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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威脅地說。 就見他把被子裹得更緊,無聲表示著他的抗議。 秋名唯覺得好笑:“都是成年人了,你還玩兒這招,幼不幼稚?” 她說著去拽他的被子,里面的人卻死死揪著不放,她跟他拔了好半天的河,最后他終于敗給她的固執勁兒,松了手。 被子掀開的那剎,秋名唯看到一張滿是淚痕的臉,男人眼眶通紅,死咬著唇不肯發出聲音,可憐得不行。 心口最柔軟的地方像是被蟄了一下,細枝末節漫開的都是悸動。 “怎么又哭了?”她愣了愣,伸手想幫他擦眼淚。 覺得丟臉,薄原徹躲開她的手,扯了枕頭把臉蒙住,不讓她看。 枕頭封出的一小片空間里,他吸了吸鼻子,緩了好久才嗡聲嗡氣地說:“生病是你自己的事?不想麻煩別人?所以,你是把我當什么了?” 他越想越氣,眼淚也越發洶涌肆意。 “我承認你很強,很多事我插手反而是給你添亂。但是…你就不能試著…依賴我嗎?哪怕是一點點…也好……” 他想成為她生活中的一部分,他會努力變得更強更可靠,所以…… 他掀開枕頭,露出止住眼淚的臉,重新抱住她,帶著哭腔的聲音呢喃,“小唯,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無論任何時候?!?/br> 一出生就沒父母,和事故中殘了一條腿的老頭一起生活,秋名唯從小獨立,就沒想過要依靠誰。老頭也知道自己那把年紀不可能陪伴她太長久,對待她就不像對待尋常女孩那樣溫柔溺愛,而是刻意地讓她事事依靠自己。長此以往,練就了秋名唯遇事波瀾不驚的性子。 所以,無論是穿書前還是穿書后,她都沒有想過依靠任何人,也從來沒有人主動要求她去依賴他。 擁抱很暖。 他身上有陽光的味道。 讓人不自覺放松下來,只想卸掉一身疲憊靠在他肩頭好好歇一口氣。 回抱住他的那一刻,秋名唯想,如果他認真地追求她,她不介意給他一次機會。 * 不同于樂城的陽光明媚,此刻沛城的天烏云籠罩。 一間高級病房里,陸景深緩緩掀開眼簾。 助理在一旁欣喜道:“陸總,您醒了!快!叫醫生!” 聽見這話,陸景深重新閉上眼睛,深深的絕望涌了上來,他一心赴死,沒想到卻被救了回來。 “為什么?”他開口,聲音虛弱而顫抖,“為什么要多事?為什么要阻止我去見念念?” 助理愣了愣,想到接到電話趕來醫院時看到的情景—— 昏迷不醒的陸景深躺在急救推車上,臉色雖然蒼白,卻無比安詳,仿佛死對他而言是再幸福不過的事。 后來聽別墅巡邏的保安說,整間臥室都被潑了汽油,火勢兇猛,要不是發現得早,里面的人已經被燒成灰了。 看來,陸總是鐵了心要尋死。 助理百感交集。 自打傳出秋小姐病逝的消息后,陸總就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來,他放著公司不管,一心為秋小姐報仇,其余時間都待在陵園對著那塊墓碑說話。 原來,他常掛在嘴邊的那句“處理完所有事就去陪念念”不是隨口說說而已,他早就打定主意,在收拾完倪家后就去另一個世界陪著秋小姐。 ☆、第29章 “陸總, 秋小姐的去世大家都很惋惜,但是,請您節哀, 早點振作起來?!?/br> 振作? 念念死了,他要怎么振作?又…振作給誰看? 陸景深望著冰冷的天花板, 心臟雖然還在繼續跳動,但他這個人卻已經死了。 無視助理的勸說, 他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緊攥成拳的手正在快速回血,他卻毫不在意。 “回去吧, 別再管我?!彼痤^,一雙眼空洞得仿佛失了魂,“我已經沒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助理動容,不死心地勸:“您還有公司,還有事業, 還有大好的未來?!?/br> 陸景深凄涼地笑了:“念念不在了,我還要那些做什么?” 在此之前他一直以為, 他活下去是為了重振陸家, 如今念念不在了,他才明白, 對他而言活著的意義是什么。人啊,總要在臨死前的那一刻才會知道,自己的一生多么可笑,竟為了些虛無縹緲的東西錯失了真正重要的。 沒等醫護人員到來, 陸景深拔掉輸液針準備離開。臨近房門口的時候,聽到外面傳來sao動。 “求求你了!就讓我見陸總一面吧!” “陸總!陸總!您行行好!您放過我們一家老小吧!” “倪姍那個賤丫頭犯了錯,您想怎么處置就處置,我們沒有任何怨言,求求您放過倪氏吧!那是我們祖祖代代的心血??!” 陸景深停下腳步,洗得空蕩蕩的胃也止不住被惡心得想吐。 現在他只要一聽到倪姍的名字就會想到那些荒唐的日日夜夜,他摟著她滿心感激,如視珍寶——結果一切不過謊言和圈套。 盯著那扇門,他眼底戾氣橫生:“讓他們滾!” 助理得令,退出去趕人。 原本安靜的走廊被倪家人攪得雞犬不寧,隔著門板也能聽到殺豬一般的嚎哭。 “陸總!您行行好!念在我女兒跟了您這么久的份兒上,就高抬貴手放過倪家吧!” “陸總!倪姍那個賤丫頭在監獄里已經被教訓得很慘了!她聲帶被毀了,一輩子不能說話,眼睛也瞎了,什么都看不見,甚至還被人剪掉了兩根手指頭,她都這樣了,還不能讓您消氣嗎?” 陸景深刻意買通過監獄里的女犯,讓她們多“關照”倪姍,聽到這番話他并不意外。 只是毀了聲帶毀了雙眼沒了手指而已,和念念受的委屈相比又算什么? 不夠…… 遠遠不夠…… 他要讓倪姍、讓倪家人生不如死! * 不告而別的誤會解除,現在,輪到秋名唯向薄原徹理論買醉摔傷的事了。 “說了多少遍不要去酒吧買醉,是教訓沒吃夠?” 薄原徹心虛地垂下頭,沒辦法,她的目光太過凜厲,他差點沒順勢給她跪下。 “我知道錯了……”他乖乖認罪,頓了頓,又委屈地嘟囔,“我以為喝醉了你就會回來,像我們第一次遇見的那晚一樣……” “結果誰知道會喝得連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跑去臺上胡鬧一通還摔下來丟臉丟得全網皆知?!鼻锩]好氣地接下后話。 薄原徹尷尬地咳了聲,明知故問:“你…也知道了?” 秋名唯把手機里存一張鬼畜視頻翻出來給他看,正是他跌下舞臺的一幕,配樂是最近正火的黑人抬棺材。 “靠!這群沒下限的!” 原以為被P成小薇我要帶你飛到天上去已經夠沒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