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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等我回來再說?!?/br>于是翌日邱正揚換上多日不穿的西裝,拿摩斯撈起了幾縷劉海,千里迢迢跑去嘉定面試。那是一家剛起步的風投公司,缺分析師,邱正揚不是庸人,井井有條地接了面試官的問題,最后面他的HR當場就說要他。邱正揚謝過他,說:“我回去考慮一下?!盚R說:“我們老總很看好你,微信上發了好幾條夸你的話?!鼻裾龘P才知道隔壁可能有人暗聽。他點點頭,告辭。然后又從嘉定坐地鐵趕去浦東機場,夜幕已臨,師姐拎著個巨大的草編包,戴著黑超,一副畫報女郎的姿態等在出機口。她見著邱正揚先給了愛的抱抱,然后關心起他的斷臂來。兩人打了出租,聊了一路。邱正揚不瞞她費晉的事,師姐聽后陷入了沉默,方才歡愉的氣氛煙消云散。“是我對不住你,正揚?!睅熃阏潞诔?,邱正揚發現她哭了,“是我沒處理好,連累了你?!鼻裾龘P倒是沒怪過她,畢竟沒人能預料到?!拔一乇本退煤谜勔淮?,把事情解決?!薄班??!?/br>師姐的東西還在邱正揚的那個老小區舊房里,雖然有鑰匙,但他已默認被父母趕出,沒資格回去住了。師姐踏入家門,發現自己的東西早已理好歸置在幾個行李箱里,還感謝邱正揚幫忙收拾。其實這是他媽理的,邱正揚知道。師姐洗了個澡就回副臥睡了,她還要趕明天回北京的飛機。邱正揚熄了客廳燈,退出了家門。寒風刺骨,他扯緊風衣,把西裝裹在里面,沿著西藏南路往北走,慢慢踱回了穆沅家。他呵著白氣上樓,忽的聽見身后有雜亂的腳步聲,還以為是鄰居,不自覺地回頭一看,卻愣住了。“……媽?”第三三章黑暗中有人拾級而上,腳步聲沉穩且慢,邱母就這樣不動聲色地站在了邱正揚面前。她跟了一路,不慌不忙,可以說非常沉得住氣。這些日子她輾轉難眠,憑一顆為人母的心,反復思考,無數遍質問,她通情達理,唯獨過不了尋常人倫這關。有時暢想兒子會帶著準媳婦上門,他們將有一個和和美美的家,生一個可愛的孩子,他們忙碌時她幫忙管著,不咸不淡,一輩子也就這么安詳地過去了。“媽……”邱正揚打斷了她飄忽的思緒。邱母回過神來,一語中的地說:“這是他家?”邱正揚倏地繃緊下頜骨,邱母繼續說:“有家不回,睡在別人窩里,你還有什么出息?當小白臉?”邱正揚辯駁:“我暫時……住這里,會找地方搬出去?!鼻衲刚f:“他是誰,我叫你爸一查就清清爽爽,你不要身家臉面,我不信他也不要?!鼻裾龘P知道她在逼他們分手,心中煎熬,說:“我只想跟他好好過下去,可以嗎,姆媽……”他為什么要喊她“姆媽”,跟個小孩子一樣,明明都二十好幾了,那又為何憨頭憨腦去搞玻璃?邱母想不通,她從未得到過任何邱正揚會是同志的訊號,這突如其來的出柜,使她無法消化。丈夫是政府里的人物,自己是受人愛戴的人民教師,兒子是名牌大學畢業的碩士生,本該是惹人艷羨的五好家庭,怎么就……邱母一時氣悶,說:“一個月,等過年了你們還沒分,以后就別再踏進窩里向來。