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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立刻心領神會,去議事堂外喚仆役請了付管事來。付管事原本想著給高人們多些時間商量,誰承想不到大半個時辰就將他喚了過來,難道……這四人真的能解泉州這三年的沙暴之困嗎?如此想著,付管事不由的有些神情恍惚。含真散人見付管事憂心忡忡的模樣,緩慢開口問道:“付管事,你曾言泉州是三年之前遭的風暴災害?”付管事愣愣點頭道:“是,道長可曾確定此處有妖氣嗎?”他心內已對找到妖物之后斬除之事產生了懷疑,畢竟三年來他們請了無數道士和修仙者,奈何竟無一人能探查此處到底是何妖物作祟。若非衙門里有人提議去請三大仙族,付管事還未必能將路過此地與三大仙族齊名的含真散人及時攔下并且求助??杉幢闶谴竺ΧΦ暮嫔⑷?,連查數日,也未能查出究竟是何妖物邪祟,故而他現在有些神思恍惚,不知含真散人如此問他究竟是出于何意。“非妖氣所為,乃是怨氣?!泵铣和荒樢苫蟮母豆苁?,出聲提醒糾正。“怨氣?厲鬼的?”付管事有些不信,厲鬼的怨氣能使泉州遭受如此重災?所以他們都料錯了?孟澈看著付管事,搖了搖頭。宣逸知道孟澈一向話少,便出聲接著孟澈未曾言明的話問道:“付管事可知最近三年可有大案要案發生?”付管事仔細思索片刻,肯定答道:“不曾有過?!鼻鄭骨f算是泉州的大莊了,每年交稅交糧不少,與衙門的往來本就頻繁,若有大案要案,作為青嵐莊這類地方重要糧食產出之地,絕不可能不知道。宣逸繼續問道:“那么,可曾有過千余人一夜之間慘死?不論是人為或是病疫引起的,都算在內?!比绻皇乔嗽箽馑鶠?,不可能會造成如此嚴重的災害。付管事很肯定的回答道:“絕對沒有?!?/br>孟澈聽罷,總結道:“故而不是人魂所化的厲鬼造成的?!?/br>司徒無凜聽著幾人對話,已明白了宣逸和孟澈的意思,接著問道:“青嵐莊可是受災最重之地?”付管事點點頭。宣逸知曉司徒無凜言下之意,起因還是在青嵐莊內。因而他順著司徒無凜的話問道:“付管事,青嵐莊內三年前可曾有過怪事?”“不曾有過?!备豆苁掳櫫税櫭?,剛答沒有,卻似是想起了什么改口道:“啊……好像死過一家人?!?/br>青嵐莊自開莊以來,農產一直豐富,故而對于各個佃戶的待遇都算不錯。況且泉州本來就算較為富裕的,還不曾有人在青嵐莊餓死??扇昵?,卻有一家人的小孩子在莊子里餓死了,餓死人這種事在青嵐莊還算是件特別的事,因為有眼前幾人提醒,他才想了起來。“勞煩付管事將此事細細講明?!焙嫔⑷顺豆苁挛⑽⑹┝艘欢Y。付管事原本不愿多說,畢竟在他看來實在無甚可疑,況且有小孩在莊里餓死,傳出去總歸對莊子的名聲有所影響,但見這幾位高人表情都很慎重,便將此事從頭至尾說了個明白。這被餓死的孩童的父母是死于疾病,屬于正常死亡、并非意外他殺或者冤死,故而當時他們莊子里也并沒引起重視,草草安葬了孩童的父母便算了事了。孩童僅是五六歲的年紀便已喪失雙親,按著本地的說法被認為是克父克母之命,誰家都覺得不吉利,不愿與之往來,甚少給予施舍,孩童在無人照料與喂養之下,拖了一年半載便餓死了。付管事將此事說明白之后,幾人略一思索,雖覺此處有些人情冷漠,可按著當地風俗也未發現不妥。畢竟在全國各處,若孩童的父母早早便去世,此類孩童卻會被人認為不吉。“付管事,不知那家人之前居于何處?”宣逸暗暗思索一番,覺得光想也不是辦法,還應該去那家人的屋子里瞧瞧,興許還有些線索能發現。“他們居于青嵐莊的最北角落,離莊子的主堂有些遠,原本是要拆了改為農田的,可近來幾年一直顆粒無收,莊子入不敷出便沒動那塊地方?!备豆苁履砹四碜约合”〉纳窖蚝?,皺著眉頭回憶,接著又說道:“若幾位貴客不介意,我也可以帶你們去看看?!?/br>說是如此說,可當付管事領著這幾人去那一家人的屋子時,心里實在沒有幾分期待。畢竟,這真算不得什么大事,也不是冤案,一家人加起來三條命,怎么可能會引來如此大的怨氣呢?這實在是不合常理,故而當含真散人他們來此探查時,付管事是當真沒往這家人的上頭去想,自然也就不可能將此事告知了。可讓付管事以及整個青嵐莊上下百余口佃戶料想不到的是,正是今日他有此順帶一提,才找到了問題的源頭。的確不是這家人本身的死因引起的,也不是這餓死的小小孩童本身對他們有何記恨??墒?,這滔天的怨氣,的的確確是為孩童而來的。這個當年誰也沒當回事的孩童,甚至連他的姓名、相貌都已在人們記憶中淡去的小男孩兒,竟是被大地所化出的靈妖深深思念著。第72章3.26夕怨1宣逸孟澈、含真散人及司徒無凜一路跟著付管事朝青嵐莊北角行去。聽付管事說起,三年前那家人的當家姓韓,叫韓念,祖上稍微有點基業,可后來家道中落、父輩又得了疾病,韓念將原就不多的家當都用來治病,奈何錢花光了病依然不好。韓念無法,只好帶著媳婦來青嵐莊憑了點土地,靠種地為生??身n念的身體一直很弱,怎么可能吃得了莊稼人的苦,不出兩三年便累得一病不起,早早便去了。只留了嬌弱的娘子劉氏和一個四歲的兒子。母子兩人缺衣少食,僅靠劉氏給人洗衣縫補為生,劉氏不曉得是否照顧韓念時被過了疾病,熬了一年出頭也隨著已故的相公撒手人寰,僅剩了一個五六歲的兒子孤苦伶仃。付管事將自己知曉的大概情況與宣逸等四人稍微說了說,其余的細節他也不清楚,說完便悶頭走路了。青嵐莊的最北角落荒無人煙,僅有三四間土胚房,在淅淅瀝瀝的雨中顯得破敗不堪,寒冷的冬風刮起,將屋頂的殘瓦掀得幾乎要掉落下來。門口一棵槐樹的樹干子爛了一半,半死不活地斜插在房前的院子里,為此處的蕭索更添幾分死氣。付管事帶著宣逸等四人一路行來,心頭覺得既忐忑又郁悶。他隱約記得這家里的一對夫妻是死于肺癆?聽說肺癆會傳染,自從這家人死光了,他就再也沒來過這里。付管事半垂著眼睛,連多一眼都懶得去看。他們來到房前,付管事慢慢將已垮了一半的腐朽木門推開,搖搖欲墜的木門發出刺耳的“吱嘎”聲響,付管事聽著這個聲響,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推門的右手似乎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