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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剛落,狂風說停就停,唯獨門外雷聲不絕于耳,暴雨不?!故呛芎玫窝陲椬×宋輧葟堊訄驅χ嬀砼叵穆曇?。張子堯長吁一口氣,將畫卷從墻上取下,平鋪于桌案上,背著手繞著桌案走了一圈,看著畫卷之中的真龍神君,他倒是有些不敢確定地叫了聲:“九九?”畫卷里半天沒反應。完了。張子堯咯噔一下,心想這是要得了尾巴翻臉不認人了?心里一急連忙伸腦袋去看,卻只來得及看見一團黑色的光從天而降——下一刻,畫卷里高大英俊男子一臉慵懶坐在被自己方才劈開的亂石之中,身上滾金黑袍松松垮垮掛在身上,此時他正翹著二郎腿,欣賞自己腳上蹬著的那雙翠羽新靴,翻來覆去地看,一臉自在評價:“新靴不錯,挺符合本君審美?!?/br>張子堯:“……”沒等張子堯說話,畫卷中男子總算是高抬貴眼將自己的目光從那雙新鞋上挪開,掃了張子堯一眼,立刻挪開了視線——然后一臉別扭地問道:“你頭發怎么了?”張子堯伸手去摸摸后腦勺,“喔”了一聲道:“還不是你方才那陣妖風,吹得我冠宇散亂……”“快扎起來吧?!?/br>“?”“瘋婆子似的,怪辣眼睛,本君都不敢看?!睜T九陰抬起手捂著雙眼,又賤兮兮地從手指縫里偷看畫卷外的少年,瞥了一眼毫不掩飾地打了個寒顫,“早說興奮一下的代價就是過會兒要受這等驚嚇,本君保證做到心如止水,哪怕新靴在爪,也只是淡定優雅道:哦,一雙新靴,還不賴?!?/br>“……”還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這條賴皮龍,方才覺得他要翻臉不認人反倒像是高估他的智商了。張子堯一顆心落地,也沒來得及去琢磨就算這條破龍翻臉不認人能給他造成什么損失,看著畫卷之中翠靴黑袍男子,這會兒他心里也有點兒高興:“九九,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嗎?怎么這尾巴突然就能畫出來了呢?前兩天還不能呢……”燭九陰:“不知道?!?/br>張子堯雙眼一亮:“難道是我畫技突飛猛進?”燭九陰一頓:“雖然不知道,但是本君猜測,至少跟這個肯定是沒關系的?!?/br>張子堯:“……”“你可以給你爺爺寫信問問怎么回事,一家子人總該有一個有文化的吧?”燭九陰說著,懶洋洋地重新化龍——這次除卻外面下的雨變得更密集了些,天空變得更暗了些,動靜到是沒之前那么大了。張子堯正以為是他重得新尾欣喜不已要多欣賞一會兒,沒想到這時候,他突然從畫卷方向聞到一陣腥咸之風,還沒來得及明白發生了什么,只見一角占據整個畫卷那么夸大的翠色龍尾居然漸漸浮出畫卷,龍尾水珠晶瑩剔透,一滴飛濺到張子堯眼皮子上!張子堯倒吸一口涼氣被嚇得猛地后退一步!“怕什么?”燭九陰的聲音不滿地響起,“這只是本君龍尾一角,特地給你這鄉巴佬見識見識——”他話還未落,突然感覺冰涼尾巴上微微瘙癢,一柔軟又溫暖的觸感順著他尾部血脈輕撫而過,燭九陰沒說完的話全部嗆回了喉嚨里——與此同時,那露在畫卷外的尾“呲溜”一下縮了回去,張子堯一臉悻悻將手縮回去,正想說自己還沒摸夠那冰涼爽滑的感覺,就聽見畫卷里那龍嚷嚷開了:“讓你看看!摸什么摸!鄉巴佬么看見什么新奇的東西都要摸上一摸,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本君不好龍陽的!瞎摸什么!”一連串的質問砸張子堯個劈頭蓋臉,張子堯懵逼了一會兒心想不就摸摸尾巴激動地炸了毛的貓兒似的怎么回事?越來越不對勁,干脆“啪”地一巴掌拍在那副畫卷上:“我畫出來的尾巴摸一摸怎么了?我還嫌摸了一手魚腥味兒呢!”“什么?你說本君魚腥味兒!放肆!刁民!膽敢對真龍神君如此無理!”張子堯不理他,轉身繞過畫卷去水盆里洗了洗手。身后畫卷里,龍尾巴悄悄默默探出一個角,左右揮舞了下發現沒碰到人,頓時囂張地將桌案拍地啪啪作響:“人呢?你別以為不說話跑到墻角瑟瑟發抖本君就能原諒你了——小蠢貨?哪去了?本君聽見水聲了你不會是洗手去了吧——你居然真得去洗手了?!”張子堯舉著濕漉漉地手,回到桌子邊,看著畫卷紙上一條翠色的尾在那晃來晃去拍來拍去實在礙眼,終于忍不住又伸手將那尾巴摁回去,嘴里碎碎念道:“收好收好,別嘚瑟了,哪日若是又被哪個捉妖人看見,就這么一條寶貝尾巴都砍了你的去?!?/br>這會兒大概也是撅著屁股甩尾巴甩累了,燭九陰冷哼一聲,那翠色的龍尾消失于紙面,英俊的男人重新回到亂石之中,雙手籠著袖子微微抬起頭一臉淡漠與畫卷外的張子堯對峙——一人一龍誰也不說話,相互瞪視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張子堯先敗下陣來:“行行行,我錯了還不成么,不該說你有魚腥味?!?/br>“哼?!?/br>“我跟你道歉了,你也要跟我道歉?!睆堊訄虼亮舜廉嬀砝锬腥说哪?,“我給你畫出尾巴了,你應該道謝,而不是嘲笑我畫技不精?!?/br>燭九陰抬起手揮了揮,就像是驅趕臉旁飛來飛去煩人的蒼蠅,挪開眼冷硬不吃道:“你本就畫技不精,本君只是實話實說,為何道歉?能讓本君主動道歉的物種怕是還沒被女媧捏出來——”賴皮龍。張子堯在心中罵了一句,也不再同他計較,將畫卷擺在桌子上讓那條龍自己玩自己的,他轉身繼續去收拾準備帶走的行囊——收拾到一半,這才想起來什么似的抬起頭望了眼窗外的雨,打他記事以來,似乎好久沒有看見這么大的雨了……他出來的時候可沒想到這個季節也要下雨,都沒帶傘。“九九,這雨什么時候才能停???”張子堯隨手拽過張宣紙,歪歪扭扭地畫了個及丑陋的傘張子堯拎起畫卷抖了抖,一把濕漉漉的傘從畫卷里“啪”地掉了出來,張子堯正待彎腰去撿,同時院外響起一個陌生的男音:“哎呀我的傘呢我的傘呢??。?!”張子堯吐吐舌頭,連忙一把將方才的畫紙撕碎,那掉在地上的傘消失了,獨留一攤水跡在地面上蔓延開來。屋外那人又奇怪道:“咦,怎又有了?!大白日見鬼了不成!”張子堯:“咳?!?/br>燭九陰全程攏袖冷艷旁觀,等張子堯撕了畫卷才道:“怎地撕了?你這小蠢貨,出門的時候本君可沒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