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諭整個心都在琢磨戲,已經琢磨魔怔了。以前李諭就有這病,一進入角色就異常投入,甚至演久了,在性格都變得微妙地向自己演的角色靠攏了。而且李諭不喜歡重復,每接一個新的角色都會試著新演法,演得更深些。之前李諭不肯演,何樊擔心,李諭既然接了這個角色了,何樊就不怕了,李諭肯定能演好。“你緊張什么呢?”何樊反問李諭,“天天和老師商量那么久,我怕你身體吃不消。你有空得多休息?!?/br>李諭總不能說,自己其實是第一次拍電視劇,他要不和老師商量學習,他,劇組,整部劇,投資方,大家全都完蛋。他要把這實話說出來,非把何樊嚇死不可。幸福的何樊對此一無所知。只有李諭一個人為此苦惱。“可我覺得……我和嚴老師差太遠了,和他對戲的時候,看他演戲的時候我都能明顯感覺到差距……”李諭說。他雖然不會演戲,可他有審美,有眼光,誰演得好演得不好,他進組兩天就看得一清二楚。唯獨他自己演得到底怎么樣,他根本沒有數。何樊樂了,說:“嗨,我這么說吧,你雖然是影帝了,在你這個年齡也夠強的了,但是嚴老爺子是什么人?演了一輩子戲了,真正的老戲骨,藝術家。你和他比,你也沒到他那個年齡,那個積累啊?!?/br>李諭捂住了眼睛。何樊說:“怎么,還不甘心???”李諭說:“不是……我終于放兩天風了……”他是感動的。他突然瘦這么多,不僅是因為拍戲累的,還因為生活實在不舒服。過去這半個月,實在是他人生中過得最艱苦得一段時間。住的是標準間,不可能太豪華,房間那么小,衛生間浴室那么小,他洗澡的時候就哭了,他之前不該嫌棄影帝的房子的,影帝的房子確實是豪宅。吃得也不好,拍戲的地方偏僻,他每天挑挑揀揀,隨便吃點。有時候干脆不吃正餐,就吃零食。這每天的生活條件他不能細想,只能更投入到劇本里,他才能把眼前的艱苦忘掉。他真是太不容易了!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過這樣的生活。住的房間比以前下人的房間還小,和那么多人坐在一起吃盒飯大鍋飯。他上輩子打死也不能夠。但現在他一邊拍戲一邊居然過下來了。回到城里,李諭心里才輕松了些,終于三句話不離劇本和劇組了。何樊要他這兩天好好休息,調整調整,又說:“對了,你今天做完活動,就在酒店做個水療吧。你這幾天就好吃好睡,好好休息,養點rou回來。胖了上鏡是不好看,但太瘦了也不行?!?/br>李諭這晚參加的是一個大型慈善晚會。他就是打扮得整齊光鮮,作為頒獎嘉賓上臺給頒個獎。李諭匆匆趕到現場,去化妝室化了妝換了衣服在后臺就碰到了一個熟人。正是那時候一起去錄我們去旅游的王旭衡。王旭衡一看到李諭就和他熱情地打招呼:“李老師!你也來了!”李諭對王旭衡印象不壞,在澳大利亞的時候,王旭衡很照顧他。他微笑著點點頭。王旭衡說:“真是好久不見了!”他拿出手機就和李諭一起拍了張自拍。“李老師,下一季我們去旅游你還會來嗎?我和豆豆下一季還會參加的。你要還來一定很有意思?!蓖跣窈鉄崆檠埶?。他一提這個話,李諭就想到上次去澳大利亞播出之后,自己被罵得有多慘。他想也不想,就說:“不去了。沒意思?!?/br>現在想想,那么多人一起去,全是拍攝人員,又不是侍從,也沒特別照顧他。還不如自己去旅游玩得痛快。雖說是富游組吧,花錢還是有限制。王旭衡就很誠懇地說:“李老師,我知道你覺得上次去節目,反響不夠好。不過再去一次,扳回口碑不是很好嗎?”李諭淡淡地說:“你以為我很在乎嗎?”王旭衡一愣,沒再說什么。李諭其實挺在乎的,在乎得不得了。但是這件事情被王旭衡當面戳穿,他要承認了,他豈不是很沒有面子!李諭去準備頒獎了,暫時把這話放下。再說他現在要專心拍劇,以后怎么安排以后再說,還都是未定的行程。和李諭搭檔頒獎的是一個影后,影帝影后一同上臺,要頒出當晚一個極有分量的大獎。李諭挽著女伴上臺,他只要對著提詞器念臺本就好了。“……在XX偏遠的山區中,XX公司捐助了X百萬元,和X千套設施,用于建設和打井,這一切無償的奉獻,正是XX公司對社會的回饋……”影后接著念到:“……在今天這個中國慈善影響力晚會上,我們榮幸地邀請到了令狐己先生。這個獎他當之無愧?!?/br>李諭這時候才看到,令狐己赫然坐在第一排中間的黃金位置。在眾人的掌聲中,令狐己腳步輕快地上臺。李諭忽然一陣頭暈目眩,陰魂不散的令狐己又來了,偏偏他還挑不出他的錯。令狐己做錯什么了嗎?沒有。他一切看起來都很完美……禮儀小姐將獎杯遞到李諭手中,李諭再交給令狐己。令狐己接過獎杯,他和李諭握了握手,沒有多停頓一秒,就去和影后握手。簡短的致謝詞之后,令狐己握著獎杯匆匆去了后臺。一到后臺他就把獎杯扔給助理。他要去找李諭。晚會之后有酒宴,但是李諭太累了,不想參加。他準備要走,只是被一群想要合照自拍的人絆住了。令狐己走過來,禮貌道:“我有事要和你談談?!彼麣鈩萏珡?,工作人員被他都嚇跑了。令狐己拽過李諭就走。李諭說:“你放開我!”令狐己將他拖到了一間無人的房間,他關上門,轉身就問:“你怎么瘦成這樣了?”李諭一時語塞。過了一會兒,令狐己仍是擔憂地看著他。他才說:“關你什么事!”他之前想過再見到令狐己一定也要羞辱令狐己,但中間令狐己又幫過他。事情好似突然復雜起來。令狐己笑了:“你說呢?你看不出來嗎?”李諭脾氣又上來了:“看出來什么!”他才不要和令狐己心有靈犀,他非要令狐己說出來,他想要令狐己難堪。然而令狐己并不會難堪,他巴不得李諭這么問。栽在李諭這里,他已經認栽了。他一步一步走近李諭,李諭倒退一步,他已經靠墻而立,再無處可退。令狐己扶住他的肩,說:“我先要道歉?!?/br>李諭眨了眨眼睛:“什么?”令狐己說:“我之前對你說過一些讓你傷心的話。你一定沒忘記。我對你所說的那些,全非實情?!?/br>李諭裝傻嘴硬:“我不知道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