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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沒有歡喜,沒有悲傷?!?/br>……“后來呢后來呢?”抱著枕頭的小女孩伸長了脖子問。坐在床邊的女人抬起手摸了摸小女兒的臉蛋,笑了笑說:“后來?沒有后來了。世間陰陽自有定數,沒有誰能夠逃脫輪回之苦——死去的人不該再活過來,在他們死去的那一刻,靈魂就歸地府判官所有,將他們強行喚回就是逆天改命,不會有好下場的?!?/br>“我才不信!公主做的是好事,好人會有好報的!”小女孩從床上一個鯉魚跳了起來,她雙腿扎著馬步,手中模擬著握著一把大劍,長發飛舞之間,她仿佛在揮舞手中的劍,口中發出“喝哈”“哈”的呵斥聲,轉了一圈后她猛地停了下來,問女人:“那最后,公主后悔自己的復仇了嗎?”女人搖搖頭道:“我不知道?!?/br>小女孩瞪大了雙眼。這時候,從帳篷外傳來了一陣sao動的聲音,小女孩雙眸一亮,高興地叫道:“是爹爹!爹爹回來了!爹爹回來了!我要去問問他,今天消滅了幾個敵人,虜獲了幾匹戰馬!”一邊說著,直接從床上跳了下去,不顧母親的阻攔赤著腳噠噠噠地跑到了帳篷外……被掀起的帳篷一角外有戰馬嘶鳴的聲音,還有士兵們高聲暢談肆意大笑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小女孩咯咯尖叫笑鬧的聲響。坐在帳篷里的女人沉默片刻,她站了起來,來到屋內的梳妝臺前,手指在那面擁有著古老梵文的梳妝鏡上一掃而過……原本倒映著女人側顏的銅鏡里,突然閃過一道光澤,女人的側顏扭曲了,銅鏡里出現了一個男人的倒影,男人的臉上有一道橫跨他整張臉的猙獰疤痕,此時此刻他向著鏡子外吶喊,眼中有仇恨與瘋狂,他拼命地捶打著鏡子,像是想要掙脫什么束縛——但是那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很快的,在女人面無表情的注視中,那塊銅鏡又變回了一塊普通的銅鏡。帳篷內安安靜靜,像是什么也不曾發生。第44章娘?!【子堯吾孫:聞家中喪,身在遠之吾亦震驚非常。愿節哀順變,勿為汝母之事過責。吾早知汝家業與點龍筆均無意,惟為一簡之讀書人,是年逼汝學繪夢匠之藝,亦以將汝舅性貪,貪利之性看在眼中,實屬不放心將點龍筆付之品行不正者。吾以為將家財付之典可使之稍有收斂,不思其終為點龍筆不惜將至親逼迫至此。張子毅、張子蕭為汝兄弟,張子毅性隨父,性質頑鈍,屢教不改;張子本是有才之人,少育本可大成,奈何其父目惟金利,耽擱了他的前程,今之兄弟二人得在祠堂里過一二載,明之之父不付之理,未必非善事。家中亦傳家書一封,其中亦言,汝一手握其家財并帶點龍筆離家遠走,意為處理子蕭是非之事……爺爺甚喜孫今儼然有家主的樣子,而心亦非味,吾望令汝善歸正,回歸繪夢匠本行,而未嘗想過是以如此之道使汝棄為讀書人之夢。人之一生總遇艱難之憾事,即:求不得;放不下;卸不去;不能忘;陰陽相隔;情深不壽。若將渡這艱難之時,要只明白三字:不強求。人于尚少時總覺一切均為掌控之中,直至一日親眼所見為世俗所傷,那日起,便為人成長之初始。痛定思痛,方能乘風遠航。愿深思其理。其后。汝提及家中架卷之上有卷印著十二巫祖燭九陰一事,吾聞所未聞。但適近繪夢匠一行匯聚北方,我亦當助汝與其他繪夢神器繼承者打探相關消息……今有大致相關信息一處,傳言點龍筆繼承人曾握有過七補天石所研彩墨,其神石為女媧造人之彩泥煉,其力量強,可繪天下于卷中,至為作世間未有之新物——然此亦是傳說而已,至今無人可證。但傳燭九陰性鄙殘,殺戮成性,若汝欲與之接,望慎思。惟愿安好。祖張懷山字】——人之一生總遇艱難之憾事,即:求不得;放不下;卸不去;不能忘;陰陽相隔;情深不壽。若將渡這艱難之時,要只明白三字:不強求。屋內,少年端坐于桌案跟前,目光停留在手中信件上這兩行字上,久久沉思。良久,他長嘆一口氣,臉上似有感慨萬千……仔仔細細將來自祖父家書小心翼翼折好,正欲放入懷中,奈何此時身后一雙過于熱烈的視線在他的背部灼燒——少年收信動作一僵,轉過頭去,便瞧見身后墻壁上掛著的畫卷里,一張大長臉以快要把自己的臉擠平的方式貼在畫紙邊緣,瞪著一雙紅瞳,一臉期待地瞅著他。兩根白色胡須在它的大長臉嘴邊飄啊飄,栩栩如生。張子堯:“……”燭九陰:“如何?”張子堯:“什么‘如何’?”燭九陰:“作為張家唯一一個稍有文化的人,你祖父有沒有同你說些什么重要的事?有沒有提到本君?有沒有提到本君為什么會被封印起來?有沒有提到能夠給本君解除封印的那些個顏料到底有什么掉落規律?有沒有提到那些顏料是什么東西?有沒有解釋一下為何本君千辛萬苦將蜚獸挽救于水火之中,累死累活做出卓越的奉獻,最終卻只得到了——”龍爪撩了下唇邊的兩根須須,畫中龍涼颼颼道:“兩根胡須?!?/br>“……”張子堯看著燭九陰那兩根飄逸的白胡須,無奈道,“先不提在‘將蜚獸挽救于水火之中’這件事里你究竟有沒有累死累活,做出卓越奉獻,單單就討論你這兩根胡須……”一根胡須從畫卷里飄到了畫卷外。張子堯忍不住伸手手賤去拽了拽,哪怕看見畫里的龍一邊嘴皮子因為他這個動作掀起來露出底下的獠牙,他也絲毫沒有手軟,聲音四平八穩教育道:“正所謂身體發膚,體毛也是你身體的一部分,你別嫌棄行不行?畫出來的東西斤斤計較劃算不劃算也就罷了,劃算的概念是用面積來算的么?你眼睛就芝麻那么大一點,是不是干脆就瞎掉算了?”“本君的龍眸‘就芝麻那么大一點’?”燭九陰瞪圓了眼,“你再說一遍?!”張子堯翻了個白眼,不想理會這厚顏無恥的龍,轉過身擺弄那方才他投喂了一半正放在桌子上的木盒——木盒里的小獸打了個呵欠,將張子堯扔進去的糕點壓在肚子底下,此時正愜意地抬著后爪爪撓肚皮,只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