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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笑意,輕風拂起零落花瓣,落在他肩頭,像是白色衣衫上綻出的紅梅。 時窈撇了撇嘴,質問他:“那你怎么不摸你自己的?” “摸都摸了,能怎么辦?”裴延恪淡聲,把自己的另一只手遞出去,放到時窈跟前,問她,“你要報復嗎?給你摸回來?” 時窈:“……”有這么報復的嗎? 不是,這人,怎么回事兒?怎么說起sao話來,比她還厲害? 時窈不說話了,算了,說不過他,真摸回來,不還是她吃虧嗎?她才不要摸他。 臭男人。 時窈瞪他一眼,自顧自往前走,裴延恪垂眸笑了笑,快走了兩步,追在她身后,問道:“剛剛席上,吃飽了么?” 時窈這才反應過來,她好像……餓了? 時窈當然不想讓裴延恪知道“她已經餓了”這個弱點,大不了回府了去廚房摸點吃的,她是老大,誰敢說她吃得多? 時窈點點頭,違心道:“飽了,宮里的菜味道真是好,我就隨便吃了一點點,我就不餓了?!?/br> 完犢子的,越說越餓。 裴延恪點點頭,贊同道:“也對。陛下宴請,若是沒吃飽,傳出去,陛下的龍顏往哪里擱?” 這人威脅她!如果她沒吃飽,就是不給世宗面子,她這就是以下犯上。她跟裴延恪說話簡直是冒著生命危險! 還好自己機靈,沒中他的圈套。 這個男人,果然壞得很。 時窈不說話了,安靜如雞方能保命,好歹這還是在宮里頭呢?誰知道哪里會不會冒出個愛聽壁腳的宮女太監,里反正都這么寫,主角哪怕靠唇語對話,都能有走過路過的路人聽到,然后成功傳到反派耳中。雖然他二位也不是主角,但還是小心謹慎微妙。 時窈在心中打定主意,于是堅決一個字也不吐,嘴巴上仿佛打了蜂蠟,很嚴實很緊密。 裴延恪看她這幅樣子,也懶得繼續逗她,倒是捏著她腕骨的手往下移了一寸,時窈沒什么反應。 又移了一寸,時窈還是沒反應。 很好,裴延恪抿唇笑了下,直接抓住時窈的手,插進她的指間,同她十指相扣。 時窈:“……”她不會降龍十八掌,她要是會,這會兒一定捏碎裴延恪的手。 想想的。 做夢真好。 …… 兩人到宮門前的時候,其他的臣子家眷都已經散了,各回各府,只剩下他們裴府的馬車還候在宮門外。 紅菱明玉捎帶著薛詔,遠遠望見自家主子就這么手牽手地過來,俱是愣了下。 這宮里頭到底給人吃什么了!還帶這樣的? 進宮前兩個人還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呢?怎么出來就拉上小手手了? 時窈無視了他們這波殷切注視的目光,甩了甩裴延恪的手,沒甩開。 她只好牽著裴延恪的手,大喇喇地上了馬車,靠在軟墊上的時候,裴延恪才松了手,給時窈身心的釋放。 時窈趕緊把自己的手收回來,緊緊地摟在懷中,但仍是很硬氣的樣子,質問裴延恪,道:“這會兒怎么勤快起來了?還知道松手了?” 裴延恪轉過身子來看時窈,道:“原來,窈窈你喜歡我懶一點?” 聽聽!這叫什么話!能不能不要這么沒臉沒皮! “不喜歡?!睍r窈回答地很是決絕。 “那就是喜歡我勤快一點?!迸嵫鱼〗o自己找回場子。 “你勤不勤,快不快,我都不喜歡!”時窈瞪他。 “恩,確實不能太快?!迸嵫鱼∝W缘?。 時窈:“……” 時窈覺得心好累,需要休息一下,才能重塑自己的心靈。 她便靠著車壁,闔眼,枕著自己的手,小憩一番。 裴延恪坐在她旁邊,只勾唇靜默地看著她,仿佛在欣賞一幅絕美的畫卷??吹镁昧?,唇角勾起的弧度越來越大。 時窈安靜起來的樣子,同她活潑嘰喳時的靈動又全然不同。 她這樣子,也很好。 反正,他都喜歡。 少頃,他掀開車簾,對著薛詔吩咐,輕聲道:“去玉漱樓?!?/br> 薛詔頓了下,不是才吃過么?怎么又吃? 不過,主子的吩咐也不好多問,就點點頭,轉向朝玉漱樓而去。 - 時窈醒來的時候,馬車已經停在了玉漱樓前,她睜眼,看著裴延恪笑意盈盈地望著自己,不由抹了下唇角,瞪他,道:“你瞅啥?” 裴延恪頓了下,道:“瞅你?!?/br> 時窈反駁,道:“你丑?!?/br> 裴延?。骸啊?/br> 裴延恪扯了時窈袖子一把,道:“到地兒了,下車吃飯?!?/br> 時窈愣了下,動了動身子,倔強道:“我又不餓?!?/br> “我餓了?!迸嵫鱼〈鸬暮翢o心理負擔。 時窈感覺抓住了裴延恪的把柄,興奮道:“哈哈哈哈!我告訴你!你完蛋了!老裴,我要檢舉你!你不給陛下龍面!” “恩?”裴延恪輕輕一哼,問時窈,“玉漱樓的鱔爆龍須面不錯,吃不吃?” “吃!”時窈忙跟著裴延恪下車,完全忘了要搞裴延恪一波的想法。 - 玉漱樓名字起的文雅,主營業務卻是搞美食的,甫一進門,便聞見一股子撲鼻而來的食物香氣。 時窈食指大動,忙讓小二找了個雅間坐下,又很不要臉的把玉漱樓的名菜全都點了個遍。 反正是裴延恪帶她來的,就算AA制,她多吃點也賺回來了,這波不虧。 時窈心里盤算著她的小九九,那頭裴延恪就望著她偷笑的樣子,揚了揚唇角。 日光從洞開的窗戶照進來,籠在時窈的身上,她整個人都發著柔光,發絲呈淡淡的金黃色,面色白皙,一點紅唇如櫻桃一般可愛。 裴延恪喉頭微微滾動了一下,食指微動,移了移身子,照出的影子落在時窈的肩頭,像是在低低親吻。 他抿唇笑了下,不動聲色。 時窈手指在桌上輕敲,等著菜上來。 第一道上的就是蟹釀橙。 蟹釀橙又名橙甕,按理說,這菜秋日里有的吃,倒也算不得多稀奇,可如今是冬日,還能吃得上,那就是頗為珍惜了。 再者,這廚子的手法也頗為重要。 蟹釀橙的蟹rou取的是每只蟹的兩只蟹鉗里頭的那一丁點兒蟹rou,因為蟹鉗最?;顒?,rou質也最是鮮嫩。 橙味香甜,卻不會掩蓋蟹rou的鮮味,同蟹釀橙一道上來的還有一道海鮮醬,名曰橙玉生,就是用橙rou搗爛成泥,再加少許鹽佐味即可。 時窈吃的十分快樂,一旁裴延恪就淡定地垂眸望著她并不雅觀的吃相,唇角揚起。 “我要是沒失憶的話?!睍r窈看了裴延恪一眼,嘲諷道,“你現在一個月就二兩銀子花吧。你是怎么有底氣,搞這么奢侈的消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