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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修成正果。姍姍是我的恩人,我的愛人,我往后余生的親人。謝謝大家今日到場,見證我們的幸福時刻!” 語畢,預想中的掌聲卻未曾響起。 整間教堂的人都在怔怔望著幕布。畫面里,一個纖細柔弱的女孩正朝著那輛掀翻的轎車飛奔而去。 蒼白的小臉寫滿焦急和擔憂——被正對她的攝像頭錄得一清二楚。 陸景深抬眸的剎那,恰巧看到畫面里女孩的臉孔。 和他當初看過無數遍的監控錄像不一樣,此時此刻,站在柏油馬路中央,正咬牙用盡全力將壓在車底昏迷不醒的他往外拽的人不是倪姍,而是…秋念! 這…這怎么可能? 絕對不可能! 陸景深陡然僵住。 當初救他的人明明是倪姍!醫院急救的醫生說過,倪姍和他一起被送來,她為他受了很重的傷,差點死掉!這些都是做不了假的! 一定是顧遲搞的鬼!刻意把監控錄像里倪姍的臉換成秋念,好來破壞這場婚禮! 一定是的…… 一定是…… 他心亂如麻,不停這樣告訴自己。若不是這樣,他根本沒有勇氣去面對這一切。 如果秋念才是他的救命恩人,那…… 不!他狠狠閉了閉眼,將這個荒唐的念頭甩出腦海。秋念心機深重,三番五次陷害污蔑欺辱姍姍,她還有什么事做不出來?他不能被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給騙了! 只是接下來,他卻聽到一段錄音,直接推翻他所有僥幸—— “做那種事我也很心虛??!畢竟是竄改監控,萬一那個女人倒打一耙要害我,我哪兒哭去?所以就保存了原版錄像當保命符。沒想到還能幫到爸爸您!” “換臉挺考驗技術的,弄不好就穿幫,其實您仔細對比一下就能發現還是您的表情更自然,畢竟是原版嘛。光看那份假監控倒是瞧不出什么,不過兩份擺在一起,就一眼明了?!?/br> “嗐,我也是生計所迫嘛!上有老下有小的,我也不容易,所以就接下了這筆糊涂生意?!?/br> 陌生男人的聲音,夾雜著秋念不時的問話,將一年前的這場陰謀揭穿在眾人面前。 一片嘩然中,陸景深像是陡然間跌入了冰海深處,五感被沉重的海水封住,除了自己強烈的心跳外,再聽不見任何聲音。 記憶里女人蒼白無辜的臉孔和畫面里奮不顧身救他的人重疊在一起,過往的一幕幕在眼前清晰地重現。 ——“景深,我沒有說謊!我真的沒有!你相信我,真的是我救的你,是我……”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監控錄像上救你的人會變成倪姍,但我真的沒有說謊!我不要你的感激和回報,我只要一個原原本本的真相!” ——“倪姍你說句話!你為什么不說話?難道這一切都是你的手筆?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 陸景深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木然望著早已停止的畫面,眼里無邊的暗色蓋住了所有情緒。 比他更加震驚的,是教堂門口險些暈過去的倪姍。 她完全沒有料到當初的交易對象會如此狡猾,不僅留著車禍的原版監控,還把這份監控二次倒賣給了秋念! 四周各異的目光密密麻麻聚集而來。 她清楚地看到了賓客們眼里的厭惡、鄙夷還有幸災樂禍。 不!不該是這樣的! 今天是她夢寐以求的婚禮!決不能被任何人破壞! 她提起笨重的婚紗裙擺急匆匆奔向陸景深,嘴里慌張解釋著:“景深!我不知道這一切是怎么回事,一定是秋念搞的鬼!這種事她做得還不夠多嗎?你不要上她的當!” 回應她的,是男人窒息的沉默。 陸景深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抬頭望著那塊巨大幕布,畫面定格在那輛不堪重負徹底倒塌的轎車上,地面上破碎的玻璃混著觸目驚心的血——是一個女人愛他至極的證明。 此時此刻,看到真正的監控錄像,沖擊而來的震撼比當初更加強烈。 要是顧遲沒有送來這份“賀禮”,他或許一輩子都不會知道,當初救他的人是被他無情傷害、親手趕走的秋念! 是他高看了自己的能耐,還是低估的倪姍的手段?竟然沒發現,從他在醫院醒來的那刻起,就已經掉進了別人精心布置的圈套中。 倪姍還在耳邊喋喋不休地解釋。 他卻不想繼續聽下去了…… “夠了!”低吼一聲,他轉頭看向倪姍,雙目如浸血般通紅,臉上的表情不知是憤怒還是自嘲。 他死死盯著這個對他設下完美騙局的女人,顫聲質問,“事到如今,你還有什么想說的?” 即便證據已經擺在面前,倪姍依然不肯承認,這一年她苦心計劃步步為營,眼看就要達成目的,卻在最后關頭功虧一簣,她怎么甘心? “不是的啊,景深你相信我,這一切都是秋念搞的鬼!你看看我后背的傷,秋念她沒有這道傷!”她說著,把那道疤亮給他看。 陸景深頓時遲疑了。 他伸手撫上那道疤,好似找到了逃避殘忍真相的避風港。 是啊,視頻可以造假、錄音口說無憑,但是這道為他而留的傷疤卻沒法作假。當初秋念穿婚紗的時候后背光潔,哪像是受過車禍重擊的模樣?所以,這一切都是秋念和顧遲聯手搞的把戲! 眼看著倪姍就要翻身,顧遲適時將一疊手術報告扔給陸景深:“好好看清楚!當初秋念被車砸傷,全身各處軟骨組織受傷,肋骨和手腳嚴重骨折,頭部也遭受腦震蕩。當天她就被轉院送往國外最好的醫院接受治療,做了很多手術才抹去了身上那些傷疤?!?/br> 頓了頓,他冷冷看向倪姍,目光銳利得讓人心顫,“至于倪姍小姐背后那道傷疤…這就要問當初給你們做急救的孫醫生,他是怎么幫著侄女撒謊,說這是車禍導致的,而不是她自己故意弄出來的?!?/br> 這話打翻倪姍最后一張底牌。 她臉色煞白,失聲尖叫:“顧遲,你別血口噴人!” “我的話是真是假,只需調查一番就能知道?!鳖欉t緊盯著倪姍,字字強勢,“我敢賭上整個顧氏來確保我所言非虛,你呢?你敢嗎?” 她不敢…… 所以只能避而不談,用哭來博取陸景深的憐惜:“景深我沒有…我真的沒有……顧遲他就是來替秋念出氣的,所以才會這樣污蔑我!” 事情敗露就只會胡攪蠻纏嗎? 顧遲冷冷看著她:“倪姍小姐,要是覺得我冤枉你了,大可以到警察局里去說?!?/br> 聽到“警察局”三個字,倪姍猛地抬頭,虛假的眼淚霎時間逼了回去:“什么?” 顧遲沒有回答,而是抬手看了眼腕表。 時間剛好。 他側身讓出道,不遠處,一輛警車正漸行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