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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抱著干嘛?”張子堯劈手將畫搶回來:“關你屁事?!?/br>張子蕭笑了,看著少年將那畫拿過來——此時從那亂石山后頭探出了個牛腦袋,看見張子蕭的第一時間就對著他呲牙咧嘴炸毛,仿佛在說:快滾!張子堯在書里專門查閱過,蜚獸成年以后長得確實挺兇殘的,只是這會兒素廉還是個幼獸,做出這動作就像是小奶貓炸毛似的——張子蕭不但不怕,還保持著那和他畫風并不相符合的笑容彎下腰對著那小獸招招手:“晚安啊,小可愛?!?/br>對于他的問候,蜚獸的反應是張開嘴想要去咬他的手指——張子蕭嘆息了聲,將手指及時縮了回來。那一瞬間張子蕭眼角的戲謔讓張子堯活生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扔下一句“你別戲耍它”將那畫卷卷起來。張子蕭直起身子看張子堯,停頓了下道:“我收回之前說你優柔寡斷的話,你還是有點長進的,放在以前你肯定不會做封靈這種理論上來說似乎有些缺德的事——現在倒是好,你還知道收集奇形怪狀的東西給自己當寵物了……”“牛牛不是奇形怪狀的東西,也不是我的寵物!你快閉嘴吧!”張子堯生氣地說,“要是沒別的事我想睡了!”“名字都取成這樣了還不是寵物,”張子蕭嘟囔著,“我今天幫了你你也沒說謝謝?!?/br>“我上京城給你背鍋的破事你也沒跟我說謝謝!”張子堯瞪眼,“你來就是為了聽我說一聲謝謝?”“當然不是,我是來提醒你,別多管閑事插手鏡女巫的事,否則有得你后悔的,若是把事情弄砸了我就插手了,到時候別怪我沒提醒過你?!?/br>“我能辦砸什么事?”“你今天差點就——”“門外頭那只大貓比較可怕還是你畫的死人將軍可怕?”“……”張子蕭收斂了臉上的笑,又恢復之前的死人臉,“說起來,那幅最后怎么樣了?”“廢了?!睆堊訄蜃o著身后畫卷仿佛深怕張子蕭又動手手腳,“雖然最后那翠鳥還是……算了,你以后少干這種缺德事,也不怕短命!”“畫那畫兒之前我就在去京城的路上感染風寒,到京城的時候已經病死了?!睆堊邮捨⑿Φ?,“并不會再死一次?!?/br>張子堯連翻幾個白眼,然后二話不說將張子蕭轟出了帳篷。……第二天早上起來,張子堯發現閉門謝客的人不止是牛牛,就連燭九陰也躲了起來——這兩只動物就像是沾染上了什么瘟疫似的死活不肯露臉,只有張子堯投喂豆沙包的時候燭九陰出來露了個臉。“我還以為你死了呢?!笨粗嬀砝锱踔股嘲械哪腥?,張子堯調侃,“叫老半天沒反應?!?/br>此時此刻,燭九陰頭發相比起往日顯得有些凌亂,臉上也是無精打采的,眼底下掛著濃重的黑眼圈,像是一夜沒睡好的模樣……聽了張子堯的話他掀起眼皮子掃了他一眼:“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br>“怎么啦?”“你心情很好嘛?!?/br>“是挺好的?!?/br>燭九陰聞言,和張子堯身后的扶搖對視一眼,咬了口豆沙包又被燙著,咿咿呀呀半天直到扶搖看不下去遞給他一杯冷茶——燭九陰扔了豆沙包趕緊喝了一口,冷靜下來好哦就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模樣道:“你就心情好吧,好不了幾日了——你出去抬頭看看外頭的天,是不是黑云壓城城欲摧?”張子堯看了一眼外頭,陽光燦爛,清風氣爽,又擰回腦袋莫名地看著燭九陰——后者翻了個白眼嘟囔了聲算了,作勢要重新縮回自己的陰暗角落……此時張子堯看了眼放在亂石上另外一個動都沒被人動過的豆沙包,頗為擔心地瞥了眼時候縫后,又叫住燭九陰,道:“我去找我娘,晚些時候我陪她去選一處合適落腳常住的宅子……你看著牛牛,一會兒他要是出來了就讓他吃點東西?!?/br>松樹枝頭嘩啦啦一陣亂顫,半晌,燭九陰探了個腦袋出來:“你當本君是什么,保姆還是奶爸?”“你喜歡哪個就當哪個?!睆堊訄蝾^也不抬地自顧自穿好鞋,“我走了?!?/br>接著也不管燭九陰還想抗議,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帳篷。到了元氏那兒,她還在睡。帳篷里充數著滿滿的沉香味,若說張子堯第一次見到元氏時這香味還是若影若現,那么現在只能用“濃郁”來形容了——甚至有些濃郁得過了。聞久了又仿佛透著木頭腐敗的氣息。張子堯沒有立刻就叫醒元氏,只是像往常那樣挨著她的床邊坐下,等了一會兒,并看了看元氏頸脖間那朵薔薇——它又比昨日更鮮艷了些,只是想比起前幾日那花開得極盛時栩栩如生的模樣,這個時候那刺青隱約透露出一絲絲即將敗落的頹勢,雖然花依然開得正好,但是最邊緣的幾瓣花瓣已經柔軟地耷拉下來,搖搖欲墜的模樣……大概明日,這朵花將正式開始凋零。張子堯也不知道這是否是代表著接下來一切都將會結束——薔薇印記沒有了下一位宿主,那么它又會到哪里去?鏡女巫呢?她的使命是不是也可以就此暫時告一段落?只要她不要再主動去復活別人,也就不會受到傷害?坐在床邊,張子堯自顧自地想了一會兒,片刻之后這才伸出手想要去推醒她——然而就在張子堯的手碰到元氏的肩膀時,元氏的頭發滑落,張子堯猛地瞥見,元氏那烏黑的發中,出現了幾縷刺目的紅,那紅如新釀之果酒,在黑發之間異常奪目。張子堯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識覺得好像有點奇怪,然而還沒等他想明白其中的問題,這時候元氏卻睜開了眼,見床邊坐著的張子堯笑了笑:“你來了?!?/br>張子堯讓開了些讓元氏起身。目光卻忍不住跟著元氏發絲之間的那幾縷紅游走。“看什么?”元氏問,順著張子堯的目光最終固定在自己的發梢之間,元氏楞楞,片刻之后笑道,“昨晚出現的,娘也嚇了一跳……”張子堯猶豫再三,最終強忍著心中不安問:“娘,您有沒有感覺到不舒服?”“沒有,我很好啊?!?/br>“若感覺到不舒服你一定要告訴我——”張子堯強調。“知道了,你這孩子沒事就愛瞎cao心……聽說你昨個還從王爺的手里救下了紅葉母女兩人,利用畫出來的巨獸嚇退千萬云起兵,娘聽過之后感覺很驕傲,也很心疼——我這不愛畫畫的孩子,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