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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她還信,橫豎就是個不安分的,那次宴會,她還沒瞎呢,那個賤婢,就敢當著她的面勾引她的兒子。 一想到這個,皇后就不高興。 也沒多少興致去想昭媛的事兒了。 其實,太子雖然是她親生,卻自幼離母,那幾年,并未由她親自教養過。 等她身子好些,兒子大了,性子也穩了下來。 親政以后,皇后對他更是沒了多少約束力。 此事木已成舟,也只能隨他去了。 遂揮揮手,道她乏了。 崔常侍樂得去跟太子邀功。 聽主子跟下臣嘰里呱啦了那么多天,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 御史中丞杜廣排除異己,或者說攬權心切,令陛下心生忌憚。 太子借由皇后,表明東宮的立場干凈。 陛下有意讓太子與杜家拉開關系,便會重新考慮太子妃的人選。 聯想前幾個月來,陛下舊疾反復,常常夜里喀血。 崔常侍猜,殿下這些舉動,莫非是未雨綢繆、削弱外戚,在給自己鋪路了? 或許…也是在給什么人鋪路呢? 君心難測,誰又知道… 只可憐,皇后蒙在鼓里。 她肯定想不到有一天,會被自己的親兒子,悄無聲息,幾乎是溫溫柔柔地算計了一把。 ☆、嫂嫂 二皇子的處斬, 推遲了一個月。 可是早死晚死都會死。 白妗坐在東邊的木棚底下發呆。 騎射之賽如約而至,她被姜與倦帶到現場觀賽,瓜果俱備, 棚中陰涼,還有小婢女給她打著涼扇… 微風吹呀吹, 吹得她鬢邊發絲一卷,又落下。 整個人卻懨懨不已, 心亂如麻。 “娘娘怎么了?可是身子不爽?” 小婢女很體貼, 輕聲在她耳邊問。 娘娘?白妗嚇了一跳。 掩飾性地咳嗽兩聲,去端茶喝。 呸, 什么啊,這么甜。 一看,紅棗銀耳百合…還有些不知名的東西…應該是藥材,為了掩飾苦味,便多加了些糖粉。 ——天天給她灌藥喝, 還總是這樣出其不意,什么毛??? 喝了一口, 喉嚨膩味得不行。 剛放下杯子, 低頭看見沉甸甸的瓔珞項圈,兩個字, 華麗。 手臂上的細金釧子,華麗。 腰帶上的寶石,顆種飽滿,華麗! 摳下來帶出宮, 換成銀兩,能縮縮減減花一輩子了吧? 白妗感到迷惑。 莫非姜與倦把她那句“愛慕富貴”放在了心上? 對,她是愛慕富貴,可她愛的是真金白銀啊。 有這功夫,為什么不直接送一把金匕首給她? 教主就有一把,純金的,亮出來能把人眼晃瞎,殺傷力不是一般的巨大。 她饞很久了。 再看自己這一身,白妗笑了笑。 想當花瓶的夢成真了呢。 姜與倦干嘛要這樣,讓她那么招搖? 莫非是…想把她當靶子? 話本里寫了,表面越捧著一個人,真實意圖,就是要她摔得越慘。 真愛是要費心藏匿,不假辭色的。 一般情況下,站在最前頭的女人,最后都會給真愛讓位。 聽說即將舉辦太子妃大選,杜家女賢良淑敏,堪稱女子典范。 云洲魏家,還有個小千金盛名遠播? 方才隔壁棚就在議論此事,她耳力佳,聽見的時候,整個人就不好了。 她堂堂明妃,絕對不能給人當靶子。就算讓位,也是別人給她讓位! 周圍突然一陣詭異的沉默。 連小婢女一直壓抑的驚嘆聲都消失了。 沒表現那么明顯吧?白妗僵住,小婢女卻捂唇,湊近她: “娘娘…您快看?!?/br> 白妗依言,目光掃過場上,姜與倦騎著一匹純黑駿馬,緩緩放下牛皮弓。 與平日里的儒雅裝扮不同,這是白妗第一次見他如此英挺的模樣。 一襲云翔紋窄袖深藍騎裝,裹著矯健挺拔的身姿,發用鑲碧鎏金冠固定,黑亮順滑。 修長的指節用了力,正勒馬停下。 微微偏過臉來,晨暉的光芒自眼角斜落,照他輪廓深邃。 那朱紅的唇角噙著笑,眸光微斂,看似謙遜,卻暗藏與生俱來的高傲。 好一幅御馬郎君圖。 即便有所不甘,白妗也不得不感嘆,大昭明珠,名不虛傳。 欣賞完明珠,她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一旁的相里昀臉色古怪。 而他國使者、世家子弟坐于馬上,有的還維持著拉弓的姿勢,有的半張了唇,似乎驚悚。 人人神色各異,動作定格,才導致場上一時間鴉雀無聲。 陛下輕聲一咳,打破僵局: “毓明。這是怎么回事?” 相里昀皮笑rou不笑: “殿下的騎射之術,真是讓本王大開眼界!恁大的靶子一個都不中,卻中了那八竿子打不著的物件!” “王子誤會了?!?/br> 姜與倦微微頜首,表示歉意。 “方才,見一只灰鴉停在貴國的桅桿之上,恐是不祥之兆,這才出手射落?!?/br> 原來姜與倦本在調試弓弦。 取箭搭弓、指尖欲放之時,突然調轉了方向。 于眾目睽睽之下,在一眾飄揚五彩的旗幟之中,準確無誤地,將代表邊月的半月旗給射倒了! 隨從駕馬去檢查,高聲喊: “果然是哎!主子,真有一只烏鴉!” 相里昀想脫下靴子扔過去。 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 姜與倦駕馬往東,重新取箭搭弓,引弦樞,珠聯結,三箭齊發。 凌空而出,守靶的侍衛走去察看,遠遠揚旗—— 三箭全中! 箭箭紅心! 姜與倦微微一笑。 他似是漫不經心,隨意往看棚掠去。 少女怔怔,看了看遠方的靶,又怔怔地看著他。 他愈覺天高云凈,連天邊飛過的老鴰,叫聲都是那么悅耳動聽。 大抵世間男子在心上人面前,都是忍不住想展示自己的。 姜與倦揚起眉,趁著無人注意,沖白妗輕輕一笑。 少女呆住。 他心情更好。 白妗呆完后,卻蹙了下眉: “殿下的臉色怎么這么紅潤…?” 她看著手里的杯子,不可思議: “他也喝補品?這玩意兒能上頭?!” 婢女:“……” * 奇恥大辱!真真是奇恥大辱! 相里昀駕馬,泄憤一般將箭射出,力道之猛,導致箭矢直接穿過箭靶,帶來的沖力將靶子擊倒。 他國使者紛紛避讓。 相里昀惱怒之余,心中卻在暗暗吃驚。 從此處看,那面旗幟只有巴掌大小。 一箭射中驟然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