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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有點氣悶。他方才出去后在門外站了一會兒,然后去洗了個澡。臥室門關著,還和他出來的時候一樣。費恩猶豫許久,一方面不放心醉酒的陳澤悅,一方面又怕見了他尷尬。最后終究是擔心占了上風,他輕悄悄地打開門,卻見一個陌生女人坐在床上,背對著他,正捧著陳澤悅的臉不知道在干什么。——還問他怎么了?陳澤悅明明知道自己喜歡他……費恩又哆嗦起來。他耳邊有些嘈雜的聲音,一時難以分辨。握著他的手的陳澤悅自然能感受到他的顫抖。陳澤悅輕嘆,攬過費恩,在他面頰上吻了一下。費恩攥緊了手指:“為什么?”陳澤悅:“嗯?”費恩聲音又小了些,幾近自言自語了:“為什么你不肯跟我做……還要親我?”陳澤悅頓了一下。他沒聽太清楚,連蒙帶猜地知道了費恩的意思,便問:“不高興了?因為這個?”費恩低聲辯解:“沒有不高興?!?/br>“好吧,”陳澤悅抱著他,把頭擱在他肩上,“我也沒有不想和你做,但是第一,還沒到我們約定的時間,我們還沒有正式確定關系;第二,我不想和你的關系是酒后亂性。能明白嗎?”費恩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那我這么說,”陳澤悅扳過他的臉對著自己,“我不想在不清醒不清楚的時候和你做。對你不公平知道嗎?”費恩:“你現在很清醒?!?/br>陳澤悅的拇指放在費恩唇邊,他盯著那缺少血色的唇瓣看了一會兒,把拇指移過去摩挲著。費恩伸出舌尖舔了一下。陳澤悅看著他,像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那就只能以暴制暴了。陳澤悅問:“你是想和我在一起,還是想和我上床?”費恩愣了一下。陳澤悅:“嗯?”費恩:“有什么不一樣嗎?”“和我在一起,”陳澤悅說,“我們就發展感情;想和我上床,那就沒有必要了。你想選哪個都可以。我之前問你的問題,也就是這個?!?/br>費恩囁嚅道:“想和你……在一起?!?/br>“是嗎?”陳澤悅說,“那你為什么一定要在我們還沒正式在一起的時候跟我上床?”費恩想了一下,竟無言以對。他一下子xiele氣:“那我……還要等多久啊……”“再想一想,”陳澤悅一邊給他挖坑,一邊滿懷柔情地親吻他的額頭,“一定要想清楚。我沒有力氣再折騰了……”費恩到底是被繞了進去,便沒有再糾結于這個問題。等到陳澤悅酒醒了一些后他把人扶去洗了澡——不過他似乎依然對陳澤悅的rou體充滿了熱情,洗澡過程中一直盯著陳澤悅看,還時不時上手偷偷摸兩把。陳澤悅只當不知道,隨他去了。次日陳澤悅醒來時頭又痛又昏。彼時費恩已經起床了,柔軟的大床上只有他一個人,空曠得不行。陳澤悅模模糊糊地想起一點昨晚上誆費恩的那些話,不由得笑了起來,連頭疼都減退二分。不是說費恩對他沒有吸引力,但是一來他現在對性事沒有太大興趣,二來則確實不想在這種情況下和他發生關系。他不愿意再這樣隨便地對待感情了。坐在床上緩了一會兒后他下床走出了臥室,見費恩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上,手里擺弄著一只相機。費恩聽見開門的聲音便立刻抬起頭來看他。陳澤悅:“在看什么?”“這里面都是你拍的嗎?”費恩舉起相機。陳澤悅湊過去一看,是一個被丁字褲緊緊勒著的褐色屁股。陳澤悅:“像我拍的嗎?”“不像,”費恩把舉得有點酸的手收回去,“那是誰拍的?”“我怎么知道?”陳澤悅問,“你哪兒來的這個?”“早上一個人送過來的,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費恩把相機遞給他,“但是里面最后一張是你昨天拍的我?!?/br>“嗯?我看看……”不過相機里也看不出什么。陳澤悅把相機收起來,準備過后再問。第二十九章新一季發布會反響不錯,后續工作如廣告投放、專場時裝秀等都按照既定計劃有條不紊地展開著。正式的時裝發布會過后陳澤悅就輕松得多了。與此同時姑母陳延暉那邊也來了消息,說香水已經調試好了,包裝正在批量制作,過不久就能分批投放市場。第一個系列“春之聲”的香水一共四種,分別以杏花、梨花、茶花、桃花為靈感來源和設計基礎,植物的花香、果香和木香都被充分利用;香味延續“江南岸”一貫的風格,淡雅清甜,不過尾調中薄荷帶出的絲絲涼氣又顯出一點現代與個性。香水瓶是依照陳澤悅紙樣燒制出來的小瓷瓶,為運輸考慮,瓷胎較厚。本來陳澤悅為這幾款香水設計的瓶子應該分別用白瓷、青白瓷、青瓷和紅綠彩的,不過考慮到整個系列的視覺效果,統一設計成了白瓷印花纏枝花紋瓶。這一組香水在創意上其實不太出挑,不過香味和包裝上下足了功夫,合作的兩家公司大部分人都對這個系列抱有較高期望。陳澤悅還拿了四個把紋樣完全按比例燒出來的瓷瓶回辦公室擺著,開玩笑說要買香水把這幾個瓶子灌滿發給員工們腌rou——不過沒成,因為“準老板娘”看著喜歡,全部抱回自己家放著了。陳澤悅哭笑不得:“你說你現在住我那兒,這瓶子放你這里有什么意義?”正在把瓶子擺來擺去的費恩動作一頓:“也對哈。那放你那兒?”“不放,”陳澤悅一口回絕,“太礙事了,你喜歡就放你這兒?!?/br>費恩“噢”了一聲,堅持不懈地尋找擺得最好看的方式。“你比你蓁姐有眼光,”陳澤悅拿了一個瓶子起來,摸著上面的花紋,“她非說我和雪兒的設計沒什么區別?!?/br>“傅雪聲?”費恩有點猶豫地轉身看他。陳澤悅沒注意到他話里的情緒,自顧自道:“嗯,他自己都認了只會畫紡織物紋樣,方蓁還堅持兩個都可以?!?/br>“噢……”費恩說,“我沒有看過他的設計……”沒敢說自己要過瓶子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這是陳澤悅設計的——好不好看,倒是次要。“不過也就只能說說紋樣設計了,”陳澤悅嘆一口氣,很惋惜的樣子,“這樣低成本大批量地生產,瓷胎瓷釉和造型都得不到保障,只能這樣了,拿出去糊弄外行人?!?/br>“那只是一個包裝瓶而已,又不是真正的藝術品。也沒見哪家香水瓶子真的可以當裝飾擺著,不是嗎?”陳澤悅默然不語。費恩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