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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不知被什么碎渣子砸了一下兒,說不出流血沒流血,然而就是這樣,他愣是一手撈住了身邊險些滾下城墻的親兵,另一手硬是鐵骨錚錚嵌在了仿佛還帶著火炮余溫的城墻,將自己硬生生地戳在了這城墻上。城下已有先鋒架上了工程梯試圖上城墻,被城上的士兵直接用巨石砸了下去。“將軍!”節后余生的親兵嘶啞著嗓子,“這樣下去城門守不住了!”“閉嘴!”裴文遠一把將親兵摔在地上,“他們有火炮!我們沒有么!把停在城門的火炮推來!先把城上原本的紅衣大炮全部上膛點火!有多少轟多少!”聽他一聲令下,城上將士仿佛終于在驚懼與茫然之中抓到了一絲希望,掩護的掩護,填裝地填裝,幾聲令下,紅衣大炮接連而發,盛世之中銹蝕的腥氣染血,與接連不斷的炮火和悲愴的呼聲人聲共同交織成了太平不復的挽歌。裴文遠在這個時候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下落不明的蔣溪竹,一同長大的兩個少年,同樣出身于京中鼎食之家,一個牙璋鳳闕,一個鐵騎龍城,裴文遠本以為兩個人就這樣隔著半個大虞各自為國,他有他的不墜青云之志,自己有自己的醉臥沙場一笑。然而到如今,才覺得太難了。世事變幻無常,他來不及青史留名,自己也來不及丹心汗青,甚至與自己預料之中的那般死于外敵侵擾的山河也不太一樣。一將功成萬骨枯,時至今日,裴文遠才哭笑不得的發現,他寧愿自己粉身碎骨,也不愿意做站在累累白骨上沽名釣譽的名將。背后有京城,有他父親戎馬半生守護的大虞;面前是亂軍,卑鄙小人夾雜其中,更多的卻是他曾諾馬革裹尸也要守護住的萬民。年少裴府后宅之中,裴文遠與蔣溪竹對弈,文雅的少年執白字,發間散落的是安閑難覓的舊時光影,武將世家出身的子弟,到底在文韜方面欠了功夫,一子落定,注定了他滿盤皆輸的局。他仗著那人脾氣好,一手胡亂了黑白棋子,卻被他笑言,日后遇上進退皆輸的棋,你也要避么?沒成想,少時戲言,一語成真。“君遲……若你還在,此局何解?!?/br>裴文遠凝視著戰火焚燒的夜色,低聲一嘆。罷了,裴文遠想,堂堂正正地躺在疆場上,也好過日后稀里糊涂地死在陰謀里。“將軍!”方才被裴文遠罵跑的親兵回來報道,“烏金巨炮已經架在城門內!高度不夠!大炮打不出去!”裴文遠聞言,并未先回復他,神色冷肅。他一手持槍,七八十斤的長、槍鏗然有力,一如將軍鋼筋鐵骨的言語:“弟兄們!如今身后是你們的父母妻兒!朝歌城在!他們就在!腳下之地寸土不退!誓與山河共存亡!”守城將士在此間圍困數日,疲憊不堪,如今聞聽此言,依舊應聲如雷,戰鼓合著殺聲沖上云霄。裴文遠扭頭對親兵道:“開城門!”親兵一愣,以下犯上地壓低聲音:“將軍!您瘋了!叛軍五倍于我方軍士!城門一開!就守不住了!”裴文遠不知被什么滴了一臉,抬手抹了一把,看看城下越來越多的叛軍和攻城梯上密密麻麻的人,拎著親兵的脖子轉身下了城墻:“不開怎么放那鬼東西!去!鐵柵欄頂住城門角兒,只開一線!夠過炮口就行!”親兵又是一愣,再不敢耽擱,急速去了。裴文遠直奔那架好烏金大炮的腳架,許是方才調試高度不成,這門炮架的尤其的高,裴文遠來不及降位置,干脆命人將另一門一并扛來,火速架了垂直并排的兩門,一股腦全部填了膛。裴文遠舉著火把,親自帶頭與七八兵士推著炮車,幾步疾行一聲怒吼:“開門!”守門的將士早得了令,聽此吩咐,左右轟然將那千百斤重的巨大城門拉開了一條兒只容炮口通過的縫。門外是叛軍先鋒,眼見城門打開,爭先恐后地就要涌進來。裴文遠將兩門炮火的引線一股腦抓在手里,深吸一口氣暴喝道:“穩住城門!”與此同時,他手中火把點燃了引線,滋滋的火苗兒瞬間舔盡了整根兒引線,烏金巨炮名不虛傳,攻城先鋒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迎面撞上了這威力無邊的巨大炮火,都來不及慘叫一聲,支離破碎地被轟上了天,成了數顆血染的流星。第97章叛軍數量龐大,后面的還未來得及反應是怎么回事兒,只在一片紛亂之中見城門洞開,就妄圖全數涌過來,然而剛到那城門縫隙之口,就再次撞上了炮火,與那急先鋒們殊途同歸。叛軍先鋒首領原本悠然立在馬上,突然被什么落在了臉上一般極不舒服,就勢摸了兩把臉,還沒琢磨過來怎么回事兒,就被前方的□□吸引了注意。夜色昏黑,紅衣大炮不停,這叛軍首領是個臨時上任的半吊子,打仗全靠人多,兩軍陣前屁都不懂,原本并未注意這城門處的非常動靜,直到裴文遠第三波炮火破空而出,愣是將叛軍方陣轟出了一個悚然的缺口,首領才意識到不對。他還沒來得及卷街罵娘,就見一個小兵急速而來。“——報!對方架了烏金巨炮,先鋒軍不敵!傷亡過半!”首領一愣,怒道:“讓先鋒軍撤回來!繼續架炮轟城!”沒等他話音落下,另一個叛軍兵丁轉眼就到了近前:“大人,下雨了,炮火引線受潮,強行點燃有炸膛危險?!?/br>首領這才后知后覺的抹了把臉,赫然發現,方才滴在臉上的竟然是雨水。戰火遍地,硝煙彌漫,方才還稀稀拉拉的雨滴在這兩句話之后,仿佛轉瞬之間匯成了連綿的線,遠方一聲悶雷被人當做了炮聲,竟然無人察覺。首領有幾分氣急敗壞,抄了兵刀翻身下馬,這一看,簡直要像受潮的炮彈一般炸膛——城門下有拱門,此處不遮風但擋雨,裴文遠的烏金巨炮恰巧架在這個檔口兒,狗屎運一般的避開了雨淋。一方啞火兒一方卻轟的正歡,仿佛因為這一場雨,優勢劣勢頃刻之間掉了個兒。方才那兩個報信的叛軍小兵仿佛看出了首領的不甘心,一左一右的跟在首領身后。左邊的眼見首領氣急敗壞,這才開口:“大人,在下有一計?!?/br>首領頭都不回,扯著脖子往前看,恨不得拿那一雙堪比銅鈴的眼珠子把這兩門大炮瞪回去。“有屁快放!”右側的那個懶懶散散地回頭看了一眼,眸光流轉,看向左側那人,交換了一記眼神兒。炮聲轟然,火光沖天,由遠及近的紅光恰好映亮了他一雙絕世無雙的桃花眼。“大人你看?!彼氖窒蜻h處后方一指,壓城黑云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