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3
、忠誠。男人應當支配女人,女人應當忍受、服從……”宋亞澤突然明白,北穆為什么會留存著割禮的不良習俗了。這個國家,女性的社會地位低下,完全是男性的附屬品。他唏噓不已,暗嘆北穆披著博愛清凈的皮,卻流著污黑封建的血。“你對其他男人怎么稱呼,我管不著,畢竟這是你們國家的制度,我也不好多說什么?!彼麑⑾骱玫奶O果塞到娜塔莎手中,“但以后,我們倆之間,你不要對我用尊稱,更不要覺得自卑。真沒想到,北穆居然會是這樣……”話到嘴邊,他忍了忍,可最終還是沒忍?。骸拔疫€以為男女平等是最基本的,從來沒見過你們北穆的架勢……”“男女平等……”聽到這話,娜塔莎喃喃地重復這幾個字,神情茫然,這和她接觸的文化大相徑庭。她一貫奉行的原則,第一次受到了沖擊,這讓她新奇之余,又有些激動。“是啊……”宋亞澤無奈道,“都是兩只眼睛一張嘴,怎么不一樣了?在我們東夏,有的女人比男人賺錢都多,能力不比男的差。當然了,這是東夏的情況,對于你們北穆,我不加評價,畢竟各自有各自的國情……”“男女平等”這四個字,就像一顆種子,被撥到娜塔莎的心里。她微微興奮,緊張感一掃而空,臉上也浮現出微笑:“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過這種說法!真是稀奇!”她低頭看了看手里的蘋果,因為長時間接觸空氣,表面已經氧化發黑了。她也不管,一口咬下去,仍覺得味道甜美、甘味無窮。第61章酒中真談領事館內,記者們擠在一起,手上舉著奇形怪狀的相機,看上去挺笨重。在其他國家,記者們恨不得無風也得浪。而北穆正是這樣一個嚴肅古板的地方,就連記者也是循規蹈矩,一個個的提問比官方還官方。館內只有咔嚓咔嚓的閃光聲,以及發言人官味十足的講話,沒有多余的喧鬧。宋亞澤渾身難受地念完發言稿,坐在臺下,感覺壓抑得呼吸困難。他看著臺上容光煥發的娜塔莎,她完全沒有了昨天的羞澀,面對鏡頭,收放自如。宋亞澤不得不佩服,所謂影后不過如此,也許她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招待會的時間不長,神情拘謹的記者們收起相機,松了口氣。他們收拾東西,準備打道回府,可紗袍寬大拖地,設備也沉重,在他們走動時就成了累贅。一位小個子的記者,精瘦精瘦的,面相有點尖嘴猴腮,他扛著打光裝備,艱難地邁著步子,可一不小心踩到紗袍,一個踉蹌,裝備生生撞上了墻面,一塊塑料碎片慘兮兮地跌下來。“cao!”小個記者氣憤地罵了一句,又趕緊噤聲,慌亂地掃視周圍,正好碰上了宋亞澤驚疑的目光。他臉憋得通紅,扶了扶設備,悶聲快步離開了。宋亞澤聽見這句臟話,一時驚疑。北穆戒律森嚴,市民不可說臟字,否則就染指了神的領土??蛇@小記者一聲嘀咕,讓他不得不懷疑,北穆真如表面上這般平靜嗎?他一動不動地坐著,沉思著。來到這個世界之后,他就沒什么時間思考了。“昨天我回去之后,想了很多,一夜都沒睡著……”娜塔莎輕柔的聲音,將宋亞澤的思緒拉了回來?!拔矣X得,你說的男女平等……很有意思……”宋亞澤轉過頭,看著坐在身旁的娜塔莎,她臉上還是浮著紅云,羞答答的:“我小時候也有過這種想法,可是脫塵之后,我就再也沒這樣想過……”脫塵?宋亞澤想起了那個金字塔,心里一聲嘆息:“在我們那邊,對女人實行割禮是犯法的……”娜塔莎點點頭:“我知道??晌覀儚男W習的,就是割禮是神圣的,女孩子只有接受脫塵,才能上天堂。只有北穆人,才有機會在死后升入神土,而其他三國人只能下地獄?!?/br>宋亞澤沉默半刻,才沉沉開口:“這是你們的信仰,對此我不發表意見?!?/br>“其實……”娜塔莎坐近了些,紅著臉低聲說道:“我有時也不相信這些。經上說人的一切都是神創造的,人是不能選擇出身地的??呻y道出生在東夏、在西頓就注定下地獄嗎……那樣的話,神也是偏心的呀!”宋亞澤深深感覺,整個北穆都在奉行著邪教,而這邪教還被捧為國教。這么想著,他不寒而栗,同時又上來一種批判情緒,想狠狠批判這種毫無人道的政權。北穆的高壓統治,成功戳到他兩處反感點,一是殘暴,二是虛偽。“……”他醞釀半天,最終還是決定理智,欲言又止,把溜到嘴邊的話生生吞了下去??紤]到自身所處的環境,更何況娜塔莎還是教皇的孫女,還是謹遵“言多必失”的原則為好。娜塔莎沒說幾句,就離開了,這是因為在北穆,除非工作原因,男女獨處的時間不可超過十分鐘。宋亞澤站起身來,走出領事館,發現沃泰弗坐在門口的車中,一本正經,落落難合。他看到宋亞澤,面色才自然下來,直接朝車窗外開口:“聽說東夏人愛喝酒,有人專門給你送了酒過來。經上說‘禮當盡誼’,這是我們北穆的待客之道?!?/br>宋亞澤上了車,果然看到有兩瓶白酒,可他仍是疑惑著問:“你剛才和我說話時,沒有向神請示……”沃泰弗一愣,渾身僵硬,趕緊補上三個動作,嘴里又開始無聲地嘟囔,正經的樣子反而引人發笑。兩人龜速到達使館,宋亞澤抱著白酒上了樓,在屋里翻箱倒柜地找小酒杯,無果,只得以大肚茶杯代替。他一邊倒酒,吸了吸鼻子,一邊問身旁的沃泰弗:“這酒聞起來很不錯,是誰送來的?”沃泰弗假咳一聲,摸摸鼻子,神色不太自然:“……我……是我送的……”宋亞澤抬眼看他,看見他這副窘態,笑著說:“很誠實嘛!我還以為你得支吾半天,就是不承認呢!”沃泰弗趕緊坐直身子,正色道:“經上說……不能妄語……”宋亞澤笑了笑,沒再說話。他抿了一口白酒,表情很是懷念:“其實我不怎么喜歡喝酒,只是這白酒讓我想起我的家鄉?,F在想想,還是我老家好,沒那些殺人放火的破事兒,也沒啥條條框框。還真是出國了,才知道愛國吧?!?/br>沃泰弗有些不解:“東夏?那里不是正在打仗嗎?”宋亞澤抿著酒,也不瞅睬,語氣平淡地問:“你愛北穆嗎?”沃泰弗理所當然地點頭,神色頗為驕傲:“我尊奉神明,當然愛北穆。這里是神的圣地,世界上沒有一本書比得過理經,它是真理,北穆是真理之地!”宋亞澤喝了一口,辛辣無比,他皺起鼻子:“這個問題,也有人問過我。我說的原因和你不同。那我再問你,如果拋去宗教因素不談,你還會愛北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