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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隱約聽見一聲:“鬼子?!?/br> 月牙兒聽見了,眉尖立刻蹙緊,回首想認一認是哪個孩子。 可西泰卻勸道:“小孩子不懂事,別和他們計較?!?/br> 看見地上明晃晃的影子,聽見他說的話雖然腔調有些怪,但也通情理,絮因才不那么害怕了。 這時魯大妞喊了一聲:“蕭姑娘,火候到了?!?/br> 月牙兒忙俯下身子去查看,確認火候到了,她戴上一副厚厚的、用棉縫制了幾層的手套,去取面包。 才出爐的面包,擺在竹編成的小籃子里,色澤金黃。是圓形的模樣,小小巧巧,散發著甜絲絲的香氣。 絮因心里癢癢的,想拿一個吃,但顧忌著自己的形象,只能眼巴巴望著月牙兒。 月牙兒會意,笑著說:“絮因姑娘來的正好,你替我試一試,瞧哪種面包味道好?!?/br> 說完,她叫魯大妞從屋里又拿出一個小竹籃,里頭裝著另一種面包,看上去有些硬邦邦的。 兩個小竹籃擺在眼前,絮因想都不想,徑直拿起那籃新出爐的。 她輕輕咬了一口,面包柔軟細膩,麥子的清新里還有一絲酒香。內里是用桂花糖蜜炒制過的紅豆泥,香醇濃郁。 這可比饅頭、花卷之類的好吃多了! 絮因吃了大半個,才戀戀不舍的放下,拿起另外一種面包。 有了前一種面包作為對比,這一種面包吃起來簡直有如雞肋,入口微硬,需要嚼好幾下才能吃出甜味。 “那肯定是剛出爐的那種好吃?!毙跻蚝敛华q豫道。 魯大妞笑起來,扭頭去看西泰:“你看,我們蕭姑娘的法子,準沒錯吧?” 西泰攤了攤手:“好吧,我承認蕭姑娘做面包的法子很厲害?!?/br> “要是有你幫忙,沒了這個面包爐,我就是有千種花樣也玩不出來呀?!?/br> 這話是真的。月牙兒這次做的是酒種紅豆面包,算是日式面包的經典味道之一。而西泰教她們做的,卻是傳統歐洲面包的做法。相比之下,改良后的日式面包更加適合普通東方人的口味。 月牙兒提起兩個小籃子,預備將剩下的兩三個面包分給孩童們吃。為了掌握好面包爐的火候,她這些天一日三餐的吃面包,都吃膩了。 絮因見她打算將面包分給小孩子們,忙攔住那一小籃子酒種紅豆面包:“這個給我吃吧?!?/br> “好?!?/br> 在孩子們羨慕的眼光里,絮因津津有味的吃完一個紅豆面包,這才想起自己的來意。 “對了,三娘子讓我看看,你這店什么時候開?準備的怎么樣了?” 其實薛令姜的原話是:“你去看看月牙兒哪里有什么好玩的新鮮事,回來說與我聽?!钡跻蚩隙ú荒芎驮卵纼褐徽f,便換了一種說法來問。 月牙兒向西泰和魯大妞打了個招呼,領著絮因穿過一道小門,到茶店里看。 只見茶店原來的桌椅都被整齊堆在墻角,原來圍住廚房的一道墻,卻被敲開了一扇滿月門。 “過年的時候,人家都沒出來做活呢。要將茶店裝修一番,還需有些時日?!?/br> 絮因走到窗邊,瞧見小橋流水,不由得暗自肯定,這店鋪所在的地方,倒是真的好風景。 “預備什么時候開店呢?” 月牙兒說:“算算時日,想在花朝節那日開?!?/br> 絮因點點頭,又問:“店鋪的名字可取好了?” “倒是想了一個,”月牙兒不知想到什么,眼里帶了笑意:“后面不是有好幾株杏花嘛,打算叫杏花館。請絮因姑娘回去,問一問三娘子的意思?!?/br> “行,我會同她說的?!?/br> 月牙兒走到她身邊:“還有一件事,我打算請兩個幫手。店子想要做大,光憑我一個人做事,怕是不夠?!?/br> “這也是情理之中,你挑好了人,和我們說一聲就是?!?/br> 絮因逛了一圈,起身告辭。月牙兒領她從前門出去,一直送到小橋邊。 等她回到小院內,只見著魯大妞一個人。 “西泰回去了?!?/br> 魯大妞才將小竹籃洗好,回頭問月牙兒:“蕭姑娘還有什么事?沒事的話,我就提前到街上去玩了?!?/br> “沒事了,你去吧?!痹卵纼弘S口問道:“不是過了元宵節嗎?街上還有什么熱鬧可瞧?!?/br> “當然有!燈市還剩最后一日呢?!?/br> 等魯大妞走了,小院里就徹底的靜了下來。 原來的房子已經退了租,月牙兒的東西就擺在屋子里,有些亂。這些天她忙著開店的事,除了整理出一張能睡的床,也沒空清點。雜物與家具堆滿了屋子一角。 原來新年燈市,還剩最后一天。 月牙兒望著空空蕩蕩的新家,忽然想去湊湊熱鬧。 第31章 梅豆 小花園的繩架上, 曬著幾件春衣與被面。 月牙兒轉身將曬了一日的被面收下來,折疊好。被面用的是好料子,是當初馬氏的陪嫁, 用了十來年了,洗不爛。 她疊被面的時候, 視線在花開并蒂的繡花上停了一會兒,無端想起一個少年的影子。 別自作多情了, 月牙兒捏著被子一角, 心想:吳勉不過是為了從前小月牙兒幫過他,才愿意對她好的。 她心里有氣, 又說不出氣什么,自己都覺得自己矯情。 索性不去想。 收拾好衣裳,拿上氈包,月牙兒打算去看燈市。 小花園的門一打開,卻正碰見吳勉。 他拿了一卷字畫之類的東西, 遞給月牙兒:“先生聽說你要開店,特意寫了字贈你?!?/br> 月牙兒伸手去接, 動作極快:“多謝?!?/br> 她反手欲關門, 門關了一半,卻被抵住。吳勉劍眉緊蹙, 說:“你這些天一直在躲著我?!?/br> “沒有?!?/br> 一雙星目,靜靜的望著她。 “是我做錯了什么事?” “不是?!?/br> 月牙兒一拉木門,沒拉動。 “你松手?!?/br> 吳勉紋絲不動:“月牙兒,到底有什么事?” 月牙兒靜了一下, 忽然問:“我仿佛記得小時候,我和你見過一次?!?/br> 眼前的少年微微一愣,回過神,啞然失笑:“我記得,弘成八年十月十五,那是我第一見你?!?/br> 果然,他就是記得小月牙兒! 月牙兒心里忽然一酸,沒好聲氣道:“你回去吧,天晚了!” 說完,她一把將門摔上。 屋里沒點燈,漆黑一片,只有伶仃月光投在地上。 月牙兒默然坐了許久,起身走到門邊,悄悄往外看。 沒有人影。 她忽然很沮喪。 眼看年假將盡,大街小巷全是人。街市盡懸彩燈,照著人頭攢動。 月牙兒順著人海往前走,偶爾會被帶著停下來,聽一隊龍燈并踩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