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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的半塊鴛鴦石,四處尋找姬鈺的下落。 這讓她心中很是厭煩,她直接命人快馬加鞭趕去了邊關,將姬鈺身上的另外半塊鴛鴦石偷來,戴到了司馬致的腰間。 恰好是一次宴會,沈楚楚看到了司馬致腰間的鴛鴦石。 誤把司馬致當做姬鈺后,沈楚楚上前與司馬致攀談回憶過往,但司馬致壓根就不認識沈楚楚,更對那些過往不感興趣。 沈楚楚以為司馬致是忘掉了過去,在沈楚楚打聽到司馬致是太子后,便開始對司馬致死纏爛打,死活鬧著要進太子府。 司馬致負隅頑抗,怎么都不愿娶沈楚楚為太子妃,便在這僵持之時,姬七那個蠢貨對沈楚楚動了手。 也不知姬七從哪里弄來的蠱蟲,下在了沈楚楚的身上,搞得沈楚楚高燒不退,清醒后忘記了有關姬鈺的一切,險些亂了她的計劃。 幸好沈楚楚并沒有因為失去記憶,便不愿嫁給司馬致了,除了沈楚楚失憶這一段小插曲,計劃進行的還算順利。 包括沈楚楚撞見姬七與皖嬪在御花園偷歡,以及皖嬪懷有身孕被姬七察覺,到她逼著姬鈺幫姬七善后,乃至后來姬鈺動手時發現沈楚楚的真實身份。 一切都在她的推波助瀾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她布置了這么久,就是想等待真相被戳破的那一刻,看到姬鈺和沈楚楚痛苦猙獰的表情。 一如她當初心灰意冷入宮時,墜入萬劫不復深淵中的絕望。 可惜,好像還是差一點。 太后瞇起眸子,眉梢微微挑起,到底是差在哪里呢? 她的眸光不經意的掃過沈楚楚呆滯的臉龐,驀然醒悟,是了,沈楚楚還沒有恢復記憶。 如果沈楚楚恢復了記憶,想起來自己當初陰差陽錯的認錯了人,想起來自己真正喜歡的人,其實是同父異母的親哥哥。 那沈楚楚,或許也能體驗一番她那時的痛苦了。 太后勾起唇角,看向司馬致:“罷了,哀家也不是趕盡殺絕之人?!?/br> “咱們來做一個游戲,如果你贏了,那哀家便放你們離開?!?/br> 說著,她對著背后抬步輦的太監們,輕輕的揮了揮手。 太監們像是已經排練過百八十次的樣子,動作迅速麻利的從步輦之下,拿出了一個金盤子,盤子中有兩壺酒,還有三只鎏金酒樽。 一人端著金盤子,一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那兩壺酒分別倒進了三只酒樽中。 太后走上前去,動作從容不迫的伸出纖長的手指,背著眾人將三杯酒的位置變了變。 “這三杯酒中,有一杯是毒酒,你們兩人分別挑選一杯酒,若是飲下此酒后無礙,哀家便放你們走?!?/br> 她挑了挑眉,瞥了一眼遠處的司馬致:“你先來試一試?” 司馬致冷著臉,以他近來對太后的了解,她必然是撒了謊。 要么這三杯酒中,有兩杯酒都有毒。 要么這三杯酒,全部都下了毒。 太后最擅長玩弄人心,先給人一線生機和希望,再親手將那希望毀滅。 死亡并沒有想象中的可怕,如果能摧毀掉一個人活下去的意志,才是最可怕的。 如今她連和沈丞相的私情都承認了,肯定不會放過他們。 司馬致從馬背上翻身躍下,他一步步的朝著太后的方向走去,太后便立在那里,面不改色的看著他走來。 不等他走到那端著金盤子和毒酒的太監身邊,原本失神怔愣的沈楚楚,也不知何時悄然無息的將刺入土地中的弩.箭拔了出來。 她將短箭藏于袖口之中,從地上手腳并用的爬了起來,率先疾步走到毒酒旁。 沈楚楚蔥白纖細的手指,捏住了其中一只金樽。 她死死的攥住樽身,抬起眸子看向太后:“我爹曾與我說過一個秘密,他說他真正愛的人,并不是我娘……” 說到這里,沈楚楚便抬起手臂,想要將酒樽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太后顧不上儀容端莊,她飛身撲了過去,將沈楚楚手中的酒樽打翻在地。 沈楚楚便趁著這一空隙,咬緊了牙關,毫不猶豫的攥緊了衣袖之中的短箭,朝著太后的脖頸上刺去。 她用了十成的力氣,只聽見‘噗嗤’一聲,那是箭身刺入血rou發出的悶響。 沈楚楚瞪大了雙眸,不可置信的看著擋在太后身前的姬鈺,她握住弩.箭的手臂哆嗦的不成樣子,一絲絲鮮血從她的指縫間緩緩滲出。 姬鈺慘白的臉龐上,浮現出一抹苦澀的笑:“我不能讓你殺了她?!?/br> 他似乎是想伸出手臂,再摸一摸她的臉,但司馬致已經沖了過來,一把將渾身顫抖的她拽入了懷中。 沈楚楚的鼻尖通紅,她的眼眶中淌下一行行淚水,喉中泛著酸澀的苦味,心臟像是被狠狠的攥住,連呼吸都帶著一絲鈍痛。 為什么到現在,姬鈺還是不明白,太后只是在利用他? 就算他執迷不悟,以他的內力,完全可以在推開太后的同時,毫發無損的躲開她這一箭。 可他寧愿以身擋箭,他是想告訴她,即便他死了,也要護下太后的決心嗎? 那弩.箭插在姬鈺的胸口上,殷紅的鮮血順著傷口處緩緩流淌著,可映在他漆黑的衣袍上,卻像是衣裳被水浸濕了似的。 姬鈺艱難的轉過身去,他背對著司馬致,將死xue暴.露于眾。 他凝視著跌倒在地的太后,呼吸斷斷續續,仿佛隨時都會倒下似的:“解藥?!?/br> 聽到這兩個字,太后忍不住仰頭大笑起來,她本來以為他救下自己,是看在她是他親生母親的份上。 原來,他為的只是她的解藥。 剛剛是她一時失了心智,竟然被一個黃毛丫頭給算計了。 不過她還沒有輸,即便沈楚楚回到司馬致身邊又能如何? 沈楚楚身中劇毒,若是沒有解藥,最多撐不過半個月就會氣衰力竭而亡。 太后笑的夠了,便對著太監招了招手,在太監的攙扶下,緩緩的站了起來。 也不知她手里到底拿了什么東西,空氣中飄過一陣淡淡的清香,姬鈺皺起眉頭,心中頓覺不妙。 他想要沖上前去,搶過那飄出異香的物什,但他終究是慢了一步,他的身后響起了司馬致焦躁的低吼聲。 “楚楚?!楚楚——” 姬鈺僵硬著身子,緩緩的轉過身去,只見沈楚楚的身體軟塌塌的倒在司馬致的懷中。 她瓷白如玉的面龐上,徒添了一大片殷紅。 那精致的五官已然痛苦到微微扭曲,鮮血染紅了她潔白的貝齒,黏稠溫熱的血液不斷的從她嘴角滲出,她長長的睫毛輕顫了兩下,最終掙扎著閉上了雙眸。 沈楚楚在一片黑暗中,沉睡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