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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踩著高跟鞋飛快地離開。 沈霧左右看了看,再次抱著雙腿盯著波光粼粼的水面發呆。 泳池邊再次安靜了下來,時御揉了揉依舊有些疼的眉心,瞥了眼旁邊縮成一個白團的人,起身準備離開。 沈霧猶豫了一瞬站了起來。男人聽見她的腳步聲也沒有丟一個眼神給她,沈霧放心地跟在他身后兩步處。 有人從外面進來了:“沈小姐,沈小姐?” 找她的人來了,沈霧一樂,應了一聲。 她才出聲,前面拐角傳來很大的爭執聲。沈霧探出個腦袋想要看,面前一暗,腰間一緊,剛才沒什么表情的人轉了過來,伸手毫不猶豫拉著她跳進了旁邊的泳池。 快到沈霧全程只能瞪了瞪眼。 撲通一聲,水面濺起大片水花,刺骨的寒冷瞬間侵襲,咕咚咕咚的水聲。 沈霧瞬間清醒,腦神經如一根弦緊緊的繃到極致,她喝了一大口池水,五臟六腑都像貼在冰面上,透徹心扉從頭發絲涼到腳尖。 黑色的裙擺在水中飄散開來,腰后的絲帶散開,繞在兩個人周身。原本輕薄的羽絨服沾了水,她在水下浮起來都有些困難。 沈霧抬眼正對上了那雙漂亮的眼睛,她氣急敗壞地捂住了春光乍泄的胸口,試圖游上去。 那雙眼睛沒有什么情緒,從他的角度自然可以看見一片春色,他也只是淡漠地移開了眼,掐著她的腰游向水面。 上了岸便毫不憐香惜玉把她扔在了扶梯。真的是扔,她的小腿蹭過臺階,火辣辣的疼。 冰涼的水沒過她的腿肚,冷風一吹,沈霧懷疑自己穿了短袖在北極觀光。原本溫暖的羽絨服此刻和冰塊貼在身上沒什么兩樣,她打著冷顫脫了下來。 牙齒都打著顫抖,沈霧尚未開口質問他,帶著余溫的毛毯鋪天蓋地罩了過來,把她整個人兜住,堵住了她嘴邊沒說出的話。 “閉嘴?!蹦腥说穆曇衾涞唤饲?。 是剛才她垂涎萬分的毯子,沈霧并沒有忘記是他把自己拉下水,她從毯子里探了個腦袋出來。男人已經拿起遺落在桌邊的手機準備離開。 他身上的衣服自然也濕透了,襯衫滴著水,紐扣整整齊齊扣至頸間,修長的指尖在手機屏幕上點著。什么解釋都沒有,沈霧平白無故就在寒冬臘月冬泳了一次。 呵呵。 沈霧冷笑,在他走過來的時候,出聲喊住人:“喂?!?/br> 那人眉梢未動,眼尾平靜,雙耳不聞,仿若沒有她這個人。 “扶我一把不過分吧?!?/br> 高挑的身影聞言居高臨下看了她兩眼。良久,他伸出了手,骨節分明,露出的手腕皮膚冷白,月光下可以看清淡青色的血管。 沈霧指尖探出去,觸碰到男人冰涼的指尖,大力抓過,一口咬了上去。 想象中的掙扎和質罵沒有出現,她咬上去時,牙齒下的指尖下意識收緊,也不過一瞬。 沒有掙扎,沒有質問。 冷漠而沒有溫度的聲音直直打在沈霧耳邊,他微微俯身,一字一句:“咬出血了就給我舔干凈?!?/br> 沈霧因著這句話再次打了個冷顫,眸底的慌張也不過一瞬。她從未用這么小孩子的手段咬過人,惱羞成怒,又被挑釁至此...沈霧唇邊勾出大大的笑容,趁著男人沒有防備,勾住他的脖頸,帶著人直挺挺向后倒去。 這一次,她清晰地看見那至始至終沒有波動的眸底滑過錯愕。又是撲通一聲,波光粼粼的月色在原本平靜了的水面再次晃動。 沈霧為了報復,不惜把自己也扔下水。這次一點也不慫,捂著胸口,沒了厚重羽絨服的拖累,踩著他的腳背就往上游。 肩膀被人壓住,沈霧瞪了他一眼,伸手捂唇的時候,一個水泡從指縫間溜出來。那人隱約的,似乎唇角還勾了個笑,松開了手。 真的是有病啊。 沈霧趁機又踹了他腿一腳??匆膊豢此?,劃著水浮上水面趕緊拿毯子裹住自己。 她下水之前很聰明把毛毯扔在了自己腳邊。 相比沈霧的狼狽,被拉她下水的人踩了水下一節臺階,輕輕松松跨出泳池,白襯衫散了兩顆,露出精致的鎖骨,纏眷的月光下,水珠從高挺的鼻梁滾落,仿若西方神話中俊美的神祗。 他把濕透的領結扯了下來,散漫地笑了聲:“小丫頭氣性還挺大?!?/br> 沈霧冷到說不出話,不甘示弱甩了個眼刀給他,腳已經冷到沒有知覺,甚至覺得水里更暖和些。 他站在原地,雙手滑入褲兜: “出去?” 空氣沉默著,男人再次開口:“跟著?!?/br> “不用?!眱蓚€字,沈霧是真真切切從牙根咬出來的。 有病,簡直有病。 求著你的時候不讓跟,甩著冷眼你學會了主動。 時御看她瑟瑟發抖還強自叫囂,下巴微抬示意她往后看:“想好了?” 沈霧不明所以,回頭看了圈,哪有個人影。要不是她渾身濕噠噠的,她簡直懷疑剛才在拐角爭執的幾個人沒有存在過。 她又抬眸看了眼兩步處的人,很年輕的男人,身材高挑,想來她穿著高跟鞋也不過堪堪到他肩膀,舉手垂眸間上位者的威壓不經意流露。 不是隨便一家的公子哥。 掉進泳池游了那么兩圈,沈霧的腳還在水里,她沒有說話,撐著池壁試圖起身,酥酥麻麻,動一發牽扯全身,整個人過電一樣。 那人沒動,單手插兜看她表演。 沈霧再次嘗試自己起身,宛如提線木偶,那端不動,她一動也不動,不情不愿看了眼站著的人。 他仿佛沒有看懂她什么意思,慢條斯理垂著眼眸開始扣自己的扣子,長睫斂住所有情緒。 沈霧不情不愿“喂”了一聲。男人很給面子走了過來。 他伸手,掌心涼薄卻十分有力,沈霧借著站起來便趕緊抽回了手,裹緊暖和的小毯子擺出冷漠臉:“隨處冬泳這個習慣不是很好,解釋?!?/br> 被質問的人比她更面無表情,摁掉手中震動個不停的手機,眼眸微垂,看了她一眼,輕飄飄回了句:“別問,問就是你運氣不好?!?/br> 如此惡劣,白瞎了這張臉。沈霧冷眼看他,一字一句回懟:“運氣不好,碰上你正好發???” 即使是沈霧惡語相向,時御也不再搭理她,由著她慢慢吞吞跟在身后。 一路沉默無語,兩個人七繞八繞,走了五六分鐘,才算是從玻璃房里走出來,在走廊盡頭一前一后進了電梯。 “幾層?” 沈霧滿臉防備:“你先按?!?/br> 時御嗤笑了聲,按了最高層。 沈霧:“……”這么巧的?同一層。她側身在旁邊按了下一層。 電梯里安靜了下來,嘀的一聲,沈霧趾高氣揚走出去,沒有丟給電梯里的人任何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