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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扣住傻子的丑臉,提袖為傻子擦去鼻水……多惡心!“別再用手磨鼻子,都快被你擦破皮?!被麑χt通通的鼻子罵:“以后早晨起床,記得多套件衣裳,否則我就把你的雞都殺了,省得你去喂食?!彼Z氣兇惡的威脅。“??!不可以?!焙鹿乓忝蛽u頭驚呼:“我會聽話,葵不要殺雞?!彼o張兮兮的央求,好擔心葵殺他的雞。“葵不要好壞……”他會討厭,就不會喜歡葵。郝古毅低著頭,悶道:“我想回家賣油?!?/br>花葵不悅的撇撇嘴,“我會帶你回去?,F在吃藥?!彼麖囊滦鋬热〕鏊幇?,抬頭問道:“樊爺,有溫水么?”“呵,有?!?/br>樊爺遞給他一杯溫水,關懷道:“花爺的小老鼠生???”“染上風寒?!?/br>“過幾天就好了?!焙鹿乓憬舆^葵給他的藥和水,聽話的把藥吃完。“想睡就靠在我身上,我和樊爺談些事,等會兒就帶你回去?!?/br>“好?!焙鹿乓闱那淖ブ囊屡?,眼角的馀光瞥見對面有個很漂亮的人一直在看他,那不善的眼神,他并不陌生?!拔覜]有把衣裳弄油、弄臟?!彼緡佒?,就害怕被別人罵。“爺,需要手絹么為他擦鼻水么?”段玉從衣襟內掏出一條精致的絲絹,起身接近朝思暮想的男人。絲絹是樊爺給的。他正愁放在身上顯得既礙眼又多馀,實在不屑樊爺給的任何東西來討好。花葵睨了那絲絹一眼,心知肚明那是出自誰的心意。他可不用屬于別人的東西,也包括人。“你自己留著用吧,不用麻煩了?!被R上拒絕得徹底,除了自己,絕不允許小老鼠的身上沾染別人的氣味。段玉緊咬著朱唇,臉上掛不住面子,敢怒不敢言--那該死的丑傻子是什么東西!無情的男人不該屬于誰,不該!然,活生生的事實擺在眼前,他竟然輸給一個丑不拉機的傻東西?!花爺可以不將他當人看,卻不該用這種方式羞辱他的自尊!段玉一瞬捏皺絲絹,隨手塞入衣襟內,悻悻然的坐回樊爺的身邊,不再吭聲半句。花葵和樊爺互望了一眼,似了然彼此的立場--各有在乎的對象,感情的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樊爺率先開口道:“花爺,咱們上次談的事,你考慮的如何?”花葵輕啜香茗,霎時齒頰留香,沉思了會兒,存心吊人胃口--“事關玉兒……”段玉一瞬屏氣凝神,心中警鈴大作--猜個七八分會是什么事。撇過漂亮的臉龐,樊爺正對他露出溫和的笑,段玉不由自主的擰緊眉,男人平凡老實的臉實在令人厭。樊爺刻意忽略美人兒有多勉強和自己在一起。溫厚又老實的臉上不顯絲毫不悅。他等著迎接喜訊--花葵饒富興味的勾唇一哂,表面不動聲色,斂下的眼凝視已昏昏欲睡的小老鼠。那愚蠢的腦袋瓜垂下又勉強抬起,探手撫摸他的額際,溫度略高似發燒……“樊爺,你這兒可有倭緞?”“有?!?/br>花葵佯裝驚訝,“倭緞盛產于漳州、泉州一帶。樊爺也有交易?”“有的。錦纖布莊里,各式珍貴的絲、帛、羅紗、錦、繡、綺,包括皮裘、和毛織品應有盡有?;斚矏勰囊环N?”花葵將小老鼠攬來腿上趴睡,指尖順著他的發,心思盤算后,問道:“這倭緞的紡織技術少有,樊爺是向章氏紡織坊交易而得?”“是的。城里的紡織坊甚多,章氏紡織坊獨有這門紡織技術?!?/br>“嗯?!彼芮宄?。呵……花葵的臉上露出一抹冷笑,拜那老女人所賜,他可會呢。“倭緞使用的原料來自四川,是以細銅線為緯織入絲緞,織得數寸后,再以利刃沿銅線剪斷織覆于同線上的毛質經線,由于經線之豎毛,具有天鵝絨特有的光澤感?!?/br>達官貴人以及貴婦都相當喜愛倭緞制作出來的衣袍,整體既美觀又象征高貴不凡?!胺疇?,若我要你以斷了章氏紡織坊的交易來換人呢,你可愿意?”“這……”“樊爺為難?”花葵斜睨著樊爺,此舉乃考驗著樊爺對一個人的喜歡程度到達什么地步?是要放棄賺進大筆銀兩的機會來換美人兒?還是放棄美人兒,繼續維持生意進帳?“我不會為難你,樊爺請考慮清楚我的條件?!被慌摄紤械目恐伪?,欣賞對面的兩張臉孔;一個是瞬間慘白了臉色說不出話;另一個是沉思了好一會兒--“好?!狈疇敶饝母纱?。花葵冷笑道:“不后悔?”樊爺漾著暖意的笑容,意味深長的說:“我若是會后悔,不會到現在還執迷不悟?!毕矚g一個根本不愛他的美艷男人,甚至被厭惡著,兩人親密的時候,身下的人還喊著別人的名字……他用一筆大椿的生意換一個不愛他的人……無悔。“好。樊爺干脆,我也不羅唆。從今爾后,段玉不再是摘星樓的小倌兒,現在起,他是你的了?!?/br>聞言,樊爺笑得合不攏嘴,連連稱道:“多謝花爺成全?!?/br>順利達成目的,花葵補充道:“樊爺,我信得過你這人一諾千金。今日的交易讓你虧了不少。不過,你大可放心,我不會讓你虧太久?!?/br>一石二鳥,他斷了章氏的紡織銷路,也擺脫段玉的妄想,做個順水人情給樊爺。花葵無視于段玉吃驚萬分的表情,低頭抱起昏睡不醒人事的小老鼠,離開錦纖布莊。***郝古毅睡至半夜醒來,一臉呆滯的坐在床。房內的燭火未熄,赫然發覺身上有一塊軟軟的布料滑落至腰際,隨即打個噴嚏,耳聞一聲--“過來?!被L臂一伸,把人壓來身上趴著。郝古毅眨眨眼,想不透自己怎會全身光溜溜?花葵抵著他的額際,道:“你終于退燒。流了一身汗,現在舒服些了?”為他拭凈身體,擔心他燒過頭,萬一變得更笨、更傻,連他是誰都不知道就糟了。“嗯,現在身體沒有熱熱的,也不會好冷?!焙鹿乓闩矂由碥|,伸長的手欲撈來擱在前方床角的竹筒,“葵有沒有放好喜歡的錢?”“有,你可以數數看?!被侵亩悄?,雙手扯下柔軟的棉質布料,想拐小老鼠說想要塞東西……“嗯?!?/br>郝古毅把錢通通倒出來,專心的細數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