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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沒直接幫時清清說話,而是提醒了一下時窈,“窈窈,你不是說要回小樓拿東西嗎?” 他說得十分坦然,直至看見面前兩個女人同時遞來的詫異目光時,他也沒想明白問題到底出在哪里。 連裴延恪自己都未意識到,他已經非常順口地就叫時窈“窈窈”了,可時窈卻聽出來了,她抽回手掩嘴拼命偷笑。 “嘿嘿嘿嘿……啊哈哈哈……” 她這兩天都黏著裴延恪,話里話外都稱呼自己為窈窈,時間長了,就給他造成了某種心理暗示,在大腦中形成了印象,他便自然而然地叫起了她——窈窈。 親密感瞬間就上升了有沒有。 瞅瞅,撩漢也需要有點知識水平的。 時清清也聽出來了,她有些不可置信,自己過去總是有意無意向裴延恪透露過時窈此人如何不慈、不善、不孝,裴延恪也極是看不慣她,為何如今竟突然有了這樣的轉變。時清清瞳眸驟縮,有漫漫寒涼之氣從腳底漫延。 時窈這會兒已經顧不上搞時清清這個錘子了,她現在十分快樂,快樂的時窈嘴下都饒了人,她只囑咐時清清:“天怪冷的,以后沒事兒別一個待湖心亭下棋了,染了風寒父親同蕭姨娘又該擔心了,你身子骨弱,自己不疼惜,還指望別人來疼惜么?”末了的話意有所指,不過,時窈也沒等時清清多想,就奔裴延恪去了。 時窈一雙手攀上裴延恪的胳膊,拉著他繞過湖心亭,在長廊上有點兒興高采烈地挽住裴延恪的胳膊,踮了踮腳,裴延恪余光瞥見她踮腳,特意歪了下腦袋,附耳過去聽,時窈以手遮唇,悄聲問,“裴郎,你知道什么是自閉嗎?” 裴延恪瞥她一眼,時窈“嘿嘿”一笑,繼續超小聲地說:“裴郎不知道,沒關系,窈窈告訴你。而且,窈窈不跟別人說,裴郎不知道?!?/br> 那種一副只有兩個人知道的小秘密的樣子,讓裴延恪無意識地勾了下唇。 站在湖心亭中默默看著這一切的時清清,望著兩人親密纏在一起的身影,恨不得將手中帕子絞斷。 - 時窈回了自己未出閣前的院子里,據下人們說,屋內陳設一應未變,蘇明儀只要有空便會來轉一轉,也日日都派人來打掃,院子里的花草也長得極好,根本不像沒人住的樣子。 時窈突然覺得有點兒心酸,想著自己一年到頭在外工作,每年也只有逢年過節才能回家一趟見見年邁的父母,他們在家中日復一日地等待時,是不是也一點點細細摩挲自己曾慣常用的物品,來想著她呢? 時窈用力眨了幾下眼睛,抬起手背去摸眼角,裴延恪胳膊上的那雙柔薏抽走,白得扎眼的皓腕在悄悄摸眼睛,像個才幾歲的孩童一般稚嫩可愛。 她怎么哭了? 裴延恪愣了一瞬,這天底下還有什么人能欺負得了她時窈嗎? 他微微皺眉,問她,“你怎么了?” 時窈把手收回去,背在伸手,吸了吸鼻子,“沒怎么,有點兒想家?!痹捯怀隹?,才察覺不對,想遮掩一番,就聽見裴延恪道,“這不是在家呢嗎?以后你要想家,就多回來看看,也沒人攔得了你?!贝蟮质钱斔梦锼既肆税?。 時窈悲傷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她揚唇一笑,道:“那以后窈窈回家,裴郎陪著窈窈嗎?” 時窈一雙大眼明晃晃地看向裴延恪,無比真誠純潔,裴延恪頓了一下,說:“有空就陪你?!?/br> 時窈一笑,眨巴著眼睛故意逗他,問裴延?。骸坝锌站?,是誰呀?” 裴延恪愣了一瞬,才明白時窈說的是什么意思,他突覺好笑,也不知跟前這人小腦袋瓜兒是怎么長得,他無奈地笑了笑,道:“我陪你?!?/br> - 時窈在小樓里找了一圈,也沒找到要找的東西,只好挑了幾件看著值錢的東西帶走,隨便尋了兩件首飾,也就去飯廳吃飯了。 到飯廳時,桌子上擺滿了玉盤珍饈,蘇明儀笑盈盈地招呼時窈同裴延恪過去,拉著時窈坐在她旁邊,道:“窈窈,今日的飯菜都是你愛的,快多吃些?!?/br> 時窈就笑嘻嘻地說,“謝謝娘,娘親最疼我啦?!?/br> 裴延恪握著酒杯的手微顫,并未說話,眼神卻在席面的菜肴上淡淡掃過。 蕭姨娘同時清清也在,時窈當沒看見那二位似的,只跟她娘說話,偶爾跟時敬山搭兩句腔。 不過她一向來驕矜自傲、目中無人,蕭姨娘跟時清清也沒當回事兒,只唇角始終保持著終年不變的職業假笑安靜吃飯。 原主的口味同時窈有差,但時窈平時是個吃外賣的苦逼青年,也沒多挑剔,光是籠蒸螃蟹時窈就吃了三只,要吃第四只的時候被蘇明儀給勸下了,怕她吃多了身子寒。 雪花糕是原主最愛吃的,要將糯米洗凈,久泡,使得糯米松散糯滑,然后將蒸好的糯米飯搗爛,再用芝麻屑加糖做成餡,打成一塊餅,再切成方塊來食用。 但……這跟時窈以為的雪花糕不一樣! 她以前吃過的雪花糕是裹著椰絲用牛奶做出來的! 嗚嗚嗚,雖然知道芝麻補益肝腎、潤膚烏發有這樣的功效,但是她也好怕粘牙齒哦。 等等!時窈吃了一口,味道還不錯,算了,原諒這個時代的雪花糕和現代的不一樣啦! 一切的細微小動作都被裴延恪看在眼里。 他瞳眸微動,一抬眼,卻瞧見了時清清朝他遞過來的曼曼目光。 時窈看見,抬手拿起筷子夾了塊超肥的火腿燉肘子,直接把時清清放過來的電給擋住了,時窈有點氣氣地,把火腿燉肘子丟進裴延恪的碗里,對著他說:“大豬蹄子,給你吃!” 在在座的各位都不知道她罵人的情況下,成功地罵了一下人,時窈這才覺得爽了一點。 就一點而已。 裴延恪一頭霧水,倒是沒說什么,低頭慢慢去啃那只火腿燉肘子。 時窈決定,把時清清摁死在第三者的邊緣。當然,如果她家裴郎再不聽話,還敢跟時清清搞七搞八。她……她暫時還沒想到怎么教訓他! 不過,總會想到的! 飯后又用了糖蒸酥酪,時窈倒是沒忘了上次同時清清在金玉樓時,自己嚇唬她的那番話,一頓飯吃得也快差不多,她便開口提了提時清清的婚事,她對著時敬山,道:“父親,清清如今已過了出閣的年紀,我瞧著,不如趁著父親官聲還在,裴郎如今官至首輔,多少人還看他這份面子,趕緊將清清的婚事先定下來才是。再不然,清清年歲漸長,同齡的男子又都有了婚配,這越往后頭,再想找門第相仿的豪門望族家的男兒,那可就不好找了?!?/br> 時窈這一招,是逼時清清出手,若真提起她的婚事,急的就該是時清清,那她會做點什么,時窈只需要見招拆招便可。 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