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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所慮深遠?!?/br> 姜與倦嘆道: “生于憂患,死于安樂。局勢越是有利,越要小心陷阱。豈知不是有人正等著坐收漁利?” 爆炸案的疑點在于巧合, 巧合太多,每一個線索好像都是故意在引導特定的方向,針對之人也太過明顯……何況那個商人之死,也有太多不合理之處。 他蹙起長眉,一絲憂郁染上面容。 毓明太子是濃顏的相貌,又偏向細節的精致,深眉濃目,挺鼻朱唇,笑時蕭蕭肅肅,爽朗清舉,怒時柔態盡退,陰鷙橫生。 面無神情地思索著,火光映熱他的側臉,猶如一尊玉像。 他忽然覺得不對勁, 直到細細的呼吸從脖后噴灑,一股涼意攀著脊柱直竄而上,有人貼著他的背,趁他沒反應過來時,在耳邊軟綿綿一聲: “是我?!?/br> 他的唇被一只纖手捂住,像船忽然觸礁,驚得他抖了一抖。 姜與倦側臉,對上少女含笑的眼。 白妗制止他出聲,沖他微微一笑。手心里很柔軟,他大概張了唇,正噴著濕潤的熱氣。 這樣呆怔的太子可不常見, 他像是太過震驚,瞳孔自然放大,眼周密密一排睫毛微顫。 白妗饒有興趣地欣賞,再度貼近他,用氣音說:“殿下,他們好像提到你了?!?/br> 說著,便松開手去。 姜與倦下意識往外看了一眼,透過模糊的紗,穿著官袍的人影朦朧,四周漸漸安靜下來,只有李郯的聲音,正議起即墨城戰事吃緊一事: “最重要的還是籌集到銀錢,以備糧草軍餉之需。殿下,臣有一計不知當不當講?” 姜與倦回:“李郯無需多禮?!?/br> 一只手搭了過來,他忽然覺得不好,也不知她用的什么身法,滑得像泥鰍一樣,一下就擠進他的懷里,二話不說,捏著他的下巴,便吻了上來。 姜與倦震驚! “前年南郭一帶瘟疫,光賑災銀,就是一筆龐大開銷??膳c此同時,好些官商勾結,哄抬市價,大發橫財。據下官得知,有幾個富賈近日來在盛京置辦了宅子,意欲長住。要想將他們連根拔起,不太現實,然時值國庫空虛,不如讓那些人好好吐一點出來?!?/br> 立刻有人憤憤:“這些發國難財的,真當千刀萬剮!”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屏風后,姜與倦躲開少女,橫眉就要冷斥,誰給你的膽子?! 顧慮在場眾人,到底還是沒有說話。 二人只是對視, 姜與倦心里氣怒,手一抬,惡狠狠地指著她。 對于要戳到鼻梁上的手指,白妗伸手,輕輕握在手心,蜷起,沖他妖妖一笑,又纏了上去,也許是顧慮太多,姜與倦推拒的幅度并不大,這一次,輕而易舉被她得逞。 先是印上了,然后試探地叼住上唇,沒想到意外地軟。 含了一下,他有點僵,眼睛愣愣地看著她,搞不清楚狀況,檀口微張, 白妗趁虛而入。 這下,全完了, 外面聲音斷斷續續,說了什么聽不清楚。煙火一簇一簇地盛開,爆裂,鋪滿一片亮色, 他心惴惴又暈沉沉,像小小風寒演變成了奪命重癥。 白妗能感覺到,有那么微小的間隙,姜與倦是沒有任何動作的,宛如喪失了行動力的木偶。 忽然手指就在她肩膀上扣緊了,幾乎是自暴自棄地回應過去。 白妗被迫后仰,她攬上他的脖子,唇齒緊緊依偎,呼吸不暢,臉色迅速地發紅, 分離時,一根銀線拉斷。 白妗感覺嘴唇有點火辣辣的,她舔了舔,內側被咬破了。 御史的聲音偏沉穩,字正腔圓砸在每一個人心上:“無jian不商,要讓那些人把吃進去的吐出來,談何容易?” 姜與倦緊緊盯著白?。?/br> “打蛇打七寸,他們最怕什么?” 放在她腰上的手,掐緊。 “怕什么?不就是怕命沒了,錢丟了?!?/br> “且放他們在盛京悠閑一段時日。派幽均衛跟蹤,讓他們自己發現被孤盯上。這些人做了虧心事,必定庸人自擾。為了活命,他們會怎么做?” 李郯了悟其中深意,撫掌笑道: “拿錢買命,劃算劃算?!?/br> 心思快的,也大笑接道:“再加上有心人的‘提點’,這些人自然會去拉攏靠山。天底下比殿下位高權重,又不受掣肘的人,只有陛下!他們定會去賄賂陛下身邊的紅人。而陛下身邊說得上話又無直接牽扯的,也就是大太監明海了?!?/br> 而這么巨大的錢款,明海一個無根之人,是沒有膽量吞下去的。到頭來,釣魚的是他,宰魚的,也是他! 且不沾半點魚腥。 “殿下英明!” 帝王之道,用忠臣,也用佞臣。 這不是正道,可,卻是最有效最有利的。 眾人各自揣摩,忽然聽見一聲短促的急喘,李郯驚道: “殿下,發生何事?” 他就要走近。 “站住?!?/br> 一會兒,青年的聲音才傳來。 “無事,風寒之癥罷了?!彼穆曇粲行﹩?。 “可要傳醫官來看看?” “不必了?!苯c倦淡淡回。 白妗埋頭鉆進被子,她原先也躲在此處,故而還殘留著體溫。 頭發亂了,衣服也散了,她呼吸急促,有些覺得不對勁,劇本里沒說,姜與倦有這么生猛??? 忽然被一只手提溜了出來,整個人被迫仰在床頭,覷著太子陰晴不定的臉,白妗有點發毛。 他緩緩道,“至于提點的人,孤記得,應當有不少與這些商戶關系密切的官員。告訴那些人,他們的身家性命,都是拴在國庫上的。如果不在三日內給孤一個答復,便等著被吊到即墨城的城樓上示眾吧!” 說完,姜與倦俯身,尋著她微張的口,再次深吻了上去。 太子何時放過這樣的狠話,臣子們都有些疑慮,但也恪守禮法沒敢質疑, “殿下,那此事……” 好半晌,姜與倦輕喘著分離,喉嚨吞咽了一下,再出聲,依舊鎮定而清冷。 “交給李郯辦好了,其余人從旁協助?!?/br> 只有白妗才知道他的眼神有多么可怕。 他又貼了上來,呼吸炙熱。 “是,那下官回府后便開始準備,” “此事還需呈給陛下過目,才保萬無一失……” 臣子說的口干舌燥,他們卻難舍難分,白妗佩服他無師自通的能力,呼吸困難, 覺得自己要死了,作為第一個被人吻死的,丟不丟人? 暈暈乎乎好半天,目光再聚焦的時候,姜與倦正撫摸她的唇角。 唇瓣紅腫,有點破皮,她失神地看著他,他眸色更暗。 腰間的手重如枷鎖,白妗疼得吸氣,大概起了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