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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若水出現后消磨得所剩無幾,蘇明儀在這時府住著委實是不開心的, 便多勸了蘇明儀兩句,道:“娘, 爹這幅樣子,你跟他怎么過得下去的?”她見蘇明儀一臉為難之色,又繼續道,“娘, 你還年輕,又這般貌美,還有錢,要是真跟老爹過不下去,盡早和離了算了,女人嘛,趁著年輕,海闊天空,沒什么不好?!?/br> 蘇明儀沒說話。 時窈又道:“娘,你放心,不論如何,窈窈都站在你這一邊?!毕肓讼?,又補充了句,“男人嘛,都是錦上添花的玩意兒,有和沒有都沒什么區別?!?/br> 廊檐上宮燈飄搖,照出人影晃晃悠悠,走在后頭的裴延恪抿唇,一言不發,臉色不愉,只望著時窈那一襲大紅的背影,撇了撇唇角。 蘇明儀倒只是搖頭,時窈想來也是,這古代女子,思想還是陳舊了些,不如現代北上廣那么高的離婚率,自然是想這能拖就拖的。 遑論如何,日子總是得過的。 時窈琢磨著這一時半會兒也勸不動她,就先同裴延恪回府。 倒是裴延恪聽到時窈那番勸諫蘇明儀的話,眉心微皺,心頭不爽。 一路無話,行至裴府影壁處,時窈積極利落地跳下了車,裴延恪只沉著一張臉在后頭跟著。他那股子陰沉氣息擴得厲害,旁人便不敢再進一步,倒是時窈,察覺他臉上的慍色,卻半點想要上前詢問寬慰的意思也沒有,裴延恪于是面色更僵。 直到行至房門前,裴延恪還在她身后跟著,時窈便覺得這人大概是有點兒問題了。 她于是端站在門口,問他,“老裴,你有事兒?” 裴延恪點點頭,道:“有事兒?!彼詈稚捻游?,說,“我們談談?!?/br> 時窈抬頭望了望懸在天上的那一輪月,她奔波了一日,只覺得累,臨睡前她倒不想再多說話了,便道:“時候不早了,有什么事兒明天再說吧?!痹挳?,便進屋關門。 門只關到一半,便被人抬腳抵住,裴延恪一雙大手摁在門上,輕聲道:“就幾句話?!?/br> 時窈不想搭理他,覺得是不是自己最近對他態度好了,這人便膨脹了,還跟她談起條件來了,她眼睛瞪圓,叉腰很生氣的樣子,道:“不行,你別以為我會寵著你。我時窈說話做事很講原則,甭管你今天是說幾句話還是一個字。我說明天就明天。滾蛋?!?/br> 話音一落,就推手硬去關門,裴延恪在外頭推,她就轉過身去拿背抵住,用力往外推,要將門關上。 時窈其實覺得裴延恪這人也挺傻逼的,這么會兒的功夫,他跟她膠著著,就不能邊戰斗邊把話說了?都什么毛病。腦子跟不會轉彎兒似的。 兩人僵持了一下,裴延恪才松了手,時窈“砰”一聲就將門關上了,還立馬將門閂拴上。 門外人影動了動,攜風而來的嗓音微微發啞,他只道:“那好,窈窈,明日我再來找你?!?/br> 時窈去床上坐著,隔著隔扇往外頭瞧,月色蔥蘢,照出修長人影映在隔扇上頭,那抹人影只在門外又站了會兒,便離開了。 時窈樂得清閑,便脫了衣裳鞋襪,往床上一躺,蓋了被子,即刻入了眠。 - 時窈睡得正香,忽聽見門外一陣拍門的響動,吵得她腦仁都疼,她坐起身,神色不快,披了衣裳去開門。 門一開,就看見裴延恪站在外頭,眸色深沉。 時窈打了個哈欠,一臉不爽地看著他,問:“你有???大半夜的敲什么門?” 裴延恪淡聲:“已經過了子時?!?/br> 時窈沒明白他想干嘛,突然跑來拍門就是給她報時的?他還當自己是鬧鐘呢? 時窈瞇了瞇眼,一臉不解地看傻逼一樣看著裴延恪。 裴延恪薄唇動了動,說:“昨日你說明日詳談,今日已經是第二日了。所以……”他頓了下,說,“我來找你談談?!?/br> 時窈:“……” ☆、你不洋氣 時窈原本睡得還挺香, 這會兒裴延恪來把她吵醒, 她心里頭是窩著火兒的,等把裴延恪放進來,她就有點兒想噴他的意思,唇動了動,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頭裴延恪從懷中掏出一枚護身符來,遞給她, 說:“今日去大昭寺,特意給你求的?!?/br> 時窈這會兒頭發披散,青絲垂腰, 一身寢衣包裹玲瓏身姿,只在外頭簡單罩了件披風。她頓了一下,接過來, 看了眼, 收下揣在心口的地方,還心情頗好地問他:“你什么時候求的?看你年紀挺大,腿腳還挺利索?!?/br> 裴延恪頓了下, 無視了時窈那句嘲諷,說:“你同清……你同時清清在錦鯉池邊的時候, 我去找的覺遠大師。這護身符特意找他開過光,可護你周全?!迸嵫鱼☆D了下,說,“窈窈, 我希望你平安無虞?!?/br> 時窈覺得還挺有趣的,她看過的里頭,都是姑娘家心心念念男兒郎,去給人求護身符,這會兒倒輪到裴延恪來送她了。多少算份心意,她也不好拂了人家面子。 被他護身符一事給打斷,時窈像是困意全無,忘了生氣,等坐了會兒,她才反應過來,自己該生氣的。 她就板著一張臉,眉心都蹙起來,問他:“對了,你深更半夜的不睡覺,跑來吵吵我干嘛?”她有點兒不可相信,問道,“就為了送這護身符?” “不是?!迸嵫鱼〈鬼?,沉吟片刻,才道:“窈窈,往后莫要時時將‘和離’二字掛在嘴上了?!?/br> 桌上只點了一盞燈,一豆燈火飄搖,映出時窈一雙清澈的眼,她愣了下,才問:“我什么時候天天把和離兩個字掛嘴上了?你不要空口鑒話??!哪有你這樣隨便扣鍋的?”她秀致的眉微微皺起,有點兒不爽,這人,大晚上不睡覺,跑來跟自己說這么無關緊要的話。她都多少天沒跟他提這茬了,這人非得這時候來說這個? 有病??? 裴延恪沉默半晌,才說話,像是提醒她,語氣中略有些賭氣的意味,道:“你今日,同你娘說的?!?/br> 時窈這才明白他想說什么,傍晚那會兒她拿這話勸蘇明儀,是因為看不慣時敬山對蘇明儀的不聞不問,一個女兒,成天攛掇著爹娘和離,擱古代人來看,確實會覺得奇怪。她那時還說了些什么男人沒什么屁用的話,估摸著裴延恪是聽進心里去了。 “哦?!睍r窈應聲,“我覺得我爹對我娘不好,他倆在一起過日子不大舒坦,我就隨口勸勸?!彼D了下,說,“你我兩人情況不大一樣。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笨磁嵫鱼∧歉背聊徽Z的樣子,時窈補充道,“成吧,往后我不提這兩個字了。只要你別來招惹我?!?/br> 裴延恪點了下頭,才說,“窈窈,有些話我一直沒有問過你?!彼D了下,眼中神色戚然,問,“你真的……是嘉陵郡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