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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陣撲騰的聲響:“?” 結束通話,秋名唯收起手機,徹底邁出公司大門。 還沒到上班時間,商務區的街道十分安靜,蒙著還未散盡的夜色,瞧著一片灰蒙。 光線不算亮,可她還是看見了蹲在臺階下的那抹身影,是個年紀相仿的女人,手里捏著瓶快要喝空了的礦泉水,也不知道在這兒蹲了多久。 秋名唯看了她一眼便收回視線,對別人的事并不感興趣。然而對方在瞧見她后,卻眼睛猛然一亮,接著蹬蹬蹬沖上臺階,邊跑邊喊:“秋念你太惡毒了!居然詐死害姍姍!” 聽到這話,秋名唯腳下一頓,重新向她投去目光,眉微皺,努力辨識對方的身份。 這人是誰? 如果她擁有秋念的記憶,就會知道,這人是倪姍大學結交的閨蜜關盈。自從婚禮曝光倪姍的所作所為后,她雖然震驚,可想到這一切都是因為愛情,便覺得也沒什么不可原諒的了。 于是激動地指控:“就算姍姍當初搶了你的功勞,你也沒必要這樣趕盡殺絕!你太狠了!你根本不是人!讓姍姍坐牢毀了她的前途不說,還買通里面的人毀了她的聲帶,把她弄成啞巴,還剪了她的手指頭!你完全就是個畜生!你會下地獄的!” 倪姍坐牢的事秋名唯早就聽周秘書說過了,只是后面那些瞎子啞巴的事她還是頭一回聽說,不免露出詫異之色。 “我買通里面的人?”她輕笑,否認道,“她犯了錯自有法律處置,我沒理由做那么沒品的事,你弄錯了?!?/br> 關盈才不信:“呸!沛城誰不知道你愛慘了陸景深,先前嫉妒姍姍和他在一起,你干了那么多壞事,這回一看就是你的手筆!別不承認!” 忙了一整夜,秋名唯現在渾身疲倦,可沒工夫陪一個腦子有毛病的女人在這兒瞎扯,她懶懶地打了個哈欠,輕飄飄道:“既然你這么肯定,那就去司法部門告我好了,在這兒沖我吠有什么用?” 這話堵得關盈一噎。 和秋念這樣的豪門千金不同,她只是個普通人,努力考上大學離開小鎮來到大城市,沒有背景人脈,多虧了倪姍的幫忙才進了一家不錯的公司,有了如今的生活。但說到底也還是個普通上班族,除了蹲在這里找陸景深求情外什么都做不了。 倪姍剛入獄那會兒她連續蹲了一星期,卻連陸景深的人影都沒瞧見,后來打聽到他根本就不管公司了,這才作罷。昨晚聽說傳言中死了的秋念重現秋氏,陸景深也隨之而來,便覺都不睡了,趕來秋氏門口蹲點,蹲了一晚上,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蹲到了秋念! 她忽略秋名唯那句話,繼續咆哮:“你要是還有一點良知,就放過姍姍!她不是故意要搶功,她只是太愛陸景深罷了!每個人都會犯錯,為什么不能給她一次改過的機會?非要這么咄咄相逼!” 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倪姍的朋友會有這么奇葩的腦回路,秋名唯一點都不意外。 只是,她對這種低級撕逼毫無興趣:“這位小姐,你是聾了還是聽不懂人話?要是覺得我從中作梗害了倪姍,別客氣,直接去告我,但如果根本沒這回事,那就請做好承擔誹謗罪的后果?!?/br> 面前的女人跟記憶中的秋念完全不同,每一句話都懟得她難以反擊。 關盈張著嘴啞聲了好一會兒,最后惱怒地諷刺說:“我要是能告倒你我早就去告了!” “那不就得了?!鼻锩ㄟB對方的名字都不屑問,直接結束這段毫無意義的談話,“沒有足夠的實力就別來我面前當什么正義使者,不僅浪費時間,而且……” 頓了頓,她輕笑,緩緩補上后話,“……很難看?!?/br> 這時,顧遲的車開出停車場來到門前,見有人糾纏秋名唯,他立刻推門下車,揚聲問:“出什么事了?” “沒事?!鼻锩ú辉倮頃P盈,錯身走下臺階,一臉的云淡風輕,“我們走吧?!?/br> 被拋在身后的關盈感覺到強烈的羞辱,扭頭見秋名唯上了顧遲的車,姿態從容矜貴,和苦苦掙扎在大城市只為立足的她相比,完全就是云泥之別。 她羨慕過倪姍的家境,在大城市有房有車還有一間公司,但她并不嫉妒,她告訴自己,只要努力也能過上不錯的生活。 可這一刻,她卻嫉妒得紅了眼睛。 倪家是沛城的有錢人家,而秋家卻是頂級豪門,縱觀整個華國都能排上號,所以秋念就算被陸景深辜負,也還有顧遲這樣完美的男人接盤,不像她,談個普通家境的上班族都能百般挑剔她外地人的出身。 不想讓秋念好過,在顧遲重新上車前,關盈大聲沖他喊:“顧先生!別被她騙了!她就是個心機綠茶表!她根本不像外表看起來那么天真善良,她做了多少惡毒事你知道嗎?” 天真善良?秋名唯險些笑出聲,即便頂著一張這么小白花的臉,她看起來也跟這個詞真的毫無關系啊。 顧遲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瘋子毫無興趣,只是聽到她說念念心機惡毒,眼神不自覺冷了下來。 他沒急著上車,停下來抬頭瞥她一眼,這會兒突然想起,之前在婚紗館的時候似乎見過這個女人,好像…是倪姍的閨蜜。當時她也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數落著念念的不是,仿佛她手握一本正義法典,是評判一切的法官。 “她是什么樣的人輪不到你來告訴我?!鳖欉t開口,溫潤聲線,話語卻冰冷,“還有,念念脾氣好,很多事不會跟人計較,但我會?!?/br> 說完這話,他不再分給她眼神,彎腰上了車,搭上方向盤的手青筋隱隱凸起。 秋名唯瞥見:“生氣了?” 顧遲沉了口氣,苦笑:“抱歉讓你見笑,念念的事上我很難控制住情緒?!?/br> “這沒什么可笑的?!鼻锩ㄕf,“愛一個人不丟臉?!?/br> 顧遲愣了愣,封凍的目光重新變得柔和,他發動了車,低聲說了句謝謝。 車里很安靜。 氣氛顯得有些悶。 開出一段路,顧遲體貼地問:“聽歌嗎?” “隨便?!鼻锩^靠著車窗,懶洋洋像只準備打盹的貓。 顧遲便打開廣播,隨便挑了個音樂電臺。 清冽干凈的男音正低低唱著: “想見你……” “卻再見不到你……” “我愛你……” “卻沒能告訴你……” 歌詞寫到心坎兒里,顧遲不自覺露出傷感的表情,他伸手想換個電臺,卻不經意瞥見身側的女人閉上眼睛,唇邊牽出無比安然的笑容。 他微微一愣:“你喜歡這首?” “還不錯?!鼻锩ㄖ匦孪崎_眼簾,“他的歌都不錯?!?/br> “哦?”顧遲不由來了興趣,“這么快就有了喜歡的歌手?” 秋名唯沒否認:“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