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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做?” “當然是——” 查看他在不在。 “哎,人呢?”玄武回頭,發現人消失得無影無蹤。瞪著一雙烏龜眼,沒義氣! 又慘叫起來! 煙熏胖子了! 果不其然,一時間涌進許多人,估計是躲在暗處的都現身了,眾人都在滅火,玄武則暫時被遺忘在角落,人們進進出出,直到一個藍衣少年慢悠悠踱步過去,倘若此時回頭再看,哪里還有胖子的身影? 二人穿過花園,大搖大擺地從……狗洞鉆了出來。白妗好人做到底,把師叔送到楊樹林。 與楊恣碰頭以后,玄武笑瞇瞇對白妗道,“我看賢侄如此盡心為我,便贈你一物!屆時若有機緣,其義自見?!?/br> 說罷遞來一個紙包,白妗收進袖中,忽然叫住他: “師叔,以我的武功,若闖天牢幾成勝算?” 連楊恣也意外地看她一眼: “你這念頭還沒打消呢?那太子那邊呢?” “有備無患?!逼鋵嵃祖∈怯悬c打退堂鼓,畢竟姜與倦確實不太好對付。她這人最怕麻煩了。 玄武卻一直不說話,過于寬闊的背影,在夜色中甚至有幾分沉重。 許久,他才吐出三個字:“不可能?!?/br> “闖天牢有去無回?!?/br> 玄武回過身一臉凝重對她說: “大昭天牢每年秘密遷換,別說方位難于確定,內里更是機關重重,高手如云,驚險萬分。絕非以人力可以突破?!?/br> 他回憶起來,“數十年前,青衣教與朝廷發生沖突,被那些狗官抓進去了十多個弟兄,難道我們這些人,沒有闖過天牢么?可最終結果卻是,我與南山主朱雀重傷撿回一命,而教中八大頂級高手,無人生還?!?/br> “若用四個字形容當時境遇,無非——一敗涂地?!?/br> 肥rou擠壓著那狹窄的瞇縫眼,白妗卻從中看見血與火光、兵戈相見,還有對無謂犧牲的悲涼與嘲諷。 而后,玄武了解到白妗正潛伏于太子身邊,一改神色,認真地勸她盡快脫身: “女娃娃,老夫識人無數,也是見過這‘大昭明珠’真容的?!?/br> “此人是真君子,哪怕對待老夫這種別人眼中的階下囚,他也以禮相待,不曾作踐?!?/br> “要知道,惹怒小人,不過遭受一時的報復。而惹怒君子,還是一個位高權重的君子,招致的后果,絕非你能承擔的可怕。 那時夜風夕夕,她冰藍的長袍在月色中蘊存光華,稚氣未脫的面容帶點無畏。 對于玄武的語重心長,她回應已一聲輕笑: “晚輩受教?!?/br> 玄武看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后生,千言萬語化為兩個字: “保重?!?/br> * 回到奉常寺,夜幕完全降臨。 白妗四處轉了轉,在路邊看到斬離,隨口詢問姜與倦去向。 斬離指路佛堂,看她的眼神卻有種說不出的古怪。 白妗走進佛堂,那道修長的身影果然立于高聳的佛像前,一身白衣仿似落雪般孤寂,不知站了多久。 她出聲:“殿下也信佛?” 姜與倦未回頭,而是靜靜注視那尊鍍金身、坐蓮花的佛陀神像。 徐徐道: “時信,時不信?!?/br> “若吾為凡人,有所未知,自對神鬼懷敬畏之心。若吾為上位者,則不信神佛?!?/br> 他的臣民相信,那么他就不能信。 “妾不太明白?!?/br> 白妗似懂非懂地回他,跪在了蒲團之上,身邊人側影如玉,下巴與脖頸的線條流暢如勾勒。 影子被燭火拉長,覆蓋了她的纖細。 他是毓明太子,這一生必定是上位者。 歸根結底,答案是,不信。 永遠也不會信。 所以他能毫無顧忌地仰望,俯視,不跪, 甚至對這些神明進行摧毀與重塑,都在一念之間。 這樣一個不懼神佛的人,第一次讓她考慮起玄武話中的深意。 “切勿得罪君子?!?/br> 可一想來,不覺退縮,反而有種隱秘的興奮。 她躍躍欲試。 所以,她從蒲團上站了起來,“殿下能成為凡人的日子很少?!?/br> 走向他,主動地來到他的面前,故作天真地接近,打破人與人之間能夠形成隔閡的距離,不怕死地挑戰他的忍耐限度, 懶懶地抬起眼皮,嘴唇離他的下巴只有一指,吐息輕盈而緩慢: “今日,殿下是凡人么?” 是rou.體凡胎么?也會動貪嗔癡念么? 有沒有動念白妗不知道,可姜與倦這樣垂著眼,靜靜看著她,任由如花美眷入眼,也似空無一物的樣子,像極了一尊自持完美的玉佛,總勾著她這樣的凡人,大動褻瀆之念。 想看他,跌出神龕,支離破碎。 金佛寶相莊嚴,俯瞰世間。 長桌供果,香火裊裊。 少女背著手,輕躬脊背,自下而上地與青年對視,形成一個高低差,看上去像是隨時準備親吻上去。 而青年身姿巍峨,面似好女,長睫垂落成小扇,玉冠下的烏發于肩滑落,襯得微微蜷握的手指尤其清瘦修長。 這是一場博弈。 ……因是在神佛之前么,所以故意挑弄于他? 姜與倦心知肚明,眼底落入她一絲不懷好意的笑意,心底有什么異樣劃過,配合地低頭湊近,卻見她唇開闔吐息,玫瑰一般嬌艷,似邀人品嘗。 他恍然,猛地停住所有動作。 唇,離她唇邊僅僅一寸。 被誘惑了嗎,絕不承認。 抬手拂過,拈起她鬢邊一片葉子,他直起身來,泰然自若地問道: “方才去了什么地方?” 對上他含笑的雙眼,還有指間孱弱的一片綠葉,白妗愕然發覺被戲耍,腦海里,卻還不由自主回想著他氤氳的眼眸,干凈的下頜以及微動的喉結—— 臉一熱,被誘惑了? 剛想別開視線,就被他扳正,“怎么,是孤太縱容妗妗,以至于膽子大到連孤的話,都敢裝作沒聽見?” 手指的熱度激得白妗一激靈,連忙后退避開,被捏過的下巴處還在隱隱發麻,白妗罕見地結巴了起來,“妾,妾不敢?!?/br> 忽然又惱怒,干嘛自亂陣腳? 就聽他輕笑一聲,負手身后,悠悠地啟唇道: “和尚說,你對孤傾心相許。如枯木求雨露,蜂蝶待花期,哪怕只得一個回顧,也心滿意足?!?/br> 他說著微嘆,斜睨而來: “孤竟不知,妗妗情深至此?!?/br> 自己說的時候不覺得,怎么他一念出來就覺得好羞恥?白妗牙齒發酸,紅著臉: “殿下您,您別說了?!?/br> 想給自己一耳光,怎么又結巴? 而且,他怎么老笑? 都怪那個老禿驢,她咬牙,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