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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誰能想到這頭老虎不僅不是獨居,竟還……十人對付一虎,勝券在握,但對付兩頭幾近成精的猛虎就難說了——一進琥珀林靈狐就察覺不對,小聲告訴他,這兩頭猛虎身上有不成形的妖氣,該是初初懵懂化精,今日若是食了人必定雙雙生智成妖,開始正式修煉。唐逸明白,即便他此刻放棄獵虎,不再爭奪頭名,只怕也是逃不掉的。這是一場你死我亡的較量。靈狐只能暗中封印猛虎修為,使它們成為兩頭普通的老虎,剩下的還是要靠唐逸自己。然而就算是普通的老虎,那也是極其兇猛的。外圍侍衛們還在艱難與猛虎僵持,唐逸問道:“郭大哥,看他們走位可是懂陣?”郭璞一愣,有些懊惱地點頭:“這是伏羲八卦,八人成陣,只做防守,卻是不能護你突圍!”御前侍衛的職責就是保護皇帝,向來以守為攻,廝殺那都是禁軍們干的事。此刻,除了唐郭二人和一個什么都不會的大鵬,正好八名御前侍衛。唐逸沉思片刻,奪過郭璞的劍在地上極速劃出一連串僅有四個方位的陣型演化,然后對一臉驚奇的郭璞道:“化繁為簡,天地水火,轉守為攻,乾坤對沖。你我各領四人,阻隔兩頭老虎,分而破之。捕網留給我,那處獵阱就在我們來時路過的第一棵云杉處?!?/br>他說著提手將劍拋還郭璞,眉梢一凜,陡然張弓。“大鵬,抓緊點,你家世子可不想回頭給你收尸!”“嘶——!”唐逸一箭射在大鵬的馬屁股上,一聲馬啼,大鵬只感覺身下馬匹突然發狂,如離弦箭矢沖了出去。正圍攻侍衛的公虎被變故驚道,咆哮而起,就朝大鵬撲去。唐逸一箭射出,看也不看大鵬,腥風血雨中只留給大鵬這么一句,就駕馬闖破陣型,喝道:“你們四個,助我獵虎!張網!”郭璞見狀也不再遲疑,抬臂接劍,望一眼唐逸背影,也扭頭喝道:“剩下四個,隨我圍住它!”事實證明,唐逸劃得簡陣頗為好用,郭璞領著四人迅速圍住撲殺大鵬的獨眼公虎,原本生猛無匹的公虎視線不清,很快落在下風,竟是被驅趕一般往陷阱里自投羅網。另一邊,少了公虎配合的母虎也開始顯得有些勢單力薄。唐逸面色冷白,早已感受不到腹部絞痛,激烈對抗中,他要分神四人,指揮侍衛踩陣進攻,還要找準時機射出最后一箭,將母虎一擊斃命。既是獵虎,虎皮自然不能有損。侍衛們僅用網攻,最上等的結繩網能夠抵御猛獸利爪,繩網來回交錯,母虎只做困獸之斗,似是懊惱至極,越發暴戾。虎嘯一時震顫整片獵場。劉昭策馬疾馳入琥珀林,聲聲虎嘯傳來,他不知是該開心唐逸可能還活著,正與猛虎廝殺,還是該憂心唐逸很可能對付不了這樣兇猛的野獸。光聽虎嘯龍吟之勢就知,這兩頭猛虎絕不一般。劉昭心急如焚,胯/下千里神駒早將身后徐少卿和禁軍遠遠甩開,他只怕自己去晚了,趕不上救人。“啊——!救命呀!”一匹馬與他臉對臉迎面奔來,馬上之人大呼救命,正是剛才被唐逸“趕走”的大鵬。劉昭沉面,熟練地制住驚馬,問道:“你家世子呢?!”大鵬驚魂未定,雙眼空茫,語氣像是在哭:“世…世子……”劉昭心一沉,難道……“王爺?!”就見大鵬緩過神來,一把扯住他的胳膊,仿若救命稻草:“王爺快去救我家世子!世子受傷了!”虎嘯聲恰在這時停下。劉昭來不及細問,沖大鵬命道:“帶路!”母虎前肢被捆,竟能以后肢直立奔行,結繩已不成網,一名侍衛的坐騎被猛虎一口咬死,那侍衛跌落馬背,眼見一張血盆大口從自己腦頂俯沖而下!嗖——!一支鐵箭千鈞一發對穿猛虎喉管。緊接著是“嘭”的一聲,那老虎壓著他,側身倒地。兇猛如此的老虎,侍衛們都是第一次見,他們驚魂動魄,殊死搏斗,眼見猛虎終于被射殺,紛紛慶幸自己還活著,湊上前去,有人抬虎,有人關懷同伴。唐逸一箭射出,已是用盡最后一絲氣力。他看著近處幾人,一直緊繃的弦緩緩放松,四肢冰涼麻木,視線開始模糊。他力竭趴在馬背上,一面撫摸暗助他獵虎的糖球,一面心想,幸而無人喪生。劉昭跟著大鵬趕來,瞧見猛虎已死,一顆心沒放回肚里就又高高懸起。唐逸俯身在馬背上,面無血色,雙目緊閉,手上還勾著那副輕羽弓,纖細的指尖無力垂下,長弓即將脫手,人也幾乎就要滑下馬去。侍衛們都在忙著收拾猛虎的尸體,竟是無人察覺唐逸已然昏厥在馬上!“唐逸!”“唐逸?!”劉昭扶住唐逸軟滑的身子,捧起他的臉微微晃動。黑暗中不斷傳來男人急切的呼喊,唐逸強睜開眼尋向聲音的來源:“郭大哥?”“是我!”劉昭眼見人醒,心中稍定,自馬上抱下唐逸軟而輕的身體,沖幾名剛剛注意到這邊情況,前來向他請安的侍衛冷冷問道:“你們平日也是這樣保護父皇的?”郭璞不在,幾名侍衛確實對唐逸這個臨時保護對象不那么上心、有些慢待,眼見失職被寒王道出,再一想方才驚心動魄的獵虎經過,不由都心生慚愧與敬意。祥寧侯世子并不像傳言里那般柔弱,相反,他臨危不懼、沉著果斷,很有大將風范。幾人感嘆虎父無犬子,那被唐逸救出虎口的侍衛道:“是末將輕忽,李皮回營后會向陛下請罰!”劉昭不欲再追究,低頭問懷中唐逸:“大鵬說你受傷了,你身上無血,傷在哪兒了?可是內臟?”劉昭的懷抱格外溫暖,唐逸冰涼的身體回暖,不再麻木,就感覺腹部的絞痛更勝從前,身體忍不住瑟縮顫抖,沉吟出聲:“疼……”劉昭急問:“哪兒疼?!”那邊大鵬瞧見世子下意識手捂肚子就知不妙,正也是著急。疼痛使唐逸渙散的意識恢復清明,他脫開劉昭的手,攀住大鵬適時伸來的胳膊,態度冷淡道:“王爺怎么來了?”劉昭皺眉:“你在獵場遇到兩頭猛虎,回去報信的侍衛差一點重傷不治,你說我怎么來了?”唐逸靠在大鵬身上,虛弱道:“春獵時有意外,自有訓練有素的禁軍前來救人,王爺身份貴重,不該如此莽撞?!?/br>劉昭一怔,唐逸說的不錯,救人確實輪不到他一個王爺cao心犯險。可他竟是已然將保護對方認為是自己的責任了嗎?一聽唐逸出事,第一反應就是跑來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