是他們走的太急,只剩下她一個人的獨自享用。 雪團兒這會兒才懶懶地從被窩里起了身,先安逸地伸個懶腰,再優哉游哉地舔了會兒毛,接著才走到姜桃腳邊,嗚哇嗚哇撒著嬌討要吃食。 姜桃撈了雞rou分給它,笑著打趣它:“叫的這樣奇怪,一點都不像小貓咪。小貓咪要喵喵叫知不知道?” 雪團兒疑惑地歪了歪頭,顯然是沒聽懂她的意思。 姜桃就拿雞rou做引誘,“跟我學,喵~學了就給你吃。喵~” 她很有耐性地自己先喵了半天,最終終于哄得雪團兒也跟著喵了一聲。 只是那一身‘喵’實在古怪,粗啞洪亮,哪里有半分小貓咪的可愛,好像一個已經變了聲的少年刻意在學小女孩撒嬌似的,rou麻又搞笑。 姜桃被自己的聯想逗得哈哈直笑,冷不丁地就聽一旁有人沒好氣地道:“你倒是快活,哼!” 姜桃先是反應雪團兒成精會說話了?而后才看到了抱著手臂站在門口的姜楊。 這小子居然一大早又過來了! 姜桃問他怎么過來了,姜楊也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