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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莫須有的罪名扣在自個頭上,真是叫她無措又慌亂。她爭不過她們,這事便鬧到了主子靜妃那里。靜妃的性子素來打不準,今兒興許起了善心,待誰都是一副慈愛的樣子,明兒又不知使什么性子,打罵奴才都是輕的,重了弄死也是眼睛眨都不帶眨一下的。聽了莫捺她們的爭論,靜妃斜靠在軟榻上,神色淡淡,嗑著瓜子,不知在想些什么。好二會兒,才開口不咸不淡道,“你兩年就攢了這么些錢,倒是有些蹊蹺?!?/br>“主子?!蹦喙虻?,“奴婢確實是一個子兒一個子攢的,除了月錢,有些是節日里主子賞的錢,還有一次是皇后賞花,覺得那花兒奴婢伺候的好,便賞了錢,奴婢便都存上了?!?/br>話音落地,靜妃變了臉,扔下手中的瓜子,輕哼一聲,“原是有皇后的賞的呀,本宮正納悶呢,你這一小小的花奴,兩年間竟攢了二百兩,這可不是小數目?!闭f罷又哼一聲。莫捺雙眉緊鎖,頓時恍然,靜妃素來和皇后不和,如今提皇后,這不是找死嗎。她咬了下唇,后磕頭求饒,后怯怯的道,“主子,奴婢真沒拿那鐲子?!?/br>“拿沒拿你自個心里沒數嗎?”阿茵開了口,后跪地道,“主子,您要替奴婢做主,這莫捺她向來獨來獨往,不好跟姐妹們說話,手也不干凈?!?/br>莫捺有些怔愣,正要張口爭辯,被靜妃一聲咳嗽給嚇住了。靜妃輕啜了口茶,面上帶著一絲不悅,“這事也沒憑證,但,院里一個人說你有問題,也許是你被冤枉的,可若是兩個人、三個人呢,你便是真有問題了?!?/br>這話明明白白是對莫捺說的,她磕頭哀哭道,“主子,奴婢沒有,奴婢是冤枉的,奴婢真的是被冤枉的?!?/br>“本宮又沒提名道姓,你倒是心虛些什么?”靜妃冷冷掃了她一眼,今早剛與皇后斗完,惹了一肚子的氣,正沒處撒呢,她放下茶盅,“你若拿了,就交出來,本宮可以免你一死,若不然,苦的可是你自個?!庇终f,“你也知本宮向來是不喜手不干凈的人,尤其是本是屬于我的東西,偏偏被人偷拿了去當作自個的,真是該死!”說罷帶了些咬牙切齒,眼神也戾了起來。莫捺鵪鶉似得縮著脖子,更是不敢吱聲了。靜妃冷哼一聲,“仗著皇后給你撐腰,還真當本宮治不了你了!”莫捺嚇的身子輕微抖了起來,更是不敢再說半個字。靜妃也不再跟她多言,讓人拉下去掌嘴二十,扣了那二百兩,又讓莫捺還了那鐲子。若是拿不出來,就按鐲子的價賠錢給阿茵。莫捺認了這罪,不過是屈打成招,再者,她不敢以卵擊石,因她還想活著出宮。那鐲子價錢是六百兩,還了二百兩,那還剩下四百兩,于是莫捺每日每夜的拼命攢錢,只希望盡快的將欠的錢還清了。秋去春來,初冬,天氣透著寒氣。莫捺數著錢罐里的錢,這個月存了二十兩了,等過了年她就二十三了,還有兩年就出宮,這兩年里,她要還清那錢,同時還要攢一些錢以備出宮用。這么盤算著,就輕嘆了口氣,忽而又想到過年的時候,宮里的除夕宮宴運氣好了能得到些賞錢,并且宮里頭也會給每個伺候的奴才發放年賞。