我不認你,你爸更加不會認的,要是傳出去,邱副局的兒子是個男同志,你教你爸以后哪能抬得起頭來?”邱正揚緘默,他確實不是個好兒子,既沒讓他爹驕傲,反倒敗壞了他爹的名聲??伤钪约簾o法割掉胸腔里那顆愛著穆沅的心臟,除非它停止跳動。“媽,對不起?!鼻裾龘P能給出的,是徒勞的道歉。邱母疲乏地收緊脖子上的針織圍巾,那是她學生送她的:“你自己想吧,這輩子你就是來討債的,戇度小囡?!彼s著脖子下樓了,明天還有兩場考試要監考,她已經覺得很累了。邱正揚接受了那家公司的offer,在家準備了一天,隔天就去上班了,新公司在嘉定,上班路上要花近一個半鐘頭,他的手沒卸石膏,公司讓他先熟悉環境,了解業務。公司里一共不到二十個人,比起原來的單位不值一提。老總姓傅,四十歲不到,氣勢凜然,他和邱正揚深談了幾次,很是欣賞他,要把他拉進風投的項目里。為了更有準備地迎接新工作,邱正揚每夜都大量相關資料,時常深夜才睡。當然,遇見穆沅和他打視頻還是會享色忘志,粗著脖子射出一管。穆沅喜歡貼在麥克風上喘氣,帶著模糊電流感的呻吟讓邱正揚頭皮發麻,渾身顫抖,半軟的yinjing又硬了?!鞍P,我走的十幾天,想不想我?”穆沅陷在雪白柔軟的床墊里,若無其事地問。邱正揚盯著視頻里那張棱角分明的側臉,瞧那挺翹的鼻尖好似亮著星點:“想……”“多想?”“……想,想得難受?!薄芭?,哪里難受?”“心里……”“嗯?”穆沅瞥他,似乎看穿了他,“下面的小朋友不想我嗎,好久沒有親親它了?!薄皩W長……”邱正揚悶著喉嚨,他不會告訴穆沅,他又在自慰了,跟頭禽獸一樣。幾天后跟邱正揚同床共枕一月余的石膏君卸任了,醫生宣布他康復,出了醫院,看見穆沅的信息,說可能要元旦后回國。那離過年只有二十多天??伤裁炊紱]坦白,出柜、決裂、抗爭、最后通牒……他的世界翻天地覆,卻一句也沒和穆沅說。他直覺穆沅會生氣,因為后者不想這么早出柜,而自己卻自說自話地加速了炸彈的倒計時。新工作帶來的壓力同樣不容小覷,是他自己心甘情愿挑起這副重擔,狠狠砸在自己身上。他想證明自己可以獨立,證明自己值得依靠,父親的輕蔑、母親的憂愁、學長的期望……邱正揚把自己壓榨得一滴不剩,起早貪黑地拼搏著。幸而穆沅似乎也很忙,沒時間陪他視頻閑聊。從嘉定坐地鐵,再走二十分鐘,邱正揚第數不清次加班回家,夜已深,風很冷,他推開大門,屋里黑洞洞的,剛想摸到墻壁上找開關,一只手抓住了他,把他生生嚇了一跳。“誰?!”“噓——”一道黑影迅速地貼在了他的背后,一雙手溫柔地環住他的腰身,“我要劫色?!鼻裾龘P聽到這個聲音,心砰砰地加速跳起來。那雙手輕車熟路地解開他的皮帶,扯下他的西褲拉鏈,直搗黃巢,劫了他兄弟的色?!霸诮俜耸掷镞€硬得這么快,屬狗的?”劫匪握住他粗大的yinjing,斥責他,“狗發情都沒這么快……唔,你的guitou濕了,好可愛呢?!鼻裾龘P的公文包落在了地上,他一把握住劫匪的手腕:“我也要……劫、劫色?!薄班??!鄙砗蟮娜巳滩蛔∽I笑,拿胯去頂邱正揚的屁股,“劫吧?!?/br>邱正揚隨即轉身去摟他,昏暗中借著微弱的月光看清了劫匪的臉,眉目清朗,正是他所愛。一吻下去,兩人難舍難