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1
中的萬幸。此時青陽盛會,大部分門生及仆役都已跟隨宣伯熙去了鳳棲山主持大會,留下的大多修為不高。但只要有能御劍的,肯定會比騎馬快。阿沖聽了小主人語氣急迫,又觀其臉色便知事情的嚴重性,片刻不敢耽擱就領命而去。宣逸吩咐完,來不及松一口氣。緊接著便全力以赴,助黎秋一臂之力。誰知無論他注入多少靈力,都深感無法與那股邪靈對抗。本次對方的靈力,比上次厲害不少,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又有新同伙加入施咒。實力實在相差懸殊,更何況宣逸還受了傷,靈力本就有損。大顆大顆的汗珠從宣逸額頭滑落至下顎,他的呼吸越來越不穩,嘴角開始流出細細的血絲。黎秋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渾身衣衫已濕透。南宮瑛之前還是有意識的,從她顫抖的睫毛能看出她的掙扎。但此刻,她的臉色已呈現出灰敗之色,臉上死寂之色漸濃,生氣漸漸抽離。宣逸看著她原本嬌艷如花的容顏,此刻顯出了瀕臨死亡的慘白和沉寂,心里剜心劇痛驟起,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來。他努力調整氣息,壓住胸中如排山倒海般的血氣翻涌,吞吐數次、好不容易壓住體內那股亂串的氣流,胸腔卻感覺窒悶無比,他再一次逼著自己體內所剩不多的靈力強行運起注入南宮瑛體內,希望能最后一搏。宣逸的眼睛此刻由于竭盡全力而充血發紅,嘴唇也因強忍胸中內傷越來越明顯的抽痛和悲慟被咬破而不自知,一絲血腥味自嘴角蔓延開來。感覺南宮瑛的靈力和生氣正在一點一點的被抽離,他知道,可能他的母親,將要保不住了。耗盡所有靈力依然乏力回天,不過小一盞茶的功夫,連接生死的那根弦,繃斷了。無論宣逸和黎秋多么努力、無論他們窮極一身修為竭力頑抗,南宮瑛的生命之息還是徹底消失殆盡。黎秋似乎被打擊的太大,身體一攤,軟倒在南宮瑛的床榻邊,連哭泣的力氣都沒有,她實在是勉力支撐太久,此刻靈力與體力已完全透支。“不——?。。?!”宣逸雙眼血紅,再也堅持不住,眼里續滿的淚水順著臉頰汩汩滑落,他一把撲到南宮瑛的榻邊瘋狂地搖晃她的身體,嗓音嘶啞地哭喊道:“娘??!娘??!你醒醒??!別離開逸兒?。。?!”可無論他如何搖晃叫喊,南宮瑛依然一動不動,蒼白的臉色已看不出一絲生機。宣逸狀似癲狂,不停的叫喊哭吼,右手摟起南宮瑛不住搖晃她,左手撐在榻邊支撐住自己,五根手指因為用力過猛深深摳在床榻邊,折斷了半節指甲,血順著指縫不停外涌??蔁o論怎么哭,那個疼愛自己的人,卻再也醒不過來了。那雙剪水秋眸,也再也不會睜開。黎秋被宣逸瘋狂的樣子嚇得回復了一些神志,一把撲到他身邊將他摟住,奈何宣逸好歹是個男子,此刻又已精神崩潰,黎秋完全壓制不住。黎秋幾度用盡力氣拉扯想要阻止他不自覺的自殘行為,可他仍然死死抱住南宮瑛的身體不肯松手,完全一副失去理智的模樣,原本有神的眼眸此刻內里一片混沌、渙散無光。黎秋無法,抬手狠狠給了他一巴掌。宣逸終于不再掙扎,好似一個迷途的孩童般,雙眸里一片黯然凄茫,不知前路何方似地望向她。“少爺!少爺!你聽得見嗎?去找……”“什、什么?”宣逸怔愣片刻,等聽到黎秋的話,還不及細想,忽覺腦后劇痛,失去神智昏迷了過去。第33章囚禁有淡淡的桂花香味持續地飄蕩在鼻間,深秋了,照理說桂花該已凋謝,然而楓華宮有幾棵金桂也不知是何原因,年年都開的很遲,故而直到此時,依然有桂花飄香。宣逸半夢半醒,似乎看見楓華宮后山,四月春風里開得似火簇一般嬌艷的桃花下,南宮瑛如往年一般言笑晏晏地笑著罵他:“皮猴兒!就知偷懶!娘在旁邊看著,你好好練扇舞。等會兒用娘教你的第一式‘落雁’和娘比劍!”“娘親,已是秋天了。你還叫逸兒練扇舞,現在金桂飄香,就算扇舞如飛,也再無那桃花落英繽紛了?!?/br>南宮瑛原本燦爛如花的笑顏,在聽到他的話后,忽然臉周升起騰騰霧氣,五官驟然被濃霧籠罩模糊不清,竟是再也看不出那張出塵絕世的嬌顏了。“嗬!”宣逸猛地彈坐起來,被夢境嚇的冷汗涔涔,摸了一把額頭,滿手是汗,還有血跡斑駁的左手。我怎么了?我在哪兒?宣逸茫然看了看四周,皆是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一摸身后,是冰冷的磚墻,僅有頭頂一個尺來寬的天窗,透出隱隱幾分慘淡星芒。宣逸稍坐片刻,發現自己剛才是躺在冷冰冰的地上,他伸手探了探地面和身后的磚墻,不小心將指尖杵在堅硬的墻壁上,瞬時傳來鉆心的疼痛。坐了片刻,宣逸頭腦稍微清醒了些許,方才想起自己的母親南宮瑛在自己昏倒前已仙逝,宣逸心臟驟然劇痛。原來,這一切,都不是夢。還來不及沉浸在悲痛里,頭頂上方的天窗處卻傳來若有若無的說話聲。宣逸捂著脹痛不已的胸口,吃力地挪動身體,向前靠了幾尺,想要離那聲源近一些,好歹能聽到對方在說什么。“不行!逸兒怎么說是我的兒子,不能對他用刑!這家還輪不到你說了算!”“什么你的兒子!休想再騙我!我已知,他不過是個野種!”“住口!誰準你辱他!”“宣伯熙!你想清楚了!之前不知也罷,現在知曉他根本毫無宣家之血,你以為我會就這么放任你肆意妄為?!“你、你休要胡說!”“我胡說?瑞兒親口告訴我的,我怎會胡說?!比起你,瑞兒的話更可信!”“瑞兒呢???瑞兒現下何處?叫他來見我,說說到底他從何處聽來這荒謬之言!”“荒謬?那你到說說,宣逸哪里長得像你?!更何況,南宮瑛帶著宣逸嫁過來時,那小畜生都已經兩歲了!若真是你的兒子,為何不在宣府出生?你還想騙誰!”“住嘴!無論如何,你快交出地牢的鑰匙!堂堂宣家二公子,怎可被嫡母關入地牢?說出去,無故惹人笑柄!”鐘夫人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幾聲,聲音聽上去殘忍卻又勝券在握:“好呀!你發誓,以你宣家宗主之名,以你宣家所有子孫血脈之名發誓。你若發誓,我便信你,放他出來!”“……”低沉的男聲終于不再開口,只聽見模模糊糊地喘息不時傳來,帶著無奈和隱忍。女人等了片刻,見宣伯熙果真不敢發誓,冷冷一笑:“瑞兒拿回的密函上已然說了,宣逸非你所出,即不是我宣氏族人,憑什么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