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
書迷正在閱讀:黑暗女巫立身偉正、男神都是潛力股、姐夫先聽我解釋、我們的男神崩壞了、王座之下一聲鸚[星際]、每次都不是人[快穿]、退婚后,大佬穿成我的狗、技術宅拯救世界[末世]、賣油郎、貴妃只想做咸魚(穿書)
功,眼前還有人要砍。那人得此開解,在李承祚和蔣溪竹二人對面三丈之外,突然抬頭笑了一下。這恐怕是蔣丞相這居廟堂之高而憂國憂民的肱骨之臣,這輩子見過的最詭異驚悚的一個笑容了。那人的面皮隨著那個弧度越來越大的笑容裂開了一個黑色的縫隙,仿佛是有一把無形的刀凌空將他的唇口豁開直到腮邊,樓下奏著錯雜樂曲的琴師們陡然拔高了音調兒,無端讓人心慌的樂曲與那有著可怖臉孔的“說書人”合而為一一般,突然掙破了虛空中靜默的束縛。那張面皮在兩人注視下終于錚然四分五裂,放出了那“說書人”皮囊下原本妖異的真容。面皮下,那契丹刺客年齡居然并不算大,二十歲上下,遮掩身份的假面之下竟然還有一層薄如蟬翼的黑色鏤空面具,那紋路邪異,仿佛是何方兇神化作的殺戮圖騰。與此相襯,他還有一雙遼東之狼一般、散發著詭異綠光的眼睛。其他的就再不能等蔣溪竹看清了。那雙狼眸陡然兇光畢露,手中冷鐵扇骨一卷,其人俯身前沖,快如閃電的身形如鋒利的刀刃聚集成一道迎面而來的凌空斬擊,對著李承祚和蔣溪竹的方向當頭劈來。李承祚手中只有一把鑲金邊兒的折扇,空占了一個“金貴”的頭銜,實際上跟這削鐵如泥的冷鐵扇骨一比簡直像是一個大寫的“嬌柔”,不僅如此,他身后還護著個毫無還手之力的蔣溪竹,根本不敢硬抗,幾招就被逼得束手束腳,只能依靠反應迅速,反手帶著人一躲一閃避開鋒芒。饒是這樣,李承祚仍然被那連環旋轉的扇骨削掉了袖子上巴掌大的一塊兒布料兒。他來不及細看,契丹刺客的冷鐵已經追了過來,李承祚毫無時間停頓,就被迫與逼到近前的刺客電光火石一般的拆了十七八招兒,眼看四周避無可避,再退就只能把蔣丞相那君子之身戳進“醉花陰”茶樓的頂梁柱里了。李承祚當機立斷,虛晃過刺客一記橫掃,以一個異常刁鉆的姿勢帶著蔣溪竹翻身下了二樓橫欄,趁著這個間隙,終于騰下片刻的機會,就手塞給了蔣溪竹一只手掌大的信箭。這信箭是一個金屬盒造型,與普通盒子不同的是,它的底部有一尾巴一樣的金屬鑰匙,內有機括,用鑰匙轉動三周將會引動信箭內部的炸藥,以此驅動信箭鉆天而出,作為報信求救的信號兒。這東西蔣溪竹當然見過,這還是當初他初進軍機處時,秘密命武備監研制的,專門兒留給李承祚這文不成武不就的廢物皇帝求助保命用。只是蔣溪竹沒想到,天道好輪回,這玩意兒怎么從自己手上交出去,就又怎么還了回來。這信箭蔣溪竹比李承祚還熟,絲毫沒有因為他從未習武就動作遲鈍,果斷的開始啟動。面具刺客一扇劈空心下惱怒,手下更是難纏,全然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幾乎是瞬間就追到了近前,眼見蔣溪竹在擺弄東西,立刻眼神一沉,一聲呼哨繞梁,那原本站在臺山的傀儡一樣的琴師們像是突然感受到了牽絲線,動作整齊劃一地抱琴圍來,臉色身手皆如鬼魅。