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8
她一抬起頭,便看見了嘉答應閃爍的眸光,那是摻雜著得意與暢快的神色,帶著一抹深惡痛絕的恨意。 沈楚楚的耳邊閃過嘉答應與姬七將軍的對話,她飛快的抬起手臂,朝著衣袖深深的嗅了一口氣,淡到幾乎嗅不出來的香氣,撲鼻而來。 再一聯想嘉答應口中的兩手準備,還有那動過手腳的安神香,沈楚楚若是再想不通其中的關鍵,那上百本的古早宅斗,就全白看了。 嘉答應這是故技重施,她的衣裳被動了手腳,而這匹純血馬,只要聞到她身上的味道,便會焦躁不安,狂暴易怒。 沈楚楚想要邁步逃離,可卻已經為時已晚,純血馬反復的踏著馬蹄子,像是在做助跑運動似的,抬起后蹄子,將她踢翻在了地上。 這一切都發生在眨眼之間,猝不及防到根本令人來不及反應。 姬鈺眉頭緊皺,手臂狠狠扯住馬韁繩,馬嘴里的馬嚼子猛地往后一拽,劈天蓋地的疼痛感令純血馬發出一聲嘶鳴。 純血馬似乎并不在意這疼痛,它并沒有因為被拽疼了就乖乖聽話,它的眼睛充紅,一心只有攻擊倒在地上的目標。 僅僅就是一息之間,純血馬扭動著馬身,將蹄子對準了她的腦袋,帶著痛恨狠狠的踩了下去。 沈楚楚根本來不及躲避,她也不指望武安將軍再救她一次。 他便是會飛,也不可能在眨眼的時間里,完成從馬上躍下,再擋在她身前的一系列舉動。 她絕望的閉上雙眸,等待無法忍受的劇痛來襲,她只盼著這疼痛不要太久,如果非要死的話,她希望自己能死的快一點。 預想之中疼痛并沒有來臨,外界雜亂的叫喊聲,鉆進了她的耳朵里。 有馬的嘶鳴聲,有重物倒地的聲音,有尖叫和吶喊聲,還有一聲低低的悶哼。 沈楚楚膽戰心驚的睜開一只眼睛,卻只看到黑漆漆一片,她微微一怔,這才反應過來,她被人護在了懷里。 她抬起頭,抓住那片被血染紅的明黃色衣角,手臂下意識的顫抖著。 殷紅色綻開的血花,像是一朵妖冶的罌粟,侵占了她的眼眸,她的瞳孔猛地一縮,指尖因為太過用力而微微泛白。 “皇,皇上,你流血了……” 司馬致眉骨微動,低低的應了一聲:“朕沒事?!?/br> “你有沒有受傷?”他強忍著肩胛骨上傳來的陣陣鈍痛,伸手捧住了她蒼白的小臉,仔細的上下打量著。 沈楚楚的唇瓣輕 顫著,她咬住下唇,動作僵硬的搖了搖頭。 他見她似乎是受到了驚嚇,一只寬厚溫熱的大掌,輕輕的拍著她的后背,低聲喃呢著:“沒事了,朕在這里?!?/br> 司馬致的手臂每動一下,肩胛骨處都會傳來難忍的劇痛,有鮮血從布料中滲透出來,順著明黃色的衣袖緩緩淌下來。 即使他不用看都知道,后背被馬蹄子踩到的地方,應該已經血rou模糊了。 一般來講,馬匹的釘馬掌邊沿的鐵片都是經過打磨的,但這匹純血馬的釘馬掌鋒利的卻像是刀片,就算有衣裳擋著,卻也被傷的不輕。 他十分慶幸受傷的人是自己,若是這一蹄子踩到沈楚楚身上,怕是要將她踩進鬼門關里。 司馬致扶著她站了起來,沈楚楚小腿肚子還一陣陣的發軟,她朝著身旁看去,只見那匹純血馬渾身抽搐的倒在了血泊里。 馬脖子上插著一柄馬球棍,從上至下貫穿了它的脖頸,粘稠的血液不斷從傷口處滴滴答答的落下來,像是沒有擰緊的水龍頭。 和馬一同倒在血泊里的,還有臉色蒼白的姬鈺。 他一身黑色緞綢被血浸透,慘白無血色的面上迸濺上一絲殷紅的鮮血,呼吸斷斷續續的,仿佛隨時都會咽氣似的。 姬鈺看了她一眼,見她平安無事,無力的勾起唇角,無聲的笑了。 這一次,算是司馬致贏了。 他早就知曉那匹純血馬的來歷,也聞到了沈楚楚身上的紫芳草香。 幾日前,太后給他傳信,將此事告知于他。 太后在信中寫道,她知道他已經識破了姬七的詭計,但她要他將計就計,試探沈楚楚對司馬致到底有多重要。 她不是商議,而是命令。 如果他不聽從,太后就會讓沈楚楚人間蒸發。 這并非是威脅,他知道她說的是真的。 他這一生,都被她緊緊cao控著,她不會允許有人打破她的計劃。 便是為此,他才會從沈楚楚的生活中消失十年之久,他要努力變強,強大到有一天可以保護沈楚楚。 直到收到那封信,他幡然醒悟,只要他還活著,這輩子就都會被太后cao控著。 他心有不甘,卻只能選擇臣服。 當馬蹄朝著她身上踐踏而去時,他毫不猶豫的忤逆了太后之意,將馬球棍刺入了純血馬的脖頸。 純血馬瘋狂的扭動這身軀,做著臨死前的掙扎,以他深厚的內力,他本可以毫發無損,但他松開了韁繩,只任由它將他重重的甩下馬背。 太后想見血,那就見他的血好了。 五臟六腑像是一塊被摔碎的豆腐,火辣辣的灼痛著,他已經習慣了疼痛和忍耐,甚至不會因此皺一皺眉頭。 幸好司馬致護下了她,幸好他停下了手,幸好……她還活著。 沈楚楚被那血泊刺紅了眼,她太陽xue處傳來一陣陣眩暈,像是有一雙看不見的大手,用力撕裂了她的 大腦。 她眼前一片空白,姬鈺慘白的臉龐,與一張陌生的面容重合。 頭疼欲裂的感覺,令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眩暈感侵蝕著她的神智,她費力的喘息兩聲,終是無力的倒了下去。 暈倒前,她似乎聽到了司馬致焦灼的低吼聲。 沈楚楚墜落進一片無盡的黑暗中,她好像什么都看不見,又好像什么都能看見。 她用力的揉了揉雙眼,再睜開眼睛時,黑暗被刺眼的光芒所取代。 “楚楚!”略顯嚴厲的嗓音,在不遠處響起:“你怎么又爬到隔壁去了?!” “娘說了多少次,隔壁那男孩是個又傻又病的,他爹娘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