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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指著前方老遠的木靶笑容燦爛對劉烈道:“我若射中了,王爺答應過的事可要說話算話!”劉烈微微一愣,覺得唐逸這一笑比陽光還晃眼,他催馬上前,神色淡然:“自然算話?!?/br>就見唐逸張弓搭箭,瞄向那木靶靶心,弓是強弓,弓弦搭得頗緊,劉烈在一旁看著,甚至能看出唐逸雙臂因開弓發力而止不住在顫抖。唐逸屏氣凝神,胸腔里似是憋了一口氣,素白的臉上漸漸憋出血色,就在劉烈幾乎以為他會背過氣去,覺得他單薄的身軀將被緊繃的弓弦扯斷之時,只聽“嗖”一聲,木箭離弦而出,劃破校場此一刻的沉寂,勢如破竹,直朝百步開外的木靶馳去!一直窩在木靶下曬太陽的靈狐“喵”一聲炸了毛,頭頂木靶應聲一震,一只箭正中紅心!這邊唐逸大口喘著氣,從來微白的面色染了胭脂一般的紅,“王爺何時帶不甜去看望太子殿下?”劉烈眼含驚詫,沒成想唐逸竟然真能在百步外射中靶心。而同樣眼含驚詫的還有劉昭與徐少卿。他們二人剛進校場便看到唐逸瞄靶射箭的一幕。當年大家同在上書房學習時,射箭一科,唐逸三不沾的名號可是響當當,當然也無人會要求他一個時常拉弓就有可能背氣的人在習武上能有什么進益。今日這么一見,倒是他們都小瞧了這位從來低調的侯府世子。唐逸射箭準頭其實是有的,不過力道不足,然而若想箭射得遠,非強弓不行,一支箭射出去,唐逸力竭眼前發黑,等緩過來,才發覺不遠處劉昭一行,趕忙低頭行禮:“不甜見過寒王殿下?!?/br>他這是提醒劉烈劉昭來了,不想一低頭,腦袋更暈,一時頭重腳輕,就要掉下馬來。一只溫熱大手穩穩拖住了他,然而那手的主人說話的語氣卻不似手掌溫暖,劉昭幾乎是冷著聲音說道:“原來世子還懂得這許多禮數,卻不曉為何不曾往王府看望有孕在身的jiejie。茉兒懷著孩子還時時不忘記掛你這弟弟的身體康健,宮里賞下的上好藥材都要先挑了送回娘家一份,你倒是不枉費茉兒愛護幼弟之心,想是身體大好,都能在冬日騎馬射箭了?!?/br>能出來騎馬射箭地玩,卻稱病不能去王府探望家姐。唐逸臉色難看推開劉昭的攙扶,有些形容狼狽地催馬向劉烈處靠近兩步,“王爺責怪的是!不甜怕將病氣過給jiejie,對jiejie腹中胎兒不利,所以沒去王府拜年,卻也不曾派人送些過年的禮品問候,是不甜思慮不周。來校場……來校場是……”唐逸神色為難,不肯再說。一旁徐少卿神色古怪望向劉昭,不曉得寒王殿下這是哪根筋沒搭對,就算要在洛王面前演戲,那也該是唐逸這個受害者發難比較劇情合理吧。他忽然想到劉昭至今不曉得曾經對人家做過多么過分的事,又想到唐逸肚子里可是懷著劉昭的骨rou,心生惻隱,忙替唐逸打圓場:“你那王府還缺不甜一份禮嗎?”他剛想說唐逸過年沒問候王府,祥寧侯總該是禮數周全的,一家人還分什么兩家禮,冷不丁反應過來,唐彪也還真沒表示,竟是連嫡親的女兒都不維護了。徐少卿瞬間啞了火,蔫兒巴在一邊,心中惴惴不安,總覺得要出什么岔子。就聽劉烈開口道:“五弟好福氣,若我沒記錯,弟媳這身孕是有兩個多月吧,那時間還真巧,這孩子差一點就要被風塵女子懷了去呢?!眲⒘艺f著望向近前唐逸:“你說是吧,不甜?”唐逸臉色更白,腹中隱隱作痛,他一見到劉昭就忍不住尷尬緊張,實在不好,可他放在心底愛慕了十多年的男人忽然時常離自己這樣近,叫他如何能夠平靜?就為了肚子里這替jiejie懷的孩子他也不能。所有人都道他是受害的一方,都覺得他理所當然該憎恨劉昭的侵犯。他是有憤憤,憤憤不能將這份愛表達,憤憤為了孩子要對不起父母,卻沒人懂得他心中也有悸動。他雖不是心甘情愿,但到底是甘之如飴為劉昭,也為jiejie死的。親人和愛人,他都能夠得以保全;親情和愛情,他都能夠不必辜負——還能有什么比這更好的結局?若真要他長久地活著,他如何解釋自己對女人絲毫沒有興趣,如何做得到娶妻生子?到那時不過是讓侯府難堪,讓嫁給他的無辜女子受辱,獨守空房,活寡一生。他甚至不打算再讓jiejie背負真相的殘酷,弟弟生子而死,jiejie得享榮耀,可阿姊比母親更疼愛他,他死了,阿姊如何能面對著他生的孩子,保守著這驚天的秘密,安然一生?阿姊不會快樂的。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就讓阿姊以為是自己懷孕生下的孩子。唐逸腦中思緒亂飄,情緒的起伏令他微垂的面容青白交錯,方才張弓憋出的血色早已不見蹤影,他艱難從喉嚨里擠出附和劉烈的話,“只盼王爺日后再去霓虹樓,就有什么都在哪兒解決好了再離開。阿姊是王爺的側妃,并不是肖娘那等紅塵女子?!?/br>唐逸這話分明就是雞蛋里挑骨頭,科舉舞弊案如今水落石出,誰不知道霓虹樓和肖娘與太子脫不了干系,而劉昭那夜失智也是為了查案,偏生唐逸不提這些,只抓住劉昭逛青樓,被下了藥竟是回王府“尋歡”,把自己jiejie與風塵女子一般對待。劉昭被唐逸說得有點啞口無言,徐少卿沒想到這看著溫和的世子居然嘴巴也可以這么厲害。就聽唐逸又淡淡補充了一句:“又或者找錯了人,累得人家無名無份就暗結珠胎,王爺向來仁厚,難道還要為了此種一夜風流就都納了對方入王府不成?”徐少卿眼見唐不甜越說越脫線,以為唐逸這是到底心懷怨恨,挨著jiejie唐茉不好發作,才借機譏諷劉昭,心中為劉昭捏把汗,唐逸這后半段可是實打實沒有瞎說八道,卻也不得不趕忙插了話題:“玄廷,不是說賽馬嗎?”劉昭此刻對唐逸的話根本沒有什么反應,他一貫秉持身正不怕影子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的行事作風,對自己那夜惡魔的強上行為忘得干干凈凈,只回想方才那退拒自己的手根本毫無力氣,他垂眼甚至能看到唐逸白皙纖長的手指上盤繞的被冷風吹凍住的道道血痕,很是在意唐不甜到底為何非要學習騎馬射箭不可,也不曉得這些日子,這人苦練了多久,竟是被弓弦也不知韁繩的弄破了這么多口子。劉昭有點心疼,事實開頭那話也是氣憤唐不甜不愛惜身體才忍不住搬出唐茉說事。結果這人倒是理直氣壯呢?不是說命不久矣?眼巴前這姑且算作活蹦亂跳的狀態又算什么?“走了!去比馬!”徐少卿拉了劉昭的馬韁就驅馬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