蔣溪竹手中的信箭鑰匙剛扭了一圈兒,就被震蕩有如實質一般的音波震麻了手掌,指尖一軟,那報信的信箭幾乎脫手,靠著緊繃的精神才勉強讓他重回手心。可是他太低估了音波的余韻,他那原本提筆執棋的手半天都未恢復半分知覺,像是廢了一樣。可是形勢分明不容再等,李承祚對付那面具刺客尚且吃力,而圍上來的琴師個個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三拳兩腳之間都是干擾,好在他們的內功不僅會影響李承祚,更會影響面具刺客,導致他們沒有命令并不妄動。蔣溪竹撐著震麻的手指,僵硬的兩手捧住信箭盒子,把那充滿銅銹味道的鑰匙湊到嘴邊,毫無形象地以牙齒轉動機括。面具刺客正與李承祚打得難舍難分,側目見到蔣溪竹那有幾分扭曲的動作,當即晃過李承祚一掌,冷鐵扇骨擦著李承祚頸側而過,直朝蔣溪竹而來,被李承祚從身后纏來,一掌捏上了他的肩胛骨。鐵扇骨在距離蔣溪竹僅余一絲之地時驟然停頓,仿佛是同時,那信箭終于轉到了最后一軸兒,蔣溪竹用盡全力將其向天一甩,抬頭的瞬間耳后被鐵扇骨硬生生劃出了三道血痕。李承祚眼見那三道血痕,臉色驟然黑如壓城之云,手下力道猝然之間如崩裂的山川,狂怒之下指尖陡然發力,竟然毫無預兆地一手捏碎了那面具刺客的肩胛骨!然而并沒有人聽到骨頭碎裂的可怖“咔嚓”聲,連那刺客震驚與劇痛之下那分外隱忍的一身悶哼都消弭無蹤——信箭拖著火藥燃燒的長尾,凄厲地鶴唳著,轟然一聲沖破了“醉花陰”雕梁畫棟的屋頂,碎木瓦礫紛紛而下,稀里嘩啦地砸了所有人一頭一身,那被穿破的屋頂露出的京城夜空中,信箭在夜幕中轟炸成了龐然的綠色煙花,轟轟烈烈的昭示了什么東西鏗鏘撕裂了蒼穹。第10章一支穿云箭,千軍萬馬來相見。京中重地,一時三刻定然容不下十萬大軍,然而以專為皇帝打造的信箭這樣驚天動地的動靜,引來京城近衛和原本就等在外面的暗影綽綽有余。面具刺客扶著那被李承祚捏碎的肩胛骨,一條手臂扭曲地垂在身側,任由一眾琴師扶著,頭冒冷汗腳下乘風地退去數丈之地。李承祚任他們退,側身一把抓過蔣溪竹那稍微恢復了一點知覺的雙手替他按摩,另一只手撫過蔣丞相散了些許碎發的鬢邊,側頭去看耳后那滲著血珠的三道血痕。血珠顏色鮮紅,看來那鐵扇骨除了鋒利,倒是沒有下作的用毒,因此這血痕只是皮外傷,養養就恢復原,饒是這樣,李承祚仍然在蔣溪竹看不到的地方皺死了眉頭。“醉花陰”茶樓被蔣溪竹剛才那一支信箭轟的有些狠,茶樓是方形環抱,而此刻,樓頂部幾乎被全然轟空了,使得這余下的半棟殘樓在京城并不算兇殘的春風里都顯出了幾分搖搖欲墜的虛影,外面穿破夜空的喧嘩給這四面漏風的破樓增添了幾分慘淡的壓力,大塊兒的斷壁殘垣掉完了,此時小小而下的不是土塊就是木頭渣子,紛紛擾擾地匯聚成了一簾塵土飛揚的噩夢,將刺客和李承祚分隔在這“一簾噩夢”的兩端,深情厚誼地遙遙相望——誰也沒有想要穿過這噩夢與對方近距離接觸的*,原因無他,身手反應差一點兒,掉落的磚瓦就能當場給人腦袋開個金元寶那么大的血窟窿,想著就怪喜慶的。李承祚和蔣溪竹立在頂梁柱邊兒,一時半兒會這樓也塌不了,他們不動可以理解,然而暗影估摸著就在外面,京城禁衛軍的馬蹄聲行軍聲已經由遠及近,那一行斷胳膊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