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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翩翩便回臥室歇下了。 下午大娘子又來了一趟, 總有些懷疑,“前些日子翩翩大病了一場, 大夫咋說的?” 茉茉斂去些許慌亂,誠惶誠恐道:“大夫說已無大礙, 只是身子虛弱, 吃些藥便能好了?!?/br> 大娘子:“我見她近些日子總不大精神, 還是去宮里請御醫過來瞧瞧妥當?!?/br> 聽到要請御醫, 茉茉冷汗涔涔而下:“其實,其實不用了, 大夫也說二姐兒只要好好休息,畢竟……這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精神還得慢慢養回來?!?/br> 大娘子倒也沒有懷疑其它,畢竟女兒是她看著長大的, 做夢也想不會想到,是因為有了身孕。 見著梅二姐還在睡覺,大娘子沒有再多逗留,轉身回了正屋。 **** 奚爺剛用了午膳,便聽到有守門的家丁匆匆來報:“大爺,門外有個自稱是永安郡主的要見您?!?/br> 奚爺挑眉:“永安郡主?” 他素未與那永安郡主有過瓜葛,她怎會突然無故的上門前來?想罷又問道:“可確定是永安郡主?” 家丁神色略慌絕道:“小的看了令牌,應該沒假?!?/br> 山莊其實也來過不少大人物游玩,郡主身份雖然高貴,卻也沒有過于慌張。 奚風渡放下手里的帳本,道:“我且去會會那永安郡主?!?/br> 家仆將永安郡主安排在了山莊的聽風樓里,這里的風景優美,常來接待貴重的客人。 永安郡主耐著性子吃著酒,又饒有興趣的瞧了瞧這四周的風景,不由得嘆息了聲,怪不得城中有許多權貴的大人物,都喜歡來這兒消遣。 這里四面環山,清幽空氣也清新,建筑又十分別致,確實是個讓人留連忘返之地。 等了沒多久,婢子匆匆來報:“郡主,奚家大爺來了?!?/br> “嗯,進來說話罷?!闭f著永安郡主還迫不及待的往門外抻了抻脖子,沒有一絲貴門小姐的矜持。 可誰又敢笑話她?她向來如此大咧,武藝也絲毫不遜色于男子,再加上這層官家御賜的郡主身份,自是天子驕女,不忌他人目光的。 不消一會兒,只見奚爺灑步走進聽風樓正堂,抱拳朝杜靖雪行了禮。 “賤民,見過郡主?!鄙倘嗽诠偌颐媲?,只能以‘賤民’自稱,這是素來的規矩。雖然奚爺這般自稱,卻給人一種從容不迫的氣勢。 杜靖雪端瞧著眼前的郎君,微曲著身子,瞧不清楚他的容貌,但身形偉岸,一派玉樹臨風,比起她的寵哥哥,雖然不及那份骨子里的尊貴之氣,但眼前這郎君卻也不遑多讓。 “免禮?!倍啪秆┟偷幕剡^神來,語氣略顯倉皇。 “多謝郡主?!毖粤T,奚風渡直起了身子,低垂著眉眼也未瞧她。 這樣的身份,又加上是高門貴女,于禮來說都不能直視,不然容易冒犯。 杜靖雪瞧著他抬起的臉,第一眼便覺著臉也是生得好看的,總體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不過,在她的心里,還是遠遠不及她那寵哥哥的。 “不用在那兒站著,你過來坐吧,陪本郡主說說話?!?/br> 奚風渡微微蹙著眉,堂堂安寧郡主怎么突然來山莊,還要與他說說話?這實在太匪夷所思。 奚風渡也沒多問,徑自坐到了下來。杜靖雪環伺了周圍一眼,說道:“你們都去外頭守著吧,我和奚家大郎有些話說?!?/br> 待他們都退下去后,杜靖雪從果盤里挑了一個紅透的橘子,饒有興趣道:“你全名叫什么?” 奚風渡匆匆打量了杜靖雪一眼,姿容絕麗,舉止不似一般高門貴女,與她的性子一般,比較率性。 “賤民……” “你不用以賤民自居,反正你心里頭也沒覺著自個兒是賤民?!倍啪秆┩炖镞f了瓣橘子,“嗯,你家橘子真甜!” 奚風渡不由失笑:“奚風渡,我的名字。橘子是山莊一處園子里采的,如果郡主喜歡,回頭我叫人采些送去郡主府上?!?/br> “好呀?!倍啪秆┱J真的吃著橘子,默了一會兒,才道:“本郡主今兒來見你,就是想瞧瞧你品貌如何,今兒算是瞧見了?!?/br> “呃……”奚風渡不知如何接這茬,這永安郡主的作派果真與一般人不同。 “你是不是很好奇,本郡主來此是為何?”永安郡主一臉神秘。 奚風渡順著她的話問道:“不知郡主今兒來此處是為何?” “我有個好姐妹,傾慕于你,還說你比寵哥哥好?!倍啪秆P著下巴:“我便想瞧瞧,這世上真有比寵哥哥還好的郎君?今日一見……” 杜靖雪拖長的尾音,又拿起一個橘子剝了起來,并傲漫的瞧了奚爺一眼:“在我看來,也就一般般吧?!?/br> 奚風渡并不在意,只是笑笑。她嘴里那位‘寵哥哥’,莫不是那蕭侯? “你笑什么?”杜靖雪納悶:“我又沒有夸你?!?/br> 奚風渡道:“賤民一介莽夫,自是不能與郡主心目中那人做比的?!?/br> “自你有自知知明,這么一看,你們還挺相配的?!?/br> 奚風渡心臟漏掉了一拍,尋思了一會兒,便試探性的問了句:“郡主所說的好姐妹是……” “我昨兒還與她處一塊兒了?!倍啪秆]有說出名字,而是吊著奚爺的胃口說道:“還一起用了晚膳,又留了一宿,還說了好些體己的話呢?!?/br> 奚風渡此刻壓抑的思慕之情,仿如開閘的洪水,傾泄而出。 “她還好嗎?” “不太好?!倍啪秆┭b佯的長嘆了口氣,又表現得一臉擔憂:“我還以為你已經把她忘了呢?!?/br> 奚風渡:“不知郡主何出此言?” 杜靖雪:“你可知她成親的事兒?” 奚風渡暗自抽了口氣,語氣有些低落:“自是知道?!?/br> “你若是喜歡她,為何聽到她親成之事,卻看起來一副無動于衷的模樣?” 奚風渡:“不是無動于衷,只是冒冒然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只會起禍端,給她帶來麻煩?!?/br> 杜靖雪:“你可知,御旨一下,便不能悔婚了?!?/br> 杜靖雪悄悄觀察著眼前這男人的表情,藏得太深,看了半晌也看不出來他究竟是何打算。 于是,杜靖雪拿出最后一件事激了激他:“你都是要做父親的人了,還這般畏畏縮縮,到時候你家娘子和孩兒都成了人家的,你才有得哭的時候?!?/br> 奚風渡猛然抬頭看向杜靖雪,腦子有一瞬空白,下一秒猛的騰身而起,追問道:“你說什么?什么孩兒?!” 杜靖雪:“當然是你的孩兒啦!” 奚風渡再三確認自己沒有聽岔,頓時喜憂摻半,“郡主,我有一個不情之請?!?/br> 杜靖雪沒有回答他,又揣了個橘子,笑瞇瞇道:“你家橘子特別甜,三天后你親自送一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