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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氣氛之中,一位白衣天驕道,“那歹人能襲擊殺死邱席長老,修為必然不在我等之下,也不會是在我們這群人當中。師兄號召我等前往‘朝云’可是意味著那歹人還有同黨?” 弟子峰相距太遠,消息不靈便。朝云之內可早就沸沸揚揚鬧翻了天,各種揣測層出不窮,上頭擺明了要地毯式嚴查,消息自然瞞不住。 內門師兄沒加遮掩,順手吹捧一波道:“師弟果然機警,只怕師門其他長老也是這個意思?!?/br> “邱席長老原在朝云掌管內閣,聽聞這屆弟子當中有幾位格外出眾的,起了愛才之意,方親自出山探看,不想路上遭了惡人毒手……”師兄無限唏噓,“我師父道邱席長老此次出關純屬意外,就連內門也鮮有幾人知道他此次的行蹤,倒像是被人設計故意引出來的,定然會有新弟子與歹人做內應的?!?/br> 池魚偷偷從眼角看臨殷一眼。 哪有什么新弟子做內應,就是新弟子直接殺掉的長老,單殺。 殺完受了點小傷,傷到胳膊了心情還不好,亂發脾氣說人臭,愁人不愁人你說。 池魚忍不住輕輕嘆了一口氣,人比人得死。 這一口氣還沒嘆完,窗口那頭有女子低低嚶嚀了一聲,攀附住了最開始說話的那名青衣天驕的手臂,嬌聲:“主上,我怕……” 那嗓音甜膩,引得池魚一陣牙酸。但內門師兄和眾位天驕們眼皮也不抬一下,顯得見怪不怪。 池魚仔細留意一番,才發覺,每位天驕身側帶的低階弟子多是貌美的女子,三五成群,偶爾也有一兩個可口的男子,生得纖細清秀。不曉得是不是被凝重的氣氛感染到,個個都面含擔憂,挨著他們的主上坐著,貼得一個比一個緊,像貼著雞mama的小雞。 嗯? 她好像發現了一件了不得的事, 并隱約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唯有她和臨殷,離得半米開外,從頭到腳彌漫著家庭感情破裂后、為了孩子將就著過的湊合感。 …… 青衣天驕神情依舊冷清且倨傲,嗓音卻壓低了幾分:“膽小。有邱宴師祖在,不會容那賊人放肆的?!?/br> 女子昂著腦袋,將嬌嫩的嘴唇湊到青衣天驕的耳邊:“可、可是……”她說話的聲音漸漸小了,像是被一層隔膜包裹住,愈發聽不清。 池魚脖子伸得長長的, 可是什么啊,要撒狗糧沖我來啊,開什么避音結界,我受的住。 青衣天驕對她投來了警告地一瞥。 系統:來自黎沐的作值 2. 人家男女之間說悄悄話,你聽墻角也就罷了,脖子伸那么長,聽得那么明顯就不能忍了啊。 池魚沒想到居然這也有作值可以收獲,當即也就沒顧忌了,眼神晶亮地掃過去,死死盯住人家。 聽不見沒關系,她可以讀唇語的。 系統:來自黎沐的作值 10。 青衣天驕眼神一厲,尚未開口,池魚就被人按住了脖子。 她的脖頸處貼著頭發,人手這一按,連帶著她的發套被掀了一下,嚇得池魚趕緊按住發頂,省得當眾禿頂。一時忘記反抗,保持著坐姿,被人從半米開外的位置拖到了面前。 臨殷從走進這個行舟起面色就不太好,眸子里郁郁的,透不進光,周身的戾氣都快要壓抑不住。 池魚之前就是怕他又要發神經才故意坐得離他遠遠的,若不是無人收留,她都想當場換一個雞mama挨著坐。 “干嘛?” “坐好?!?/br> 臨殷淡淡丟出兩個字,眸一低,人便順勢埋首靠進了她的懷里。 工具人池魚:“……”又來? 這人簡直太任性了。 池魚覺得她不能如此任他為所欲為,顯得整個人很不矜持,很慫,跟她怕了他似的。 于是她壯著膽子狠狠推了他一把。 臨殷身子紋絲不動,微微抬起臉。 系統:作值 998。 池魚木著臉,一絲絲將頭發從他的側臉抽走,聚攏散在另一邊后,訕笑著又將人按回自己肩膀上:“討厭,壓到人家頭發了啦。哈哈哈哈,沒事,你靠,你繼續靠?!?/br> 池魚:我真是太難了。 作者:感謝小天使們的地雷 嗚嗚嗚嗚,我補上了 ☆、第 47 章 蘭溪域內有一股臭味,臨殷從涉足重明城起便聞見了。 起初很淡, 讓人分辨不清, 卻無孔不入,如影隨形, 一點一滴消磨著他的耐性。 直到離開弟子峰,碰巧迎面遇見邱席, 臨殷才記起來那種臭味是什么。 ——腐爛rou糜的腥味。 …… 正史不會記載,南氏之變過后, 金陵皇族以及其他三大世家, 所謂的名門正派發起過一段近乎瘋狂地屠殺——清剿早年魔族在天元大陸殘余的血脈。 寧可錯殺, 絕不放過。 無論是襁褓中無辜的嬰孩,還是白發蒼蒼的老者, 只要血脈往上追溯三代沾了一個魔字的,一旦被察覺, 便會慘遭滅門屠族。 那年恰逢妖獸金婗出世作亂, 帶來百年難遇的□□, 餓殍遍野。 臨殷帶著meimei南詩瑤從金陵逃出, 混在難民的隊伍中,一路北上至蘭溪。只因眾人聽聞蘭溪風調雨順, 并無旱情。 可一路走來,蘭溪領域依舊草木枯敗,金婗的詛咒猶在,群山寸草不生,死寂一片。 臨殷與南詩瑤并非凡胎, 無須進食,故而從未在意過那些。只跟著流民做遮掩,步入了蘭溪境內。 忽而某一個時刻起,臨殷察覺到那些骨瘦如柴,形如走尸的難民,干瘦的四肢慢慢重新豐盈了起來,流民的隊伍也不再向前,徘徊在城外的山野之中。 每到暮時,漫山遍野便飄起一片濃郁的水煮rou糜的怪異腥味。 rou是蘭溪投放給難民的。 砍成再碎,依舊可辯人族特有的骨骼結構。所有人心知肚明,這些腐爛的劣質rou來自于被屠殺的半魔,與他們擁有一般無二外貌的半人,可強烈的求生欲下,他們無法拒絕這份得之艱難的食物。 普天之下,只有蘭溪允許民眾食“魔rou”。視作天經地義,物競天擇,更是對潛藏魔物的一種心理震懾。 像是宰殺豬羊一般,將捉來的半魔以吊鉤懸掛在城門口示眾三日后,等其奄奄一息哭喊喑啞之時割喉放血,剃rou剁骨,分給前來圍觀的難民拿回去烹食。 然而人的底線一旦被突破,便再也回不到過去,只會越沉越深。 半魔的數量終究是有限的,吃完了,蘭溪不再投放“食物”,就該輪到身邊的老弱婦孺,輪到了人吃人…… 臨殷幼年在蘭溪待了很長一段時間。 伴隨著仿佛沒有盡頭的旱災饑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