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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牽住季濯纓的手,在他掌心輕輕捏了捏,“阿纓,今日未能背你出門,他日會補回來的?!?/br> 蓋著蓋頭的季濯纓,僵了一下,隨即幅度不大地點了點頭。 婚前母親請了人來教他成婚禮儀,其中一條便是在蓋頭掀起前不能同妻主說話,怕打斷了吉運,日后不能長長久久。 是以他不敢出聲,甚至不敢回應明璋,但又怕她多想,才微不可查地點頭。 季良背著自己辛苦養育十五年的兒子,就要送到另一名女子手上,心中有些酸澀,沒忍住開口:“佩瑋,老師這么多年,唯獨在意這一顆掌上明珠,寧愿自己吃苦也不愿他受罪。老師在這里請求你,好好待他。若日后不喜歡了,也將他好生放回來,我帶他走得遠遠的,不做糾纏,只是別傷他?!?/br> 季濯纓對于出嫁,本滿是喜悅。在他看來,自己嫁了人也并未與母親生分,他想母親了隨時便可以見,明璋絕不會限制他。 直到此時,季良慢悠悠地吐出這么一番話,才叫他意識到,自己出嫁了便的的確確不再只是母親的孩兒,他同母親仍然親近,卻再不會同以前一樣親密無間。 他多了一人愛他,母親卻失去了唯一的至寶。 心中漫上酸意,他掉了滴淚,慢慢洇進季良脖頸,隨即一發不可收拾,抽噎出聲。 明璋牽著他的手緊了緊,“老師,學生會拿實際行動證明,學生此生不負阿纓,請您一直盯著,監督我,鞭策我?!?/br> 頓了一下,她又開口:“阿纓,你嫁了我,你的母親便也是我的母親。日后我們妻夫一體,好好孝敬母親?!?/br> 季良也輕快地笑了笑,“是啊,哭什么,大喜的日子,哭成個小花臉,妻主嫌棄怎么辦?”說著,調侃地看了明璋一眼。 明璋忙慌得擺手:“不嫌棄不嫌棄,阿纓怎樣都好看!” 她這求生欲極強的模樣成功將季濯纓逗笑,三人之間的氛圍不再凝滯。 走出府門時,除了蓋著蓋頭看不清臉的季濯纓,剩下兩人都是笑著的。 “佩瑋,我將兒子交給你了?!奔玖紝⒓惧t背到喜轎里,沒叫他腳沾一下地。 明璋鄭重地點點頭,“學生占了天大的便宜,日后,定不會死在阿纓前頭?!?/br> 季良拍拍她肩膀:“大喜的日子,不要說不吉利的話。出發吧?!?/br> 明璋點點頭,將岳母安排到后面的轎子中,上了攆,“回府!” 迎親的隊伍接到了新嫁郎,吹吹打打喜氣洋洋朝著太女府而去,一路上被百姓圍著看,時不時撒些喜餅喜糖,引來一陣搶奪。 搶到的百姓總是少不了一句吉利話,明璋耳邊充斥著“百年好合”、“白頭偕老”之類的話,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壓抑不住。 太女府大門洞開,早已請好禮部的禮官來做司儀。 隊伍停下,明璋在禮官的引領下來到季濯纓轎門口。 “請殿下敲轎門!”習俗本要輕踢轎門三下,只是明璋腿腳不便,禮官便將這習俗改為輕敲,倒也貼心。 贊許地看了她一眼,明璋上前屈起指節輕敲三下,掀開簾子。 “阿纓,來,把手給我?!?/br> 禮官手里備好的紅綢瞬間沒了用處,只好眼睜睜看著太女殿下手牽手的引著正君下了轎。 季濯纓手心里有些潮濕,想是緊張了。明璋安撫地捏了捏他,輕輕牽動,“慢一點走,當心腳下?!?/br> 太女殿下坐著輪椅,憑白比正君矮了一截,可在場無一人覺得違和,只覺得太女殿下既溫柔又體貼,能娶到京中聞名的季公子,似乎也不是靠運氣。 在場有圍觀的男子,見狀面露艷羨,也悄悄同伙伴耳語,“其實太女殿下這般風華,雖然腿腳不便,可若要我嫁,我也愿意?!?/br> 伙伴白他一眼:“可別做白日夢了,金鍋配玉蓋,殿下還就要季公子來配?!?/br> 那邊兩人已行至門口,禮官高喊:“跨火盆!” 季濯纓停下腳步,一手拎起過長的嫁衣下擺,仔細從蓋頭縫隙里尋找火盆的方向。 明璋早已詢問過禮官,生怕季濯纓受傷,將那火盆縮了又縮,此時僅有兩個拳頭寬,內里也只是有些許小火苗,只要腳略微抬高,便可輕輕松松跨過。 她壓低聲音,“別怕,我教著你走,不會傷到?!?/br> 季濯纓點點頭,果然順利過了跨火盆這一關。 之后便是拜堂。 女皇用了滄浪仙的藥,身體精神了不少。她那身體里果然被下了另一種毒,兩毒作用,藥性相沖,才叫她險些喪命。此時解了一種,只剩下追命,便好了許多。 此時她端坐于禮廳主位,而季良隨迎親隊伍同來,此時也被迎著坐上主位,略比女皇低些。 明璋抬眼看看,女皇并未帶著蔣綜坐在高堂之位,還算是有些心意,沒在大喜之日給自己找不痛快。 廳中擠滿收了喜帖前來觀禮的官員與皇室,禮官站定,見一對新人也已就位,便高聲道:“行廟見禮,奏樂!” 喜樂奏起,明璋與季濯纓齊齊跪與香案前。 “一拜天地!” 兩人對著香案一拜。 “二拜天地!” 拜過了女皇與季良。 “夫妻對拜!” 兩人轉過身子,面對對方緩緩彎下腰,直到頭頂相觸。 “禮成!” 廳中瞬間響起此起彼伏的祝賀聲,明璋緊緊牽著季濯纓的手,帶他往臥房而去。 “姐妹們!季公子乃京中貴公子之首,皇姐又貴為太女,平日難與他們二人說幾句話,今日何不一同去鬧個洞房,也叫皇姐融入咱們的圈子?”明鈺不知從哪個角落里竄出來,眼里滿是惡意。 同她交好的貴女也多不是什么清貴之人,一聽這話,頓時起哄著要跟著去鬧洞房。 季濯纓有些瑟縮地抖了一下,明璋瞬間便暴怒。 明鈺此人不誅,難解她心頭之恨! 癩蛤蟆跳到腳背上,又想咬人又要惡心人,真是令人恨得牙癢癢。 明璋也不同她們客氣,冷聲便道:“孤脾氣不好性子獨,夫郎不愿被人瞧,皇妹若還愿意吃一口喜酒便留下吃酒,若想臥房了便回府睡覺!” 女皇坐在上首,面上十分尷尬,但她到底懂些人情世故,忙開口訓斥:“鈺兒,你皇姐大婚你湊什么熱鬧,快去酒席那邊尋個座位坐下!今日既然璋兒不愿,朕也希望諸位留她們小妻夫獨處片刻?” 女皇放話,自然無人敢質疑,明鈺也只好咬著牙出去。 自從母皇病了,便對自己生分了,現在更是開始護著明璋了,她不能再坐以待斃! 不管眾人心中怎么想,明璋急吼吼牽著季濯纓細嫩的手就朝婚房而去。 宮中請的男官早已等在婚房,見她們進來,忙笑著迎上來,嘴里的吉利話不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