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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不時地往嘴里拋上一顆嚼吧著。“行言,子健,吃長生果不?”“不了,剛吃飽,沒胃口?!毙輷u搖頭,坐在一處嚴密的幾乎透不進光的樹蔭下,懶洋洋地盯著面前的青石板發呆。宣瑞倒是沒拒絕,從李端純手里拿了幾顆過來慢慢吃著。“立雪兄還不理你?”李端純一把將剩下的長生果統統塞進嘴里,單手一撐,從身后的大石上蹦下來坐到了宣逸對面。“嗯。煩惱啊?!?/br>李端純看不得最近一直有點焉頭搭腦、不復往昔活力的宣逸,推了他一把:“拉倒吧你。他生你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可得打起精神來。別裝那副死樣子,不適合你?!?/br>趙彥在一旁坐著,原本靠在樹下閉目養神,此時也睜開眼睛轉過頭來聽他們說話。聽了李端純的話片刻,便開口道:“宣兄,你這么煩惱也不是辦法??偟孟朕k法知道他為何生氣,方能想出對策啊?!?/br>“唉……不提了,等會兒我再去找他便是?!?/br>“話說,你們從踏青節回來這都多久了,什么事至于生這么大的氣?”“就是啊,你們這樣的,都趕上小情人兒吵架了?!?/br>“咳咳!趙兄此話當謹慎啊,小心被孟兄聽見。要是小情人兒,也得是個女子啊?!崩疃思儽蛔约旱目谒畣艿?,瞪了一眼口無遮攔的趙彥。宣逸看了兩人一眼,搖搖頭,眼神略顯迷茫起來。“行言,踏青節,你見著我妹子了吧?!崩疃思兛葱萑匀辉诎l呆,裝腔作勢的開始轉移話題。宣瑞聞言,將視線移到了李端純臉上。“嗯,怎么了?”宣逸道。“我妹子很漂亮吧?!崩疃思冄诓蛔】谥械尿湴?。“嗯,挺好看的?!毙萋唤浶牡攸c點頭。“俊俏。沒幾個比得過她?!毙鹪谝慌愿?,倒是很坦然的說了這番話。“我妹子對你印象很好啊,還說下次乞巧節沐休一起再出去玩兒?!?/br>宣逸看了李端純一眼,若有所思。李端純這是暗示他?可他現下沒心思想這些。便有點興趣缺缺的答道:“再說吧。乞巧節是女兒家的節日,她們有沐休,我們男子還不知道放不放呢?!?/br>李端純早已和孟家的門生打聽過,乞巧節沐休男女都放。還待再開口,忽見不遠處有人沖他們在招手。“二哥,財叔來了?!毙鹛嵝堰€在發呆的宣逸,指指前方不遠處垂手立著的宣家的管事。宣逸一聽來人,馬上站了起來走過去。財叔是父親手下的一等管事,他來此處,肯定不是芝麻綠豆的小事。走到財叔面前,只見那人兩手相握施了一禮。便開口簡單扼要的將事情告知。宣逸聽了神色一變:“什么?母親病了?”“是,病的突兀,還吐了血。大夫診過了,卻不明病因。老爺讓我特來告知二少爺一聲?!?/br>宣逸轉頭對身后的宣瑞說:“你在此安心讀書,我得立刻啟程回去看看?!?/br>“二哥且放心去吧?!毙鹕裆矅烂C起來,頷首道。宣逸抬腳剛想走,忽的又似想到了什么,回過頭對財叔說道:“財叔,我有個人要見,勞你在此處等我片刻?!?/br>說罷,宣逸便抬腳、轉身急匆匆地離去。第11章隱心宣逸朝著最近跑得很勤的孟澈的住處——攬芳軒大步走去。一邊走,一邊心事重重地開始自我懺悔。明明當時血幻咒被解除了,他和孟澈也好不容易脫離危險。偏偏一放松下來,他的那張嘴就開始沒事找事。刺激了一下平日里嚴正知禮、規規矩矩又一板一眼的孟立雪。誰想孟立雪竟然生氣了,而且,這氣連著快一個多月了都沒見消。宣逸敢指天發誓,他要是知道孟立雪臉皮真的那么薄,薄到這種程度,他是打死也不說那句話的。孟立雪著了情、欲那一道被激發了魔性,雖然他自己及時制止了魔性發作,但肯定也是萬分羞愧的,沒想這還被宣逸給發現了,發現了不說,還挑明著揶揄了兩句。然后,回碧影輕霧峰的路上,孟澈一直都臉色鐵青鐵青的,一路都未曾搭理他一句,進了府門后更是一眼也沒看他,只留了個匆匆的、直挺挺的背影便離去了。至此,就再也沒主動搭理過宣逸一句話。其實孟立雪雖然冷眼冷面的,可自從他們做朋友以后,對他可真不錯。孟氏貫以“清心寡欲需束以口舌之欲”治家,碧影輕霧峰上的伙食便以清淡為主,少油少鹽,rou類也不多見,快趕上寺廟了。孟澈知道學子們都不是很習慣這樣的伙食,每次有門生或本家子弟外出辦事或采買的時候,便時不時囑咐他們給宣逸捎上點零嘴或點心。宣逸抱怨說沒有閑書看,他第二天便送來幾本游記、野史之類的書籍給他。即使有時候宣逸會和朋友們大聲玩鬧呱噪,孟澈也只是微微的蹙起眉頭看他一眼,從不指責。這時候宣逸也會略微收斂點,可過不了一會兒又會開始吵鬧。如此反復,孟澈卻從不動真怒。所以這次,宣逸知道孟澈真的被自己惹生氣了,他頗為煩惱。宣逸蹲在地上,愁眉苦臉地嘆了口氣,想到自己立即便要離開,便堅定了想法。今天就算孟澈依然不理他,他也要死皮賴臉的和他說幾句話。他一路大步流星地走到孟澈居住的攬芳軒,便一如所料地看到孟立雪動作十分標準的在罰跪。宣逸不用問都知道,這跪是他自己罰自己的。這種事已經好多次了。宣逸真的覺得很內疚,于是他又厚臉皮地走上前去想要和孟澈搭話和好。“立雪兄……”宣逸心虛地蹲下身子,蹭過去與他隔開數尺,縮在他旁邊、將自己盡量縮得小小的,一邊拿著樹枝撥著地上的一些小樹葉和小蟲子,一邊有點顫顫地開口道。孟澈看也不看他,甚至連個微微的側目、余光都不分給他,只是原本就冷冰冰的臉上更冷了幾分,仿佛有點惡狠狠地道:“你走!”雖然早知道會是這般結果,宣逸還是被他口氣里的那點憤恨給嚇得有點想立刻滾蛋。可孟澈趕了他那么多次,卻也偶爾會稍微理他一下。仿佛在做什么內心的掙扎,一陣對他冷言冷語,一陣又好像想著什么而默默讓他留在身邊說話。宣逸也猜不出孟澈到底是怎么了,他只知道孟澈還在生氣。而這氣是他惹出來的,他就總時不時地想過來讓他罵兩句消消氣。沒事,宣逸深呼吸一口氣,邊心下安慰自己邊開口道。“立雪兄,你、你別生我氣了。那天是我不好。不該開你玩笑?!?/br>孟澈不理他,如水墨精心勾勒出的昳麗眼瞼垂了下來,沉默不語。宣逸見他沒有明明白白地喊自己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