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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人生如戲戲如人生么?”越澤深吸一口氣,耐心被耗光,轉身就走,不打算再理這個滿嘴圓滑世故的小官。“當今圣上是雙親早逝,但是他卻還有兄弟!”越澤猛地轉身,惡狠狠地盯著他:“你什么意思?”見引起了越澤的興趣,常春明反而不慌不忙地坐到了一邊石凳上。侯府景色宜人,放在平時,可不是他一個小官吏能進的來的,他定要好好欣賞這難得一見的風光,到時候也可以在他那些被難纏的侯府門房轟出來的同僚面前長長臉。下一秒,他的脖子上就橫上一把冰冷地匕首。“你可以選擇,做個整日與此地風景為伴的孤魂野鬼,或者……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br>匕首是那日綁來的神醫之物,越澤見其精巧,拿來端詳把玩了片刻,神醫走得匆忙,便沒來得及還他。此刻看來,這匕首用得甚是得心應手,倒有些不想還了。被這么一威脅,常春明哪里還敢擺架子吊胃口,當下被那冰冷鋒利的刀刃嚇得連凳子都坐不住,一下子滑了下去。“我、下官也是聽說的,我們翰林院里內部秘傳的消息,麒麟幫卻是……為敬王爺擋了刀……”敬王爺?越澤手又往前送了半寸。“胡扯!我麒麟幫和那敬王爺素無瓜葛,說什么擋刀!你再瞎說,小心真沒命了!”常春明驚訝地看著他:“你不知道?”越澤皺眉,知道什么?“你果然不知道,”常春明一臉同情地看著他,“傳聞貴幫歐陽幫主……與敬王爺私交甚密……那個,下官也只是聽說,宮里人多,年不多一兩個嘴碎的……您要想再知道什么還是自己去問敬王爺吧,下官知道的可都說了……下官先行告退……”趁著越澤愣神的功夫,常春明趕忙后退幾步避開刀口,然后一溜煙地就跑了。本來還指望靠著知道的一些小道消息招攬個江湖人士為自己賣命鋪路,誰知這個鬼無常如此陰狠,絕不是他能掌控得了的角色,還是避開為好,避開為好。大哥與敬王爺?他怎么從未聽大哥提起過?聽那小官話里話外的意思,“私交甚密”四個字似乎帶了不尋常的意味。大哥一向光明磊落,怎么會有個私交甚密的人卻不告訴他?敬王爺?江湖之人大多只知曉九王爺,越澤對這個敬王爺也是沒什么印象的。等等,越澤眼神一變,他似乎想起了些什么。大哥歐陽繼本也是京城人士,天子腳下商賈之子,后來卻莫名其妙地來到了這窮鄉僻壤成了幫派之主。說好聽了是一幫之主,說難聽些,和不殺生的盜匪賊寇其實并無區別,越澤這些年做的一些事,可能還不如那些山賊匪盜。如此說來,也是落魄至此。很有可能之前在京城結交了敬王爺,之后雖鮮有聯系卻還是被有心之人誤認為是“私交甚密”……為敬王爺擋刀?這事,他得好好托人查一查了。九王爺怕是早已知曉事情真相,沒告訴他便是不打算告訴他了。果真與皇家有關?越澤突然想起那日宴請九王爺,對方臨去時那一句意味深長的從新開始……越澤一個揮手,手中匕首砍斷了身邊的一棵小樹。就算是皇帝親自下的滅門令……他也要去找他理論一番!麒麟幫二百多號人,可不能白死!看一出戲,聽一出戲,越澤這趟門出的,值了。“準備一下,本座要去拜訪敬王爺?!?/br>“敬王爺?”郝青也是一愣,“主子為何……”話說一半他又收回去了,主子現在不僅是主子,還是一幫之主,他一個下屬,主子的事情還是不要過問太多的好。“主子,蘇先生……說想和您談談?!?/br>他不提還好,他這一提,越澤果然又皺了眉頭。扔下蘇殼兒半個月不管,絲毫不能減輕越澤聽到他的名字的時候,心里的煩躁。越澤整了整領口,“走,去看看?!?/br>地牢昏暗陰涼,夏天是乘涼極好的去處。越澤走進去便忍不住舒服地喟嘆一聲,像是回了家一樣親切。蘇殼兒正坐在墻角,直愣愣地盯著外面望。他的牢房正對刑室,現在受刑的人遠沒有過去多了,刑具什么的也就三兩天用上一次吧,對越澤和牢頭們來說就好像家常便飯一樣的事情,在蘇殼兒眼里卻是十分恐怖的。他每天晚上一閉上眼睛仿佛就能聽到刑室里傳過來的尖叫哭喊和痛苦的呻。吟。,一陣輕風吹過他都如驚惶的兔子趕忙睜開眼睛四處查看,害怕是哪個冤魂回來索命來了。長此以往,不過半個月,睡不好吃不香的蘇殼兒就急劇瘦了下來,眼神黯淡無光,眼睛下面一片青黑,都不用越澤親自動手,他便已經自己垮了一半。看見越澤過來,蘇殼兒緩慢地起身,身上鞭笞的傷痕還沒全好,動一動還是很疼,所以他養成了緩慢地行動的習慣。他慢慢地跪在越澤身邊,輕聲道:“越幫主,小的知錯了,小的罪該萬死,小的賤命一條,不值得臟了越幫主的手,還請越幫主就當小的是個屁,放了小的自生自滅去吧?!?/br>蘇殼兒頭低得很低,聲音有些沙啞,語調毫無感情十分機械,與半個月前激動地教訓他的那個蘇殼兒判若兩人。他之前的情兒就是這么一個窩囊無能的男人嗎?越澤更煩躁了。“你勾引了本座?!彼f。“是,小的該死?!碧K殼兒沒有跳起來說大爺才不會勾引你這個沒胸沒屁股的臭男人,他低了頭,十分溫馴地說,小的該死。殊不知他的這份溫馴,更加惹惱了越澤。若是他現在跳起來和他爭論,說不定越澤還會覺得他很有骨氣很有膽量,而現在的蘇殼兒,越澤只想……“既然該死,吊起來,給本座往死里打!”蘇殼兒的身體明顯地抽搐了一下。☆、第47章雖已過酷暑,天氣涼爽了些,卻也還是秋天的頭發夏天的尾巴,裂開的傷口好得慢上一回的幾道鞭傷剛結痂沒幾天,再吊起來打,新傷橫在舊傷上,滋味十分難熬。蘇殼兒貓似的叫了幾聲,終是忍不住,大聲啕哭起來。“我錯了,放了我吧……”他這樣叫著,翻來覆去只有這么一句話,乞求站在一邊冷眼旁觀的男人能有幾分憐憫,放他下來,他本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然而越澤這樣發狠地吊著他打,蘇殼兒不禁生出了自己真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大事的錯覺。越澤果真放了他下來。不是因為憐憫,卻是從蘇殼兒被鞭子扯爛的衣服洞里,窺見他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