思緒轉到這兒,莫捺便盼著過年了,甚至想,到時候自個也學學旁的人,豁出臉皮去,說些拍馬屁的話哄主子開心,得些賞錢。這么想著,就帶了點笑意,將那些錢收好。遇見靖王褚珩是在除夕宮宴上,因宴席上擺放的盆景,開花開的鮮艷,皇上和各宮妃嬪們都瞧的開心,便賞了伺候的花奴,自然莫捺是在內的。可領完賞她被阿茵她們幾個堵在了沒人的角落里,她緊緊的護著那些賞錢,怔怔的看著她們。“喲,阿捺,今兒你得了不少賞錢吧,連皇上都賞了,這可是無上榮光啊,趕緊拿出來讓姐妹們瞧瞧,畢竟啊,姐妹們沒見過什么世面?!卑①婚_口便是譏誚。莫捺臉色僵住,縮著脖子唯唯諾諾道,“無非是些金子,沒、沒什么可看的?!?/br>阿茵輕輕笑了笑,抱著膀臂,“你還欠我錢呢,按理說這金子當是有我一半兒?!?/br>莫捺抿了唇,小聲回道,“欠你錢,自然是知道的,六百兩,現如今還欠三百兩?!庇中÷暤幕亓司?,“是銀子?!?/br>話音落地,就被扇了一巴掌,接著兩人揪扯著莫捺的頭發,又是踢又是踹的,嘴里還罵罵咧咧道,“還真當自個了不得了!今兒就給你點顏色瞧瞧,也讓你知道點厲害!”這邊正氣焰囂張的打著,那邊就上來幾個侍衛將她們拉開了,接著便將阿茵阿倩她們倆按在了地上。褚珩走了過來,冰著一張臉,“這是哪個宮里的惡奴?如此沒規矩,給本王掌嘴!”侍衛得了令,將嚇的臉色煞白的二人拉到一旁,掌起嘴來。褚珩聽聞宮里奴才們之間有欺壓的事情,今日一見,倒是讓他頗為震驚。都是伺候人的奴才,誰也不比誰高貴,偏偏有些奴才認不清,真是該教訓!除夕年夜飯,闔家團圓的日子,碰上這等欺負人的事情,他自然是要管的。莫捺先是吃了一驚,隨后跪地磕頭,“奴婢見過靖王殿下?!?/br>褚珩淡淡看了看她,示意她起來,后道,“你沒事吧?”莫捺站起身來,理了理凌亂的頭發和衣服,吸了吸鼻子,稍稍抬頭看他,恭敬道,“回殿下奴婢沒事?!?/br>見她如此狼狽,褚珩眉尖微微皺了皺,吩咐人帶她下去整理下儀容,換身干凈的衣服。莫捺聞言,受寵若驚的瞪大了雙目,欲要磕頭謝恩,被褚珩伸手攔住。“不用總跪來跪去的?!瘪溢竦暤?。“奴婢謝過殿下?!蹦嗫蘖?,身子抖起來,又是后怕,又是感激,又是無措,總之,此刻她的心里百味雜陳。褚珩寬慰了她幾句,后微微笑了笑,“今兒除夕,開心點兒?!?/br>得了這等話語,對身份卑微的莫捺來說,如同是蒙了天大的恩惠,全是個驚喜。褚珩帶著淺笑,開口溫和的很,“傻站著干嘛,快下去吧?!?/br>莫捺覺得更做夢似得,有些愣愣的瞧著面前過分俊俏的靖王,心跳聲快了起來。自此,她便有了秘密。那便是,每日思想著靖王殿下,偶爾能遠遠的瞧上他一眼,也是個滿足。最重要的是,莫捺在這宮里有了待下去的支撐。她也深知,自個這等賤奴,莫說是嫁給王爺了,即便是去王爺宮院里伺候也是想都不敢想的。莫捺不奢望能與靖王有什么,只望如此好的靖王殿下能世世亨通,平安快樂。人都說將來這皇位是靖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