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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和你爹氣死……”方大春還在絮絮叨叨的,可她的話卻一句都沒傳到仇英耳朵里。他還在夢中云游著呢!“聽說你交了很多女朋友?!彼蝸啙尚χf,“其實吧,最好不要那樣,畢竟……”“那個……我……我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我……”仇英好像這才反應過來,他抖著嘴唇開口,急著想解釋,卻什么都說不出來。此刻,云霧般的迷茫已經散去,巨大的驚喜立刻籠罩了他,可緊接著,羞愧又一次爬上心頭。是啊,五年前,他就是羞愧的;現在,這羞愧絲毫未減,反而又多了一層。唉!為何他要永遠這般羞愧呢!他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顫動,或許是見到久違的愛人,他是那樣激動;可他一想到五年前自己的所作所為,就覺得自己沒臉,真是又喜又羞??!這么想著,他突然有些不敢面對輕笑著的宋亞澤了;他越來越害怕,他知道自己本應該開心的,可驚喜過后,卻又被羞愧淹沒。他像是失去了控制身體的能力,一陣恐懼襲擊了他,驚得他心臟直跳。他的臉又一次沒出息的紅了,這五年里,他都沒再紅過臉;他像是有些承受不住了,愣愣地轉過身,拔腿踉踉蹌蹌地跑回客廳,像個貪生怕死的逃兵。——就這么跑了?!宋亞澤看著仇英像看見鬼似的落荒而逃,也沒多說什么,就招呼兩名同事繼續工作。他抬著單反,把每一個角落都攬入框中,不滿意就刪去,直到滿意了為止。他是個認真細致的人。仇英躲在客廳里,吹著暖氣,可他的心卻像冰火兩重天!一方面,他終于見到了久違的心愛之人,這讓他多么激動,多么火熱;可另一方面,不堪的往事讓他羞愧無比,讓他原本火熱的心掉進了愧疚的冰窟中,他多么后悔呀!他偷偷瞅著宋亞澤認真拍照的模樣,連眼皮都舍不得眨了,他真是想他!很快,三人的工作就完成了。方大春熱情地招呼三人喝些熱茶,才放他們走。宋亞澤客氣地道了謝,就準備離開了。“等一下!”仇英急匆匆地喊住正在上車的宋亞澤。宋亞澤回頭,看著滿臉通紅的仇英,對方緊緊攥著衣服,眼中全是激動和緊張。“那個……能不能借一步說話……”他哆哆嗦嗦地說著。兩人去了客廳,坐在沙發上。仇英顫顫巍巍地給宋亞澤倒上熱茶,又顫顫巍巍地給他推了過去。“那個……這茶……這茶是……是……”他嘟囔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宋亞澤了然,看見他難為的樣子,也沒再逼他,就直接端起茶杯,吹了吹,就喝上一口。“我知道,我相信你?!彼f,眼里全是信任和溫柔。仇英眼神復雜地看著他,只感覺胸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帶刺的彈力球,上下彈跳著,把他的內臟都攪得亂七八糟。“對不起,五年前,我真的是一時糊涂了……這些年,我一直都很后悔!我發誓,我悔得心肝兒都疼死了!我……我真的很抱歉……”仇英的臉上浮現痛苦,他原本紅紅的臉,有些發白了??粗荒樀坏乃蝸啙?,心里更是如被貓撓,亂得要命!“人都有糊涂的時候,人之常情。再說,我也沒吃什么虧,懶得追究了。過去就過去了,五年了,人都會成長的。你也別再糾結過去了,抬頭往前看吧!”仇英驚訝之余,更多的是感動和寬慰。原來他糾結逃避的五年,到了宋亞澤這里,就瞬間化成了氣團,在他溫暖的語句下,即刻就蒸發了。“那個……我以后絕對不再一夜情了……我發誓!我……喜歡的是……”他支支吾吾的,臉紅極了,心里忐忑不安。“我知道,你的心意我領了,雖然我不會回報給你?!?/br>宋亞澤放下茶杯,那神情就像一個大人在看一個孩子。“五年了,我都不在乎了,你還想那么多干嘛。我們又見面了,說明還是有緣,今后就坦然往前走吧!”他就是這么一個心大的人,不愿意糾結,不愿意被過去的痛苦和失敗牽絆。所以,他宋亞澤比一般人活得要快樂。“謝謝你的鐵觀音。不過下次注意,洗完茶再接著泡?!?/br>他笑了笑,好像和仇英之間從未發生過不愉快的事。在仇英怔怔的恍惚神情中,抬腳離開了。今天,仇英的心情可謂是坐了好幾趟過山車。“我發誓……我發誓……我……”他止不住地發抖,可這次不是因為緊張,而是激動!他覺得自己突然長了雙翅膀,在飛翔,在銀河系飛翔。雖然心上人沒有愛上自己,但好歹,他給了自己與他相處的機會。他不求,他真的不求宋亞澤愛上自己,尤其是那件事發生之后。這五年,他在痛苦中自甘墮落,在思念中苦苦掙扎。而今天,他終于解脫,如一個被釋放的囚犯。他的牢獄,是自責和愧疚。第40章闌尾炎“果澤”如同一個出生在富裕人家的新生兒,喝著富含營養的奶粉,穿著最舒適的新衣,茁壯成長。它的奶粉是林裕果的設計圖紙,新衣是宋亞澤的日夜奔波。兄弟二人的事業蒸蒸日上,口碑也極佳,一切都是這么順利,也許是因為陶濤賦予了林裕果獨特的主角運數。在創業后的一年里,他們賺了不少錢,將“工作室”升級到“公司”,請了一些員工,為自己分擔了不少壓力。他們在江北區買了套復式房,裝修都由林裕果親自cao刀設計;又添置了一輛車,終于不必去擠輕軌了。這天下午,兄弟二人走在菜市里,這對于他們來講很是罕見,因為工作太忙,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逛菜市了。菜市里很是喧鬧,聲音大得能掀翻塑料頂棚;人們彪著重慶話討價還價,好像覺得能省下一角錢是多么了不得的事。狹窄的走道還容納帶著些許腥氣的泥水,魚鱗和血水混雜一起,流動在骯臟的下水道中。這里是市儈氣最重的地方。宋亞澤走在菜市里,縮著鼻子。也難怪,這里的味道實在嗆人;而身邊的林裕果就不同了,他似乎對這里輕車熟路,哪一片分區賣什么菜都似乎了如指掌;他也不嫌棄環境臟亂,氣味嗆鼻,而是興致勃勃地貨比三家,光是買顆白菜就能走三個攤子問價。“大哥,便宜點唄!我們又買了番茄和茄子,把零頭給我們抹了唄!”林裕果手里抱著一顆白菜,兩只眼睛冒著光,沖賣菜大叔大聲喊道。賣菜大叔則淡定得很,他抽了一口煙,翹著二郎腿,還時不時地抖幾下,黝黑的皮膚上胡子拉碴的,他瞥了一眼興沖沖的林裕果,慢吞吞地說:“只能便宜五毛,少了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